白光一晃,我睜眼發現自己正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周圍是喧鬨的人群,街旁商販的叫賣聲是那樣的清晰有力。
這是哪?
怎麼周圍的這些建築如此陌生又熟悉?
我東張西望街邊具有東方古韻又很獨特的建築和景色,猛然看到了一個牌匾,新月軒。
這不是璃月港的著名飯店嗎?
我穿越到提瓦特大陸了!!!
又趕緊低下頭左扯扯右扯扯身上穿的衣服紋樣,仔細確認。
果然是具有璃月風格的裙衫!
穿越之前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好像玩遊戲玩到很晚,然後迷迷糊糊睡著了,下一刻就到這裡了。
果然印證了那句話,隻有醒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作為鐘離單推的我現在穿越到了璃月,豈不是能親眼見到鐘離帝君了!!!
我掩不住興奮,連忙朝往生堂跑去。
到底能不能見到真正的鐘離帝君啊,這未知的滋味也太讓人抓耳撓心了。
沒有鐘離帝君的提瓦特大陸和坐牢有什麼區彆?
往生堂的門前很冷清,也是,無論人們多麼理解死亡,終究還是會下意識遠離與死亡有關的事情。
我不敢敲門直接詢問,畢竟我沒有需要往生堂處理的業務。
隻好眼巴巴地站在門外等待糾結良久,直到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談話聲。
我轉頭看去,在人群中,難掩雍容華貴但卻低調樸素的鐘離帝君正和胡桃一起朝著往生堂走來。
儘管鐘離帝君常說他沒有那麼多花哨的化身,走在街上不引起他人注意即可。
但是鐘離帝君俊美的樣貌,高大挺拔的身姿,以及恰到好處與旁人保持距離的氣質是那樣不凡。
他永遠做不到不引人注目,因為他渾身的舉止氣質注定讓他永遠與凡人不同,簡稱,有壁。
我內心在狂叫。
啊啊啊啊啊啊是帝君!是受人敬仰,絕世無雙的鐘離帝君!
“帝,帝君大人……”
看到他的一瞬,我下意識地便喊出口,喊完才立馬意識到鐘離帝君大概在胡桃麵前還披著馬甲,連忙捂住嘴。
心中哀嚎。
完了完了,脫口而出了。
看樣子,這個時候帝君早已經卸任岩神之位,現在的身份隻是凡人鐘離,往生堂的客卿。
果然聽清動靜的鐘離帝君挑眉朝我看來,然後低頭和胡桃說了幾句,邁步向我走過來。
胡桃似乎並沒有聽清我剛剛說的話,她揮舞著手,眯眼朝我笑道:
“是客卿大人的朋友嗎?需要找往生堂辦理業務的話,也可以找客卿大人談哦。”
她說完哼著小曲走進往生堂,一副怡然自然的樣子。
鐘離帝君走到我麵前打量我,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神情像是在思索到底在何處見過我。
可是歲月滄桑,許多記憶不可避免地磨損了,那些回憶裡麵也並沒有我。
我思緒飛速運轉,再給我點時間,容我狡辯一下。
可是完全想不出來狡辯的辦法。
我隻能哭喪著臉,低頭不敢與他對視,為什麼第一次見鐘離帝君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這位小友你認得我?”
鐘離帝君一如既往的沉穩聲線,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是的,我聽說過帝君的名頭,不過你應該不認得我。”我悶悶地,底氣不足地回道。
“小友無需緊張,相逢即是緣。隻是我如今以凡人鐘離的身份在塵世閒遊,不便引起太多關注,可否有空一起喝杯茶?”
鐘離帝君笑著解釋,伸出一隻手擺出請的姿勢。
我這才匆匆抬頭看他一眼,近距離觀察威儀端莊的鐘離帝君,他的臉真的精致到頭發絲的帥!
還有那枚懸掛在他耳邊的低調精巧的耳墜,隨著他的動作輕輕一晃。
晃得我的心都在顫抖。
真是極致收斂的誘惑啊。
我甚至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不敢褻瀆神明,隻抿唇笑著,雙手規矩按壓在腹前,努力展現自身的端莊大方。
真希望第一次見麵還能給鐘離帝君留下好印象,但是我的手臂還在微微顫抖,這是激動的。
我抑住抖動,點頭道:“好。”
鐘離帝君帶我去了新月軒樓上的和裕茶館,很熟練的點好一壺茶水,並為我倒上第一杯。
“上好的碧水青茗,小友嘗嘗。”
“謝謝。”
我乖巧禮貌地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氣味芬芳,又抿了一口,茶湯清爽,口感順滑,很好喝。
我的眼神亮亮的,但是不敢在鐘離帝君麵前班門弄斧,所以並沒有出聲評價。
不過鐘離帝君看出來我的滿意,他微微笑道:“看來小友多半也是愛茶之人?”
