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靳總已經給你們劃定了掃貨區間,而且每一次掃貨她都在現場跟進。第一次是從5.86到5.63,投了六千萬,第二次是5.7到5.5再到5.85,用了五千萬,第三次是5.78到5.46用了一億,第四次是5.3到5.6用了九千萬,對不對?”
趙長安說出來這些數字並不是為了顯擺他的記憶力超群,隻是在告訴李媚她們,對於分公司這邊的事情,他始終都是了如指掌,並不存在不知情。
而且暗示他們,你們能想到的事情,他作為公司老總自然也都想得到。
隻不過他是在高屋建瓴的角度在做全盤考慮,而你們隻需要做好一個謹守職責的棋子就行了。
而不要過多的站在你這個棋子的角度,去考慮你能‘吃車,飛馬,拱卒,田象’的問題,有時候你認為你是一個棋盤上的主力,可實際上你往往更可能是一個棄子和炮灰。
“對,可是趙總,咱們到多倫多成立分公司的目的難道不是獲利,而隻是給BckBerry托股價的麼?問題是受到全球互聯網寒冬的影響,尤其是北電的業務萎縮,以及帶來的股市和上遊企業的嚴重震蕩,將會嚴重影響整個加拿大的經濟。
即使是現在BckBerry的總市值也超過330億,咱們這點錢在國內還能呼風喚雨,到了這裡,就是6億全部砸進去,也不到BckBerry總市值的2%,根本你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受到經濟影響,BckBerry的PAD和RIM,月出貨量已經在持續降低,現在全球除了中國以外的手機和PAD市場都在減速,而BckBerry之前和天悅未來的合作又結束,和一納米的合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趙總,至少在BckBerry出現重大利好之前,根本托不住的。”
很顯然,李媚她們過來也是提前做了不少的功課,希望能說服趙長安。
麵對著李媚望著自己這誠懇明亮的目光,趙長安打了一個哈欠,不想再和她廢話下去,因為她們的訴求根本就和一納米對BckBerry的考慮完全相悖。
於是,趙長安聲音裡麵略微帶力量說道:“我明白你們的想法,不過集團有著更大和更深層的考慮,按照要求怒力做好你們的工作就行了,有些事情等到將來你們自然會明白。”
看著李媚和姚秀靜,阮燕菲三人都是臉上帶著不解和失望告辭離開,
李媚穿著西褲,格子襯衣,簡簡單單的高馬尾辮,趙長安看著她格子襯衣下擺才將將遮住一半不到的西褲上部分,在走動之間很有韻律,不禁心中微微一動。
對李媚說道:“姚秀靜和阮燕菲你們到下麵等一會兒,我和李媚交代幾句。”
李媚心裡麵有點厭煩,不外是單獨和自己說什麼做好操盤部門主管的責任,對上要配合好靳晨曉的工作,對下安護好屬下的情緒,之類的廢話。
而且又用這種和姚秀靜,阮燕菲之間的區彆對待,離間了自己和下屬團隊的關係,使其不能喝自己擰成一股繩,針對靳晨曉。
說白了不外乎是‘蘇秦張儀之謀’,這些傻子一樣的上位者,自以為是的謀略罷了!
關上了門,李媚準備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耐著性子聽趙長安的廢話,卻被已經站起來的趙長安走到房間的窗戶前,示意她過去。
同時說了一句:“關上所有的燈。”
李媚的腳步一滯,俏臉上的顏色就有點微變,不過還是咬著銀牙‘啪,啪’的關了房間的吸頂燈和壁燈。
房間裡麵頓時變得幽暗,不過打開的窗戶和窗簾,放進來了城市裡麵璀璨的燈光還有天空中皎潔的月光,倒也不顯得黑暗。
李媚走到趙長安身邊,和他並立站著望著外麵的不夜城,而且也沒有刻意的和趙長安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在前年秋天的臨安城,她是第一次看到趙長安。
當時她並不清楚這個長得不討厭的男人是誰,叫啥,什麼身份。
很簡單又現實的一個事情,她家缺錢,而且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這在她父母看來,這是天都要塌了。
為了家裡,她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換錢,可事情不隻是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然後她都不知道米曉音遠在臨安,怎麼就能知道自己這樣一個在學校裡麵還能頂著一頂才女校花的名頭,出了校園啥都不是的普通女孩子,而且家裡遇到了無法承受的災難。
她的助理把她帶到了臨安,隻對她說了一句話:“你的身體在我這裡不僅能夠得到足夠的金錢還能解決你家庭遇到的難題。”
那天晚上,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要自己,這讓李媚不但沒有僥幸逃脫的幸運,反而是感到沒能達到要求的恐懼。
在家庭的事情解決了以後,李媚全力拚命的陷入了學習之中,她要用知識和能力武裝自己,她要讓自己不再是浮萍,而是要有著足夠證明自己的價值要遠大於自己這副身體的能力。
她不想當一個有權勢的女人手裡作為花瓶的籌碼,隨時輕飄飄的一句話,自己就得去把自己的貞潔交給一個男人,也想在趙長安麵前證明自己的價值,而不用整天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心血來潮,就要讓自己兌現以前的承諾。
而實際上,她自認為自己做的還算可以,米曉音給了她一個操作股票的平台,趙長安把她和她的團隊挖到了一納米,然後現在來到了多倫多。
這也是為什麼對前一階段BckBerry的操盤,李媚心裡麵充滿了不服氣的憋屈,她討厭靳晨曉的指手畫腳,更彷徨假如這邊的事情做砸了,自己將會麵對著什麼。
還是要去當一個花瓶?
李媚長得年輕,漂亮,聰明,名牌大學的金融專業雙學士學位,實際上這些年追求她的有很多,其中不乏一些非常優秀的男孩子。
然而她都是死死的壓製住心裡麵的騷動和悸動,努力的把自己變成一個不懂男女情愛的學習人。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欠著一筆很大的債沒有還。
她懼怕米曉音不假,然而對於眼前這個趙長安,趙總,她是發自骨子裡的恐懼。
夏文陽父子,喬三,莫孩兒,俞應明,齊向峰,邢大立,邢哲明,許一傑,齊道龍,寇應先,曲篤行,秦寶月,齊鵬,卞盈盈,——可以說這個表麵人畜無害,性格溫和,還有點色的趙總走到今天的高度,是踩著這些人和屍骸走上來的。
夏文陽可是夏文卓的父親,齊道龍可是唐霜的二舅,照樣往死裡整!
自己可真不想當他的踏腳石,或者被他笑麵虎一樣的招牌裡埋死。
所以才有了這次在她有意的鼓動下,一納米多倫多分公司股票操盤團隊才推舉她和姚秀靜,阮燕菲為代表,過來找趙總請求。
之所以是今晚,因為明天趙長安就會離開多倫多到滑鐵盧市和BckBerry高層談判,談完了以後就坐車南下入境美國,到哥譚市。
下一次再來多倫多,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
而那時候的多倫多分公司以及由她率領的操盤團隊,也不知道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所以她才鼓足勇氣並且拉上了姚秀靜和阮燕菲,想要從趙長安這裡拿到足夠多的自由操盤股票的權力。
然而結果卻讓她不禁非常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