“隻是偶爾喝一喝,談不上精通。”
我耳朵有些發熱,這都是為了在你這裡刷好感度啊!雖然我確實喜歡喝茶。
“說起來,你認得我,我卻不知小友的姓名,甚是失禮。”
鐘離帝君略微低頭,有些歉意道。
“我叫,淺川。”
說完,我又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淺川不是我的本名,而是我的遊戲名,嘴巴快於意識便說出來了。
“淺淺碧波繞,川隨流水意。是個好名字。”
鐘離帝君點頭稱讚道。
我聽完鐘離刻意的讚美跟著笑了。
真是難為他瞬間便想出來誇獎的詞句,果然是個學識淵博,才華橫溢的神/人。
“鐘離帝君呢,鐘離代表了什麼?”
我來了興致,放下茶杯反問他,心情放鬆了許多。
“不必稱呼我為帝君,叫我鐘離就好,至於代表什麼,淺川小友大可猜一猜。”
鐘離抿了一口茶,好整以暇。
“好聽,朗朗上口。”
我不假思索便答道,主要是我確實從沒想過鐘離這名字有什麼含義。
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睜大眼睛道:
“鐘情於璃月!”
“對不對!”
我一副找到了正確答案的樣子,自信極了。
“嗬。”
鐘離輕輕笑了聲,搖頭後又點頭道:
“沒有這些含義,本就是隨意取了一個,不過聽你如此一說,寓意也不錯。”
這個話題讓我們之間的陌生感消融了許多,變得熟悉起來。
鐘離不可避免地問到我是什麼人,來自於何處。
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呀。
“淺川小友此行拜訪璃月所為何事?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告訴我。”
鐘離雖然毫無對我的記憶,但依然非常友善和氣。他也許把我當成遠道而來的朋友了,隻是因為磨損而失去了部分記憶。
事實上我也在好奇自己如今在提瓦特大陸的身份。
我是孤兒嗎?還是說這具身體有家人?
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我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於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了璃月,甚至還沒有地方住。”
“這倒是讓人有幾分意外。”鐘離眼裡多了沉思。
如果說是因為磨損,可是磨損不會僅僅失去記憶那麼簡單,甚至還會失去作為人的情感。
“不管如何,先找地方在璃月安頓下來吧。我對璃月甚是了解,理應帶你尋一個適宜居住的好去處。”
鐘離打定主意,說他已跟堂主已請好下午的假了。
“真的嗎?”
我欣喜地站起來。
正當的合理的和鐘離帝君接觸的機會就這樣子得到了。
這個遠觀不可褻玩焉,淡漠疏離卻總讓人產生很安心想親近的感覺,就是璃月財神爺的魅力嗎?
鐘離簡直了,絕世好daddy!
嗚嗚嗚好喜歡哦。
我兩眼冒著星星眼,但是鐘離似乎不明白我為何突然這麼激動,隻是淡定品茶。
下午我們在璃月港中各處找房子,我喜歡安靜能照到陽光,二層的房間。
鐘離不厭其煩地帶我走遍了整個璃月港,並且在我終於決定居住在靠近天衡山附近的月滿樓時,為我與老板砍房價。
一通眼花繚亂的砍價溝通後,鐘離把房價定了下來。
本來一個月一千摩拉的房費,讓鐘離講到了一年一萬摩拉。
正當我暈暈乎乎一臉新奇地沉浸在鐘離居然會和老板講價這件事情中時。
突然聽到鐘離問我:“如此,淺川小友是否可以接受?”
“可以。”
我迷迷糊糊地點頭,嗯,哪怕鐘離現在把我賣了也可以。
“那便付錢吧。”
鐘離說完便插手站在一邊,把位置讓給我和出租月滿樓的商人。
“什麼?”
我這才如夢初醒,如遭雷擊。
我,現在渾身一分摩拉都沒有,兜比鐘離的兜還乾淨,至少他有往生堂固定的薪水。
商人見我拿不出錢的樣子,吃了一驚,就要大罵我和鐘離耍他,浪費了他的寶貴時間。
我連忙神色緊張地站到鐘離前麵,罵我可以,罵鐘離不行。
商人礙於鐘離在璃月港廣交好友的名聲,他麵色難看卻沒有開口對鐘離不敬,隻好把怒氣發泄到我身上。
“這位小姐,若是沒有摩拉,我這房子可是不能租給你的,另尋彆處吧。”他擺擺手就要趕我們離開。
鐘離站在一旁,倒是不甚在意,隻是有些詫異我身無分文,而他自己依然沒有養成帶錢的習慣。
“興許可以向堂主借些摩拉墊付房費。”他認真地為我出主意道。
我實在羞愧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絞儘腦汁思考著,突然手指一動,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我的指尖凝聚湧動。
我自信但羞恥地對商人說道:
“老板你放心,我有元素力,等我加入冒險團掙得賞金後,很快就會把房費給你的!”
商人得知我有元素力後,頓時收斂住了情緒,換上了一副尊重的嘴臉。
“哎呀,尊敬的冒險家大人,你早說有元素力我們也不至於這樣啊。沒事,這房子您安心住下,房費等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再給我吧。”
商人悄咪咪的退下。
房間便留給了我和鐘離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