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可能的就是趙長安那邊判斷齊道龍已經沒有了翻盤的可能,齊秀這時候離開國內去多倫多,本身就是唐文炫和齊秀的一種態度,他這是開始和咱們談分蛋糕了。”
電話那邊婁桂成語氣故作輕鬆,然而微微變調的聲音卻真實暴露了他內心的激動說道:“畢竟他做了這麼多,雖然打垮齊道龍是主要目的,可這個世界誰又嫌好處紮手。”
“那怎麼談?”
婁桂功身體不好,之前在外貿方麵的供銷總社進行高檔商品的進口工作,作為機場港口免稅店的高端銷售,幾年前病退看到國民富裕起來,對高檔奢侈品的需求越來越大,就下海做奢侈品進口生意。
在燕京和津門開了幾家奢侈品專賣店,可以說是日進鬥金,一年下來至少也有一兩千萬的純利潤。
妻子顧紅霞倒是在體製裡麵乾的很不錯,不過四十六歲,就已經是正司級實權部門的領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
對於這次明珠之行,婁桂功並不是那麼願意和上心,說白了他這是替大哥衝鋒陷陣,還要得罪那個睚眥必報的齊道龍。
尤其是像他這種生意人,最喜歡和氣生財,就這去年到今年,齊道龍父子餘朵和卞盈盈,就在他店裡消費了兩三百萬,是很重要的vip客戶。
隻是想想這麼優質的客戶硬是被自己得罪了趕走,婁桂功都心裡肉疼。
所以他才想著和趙長安見麵,想忽悠年輕氣盛的趙長安在前麵衝,在忽悠不住趙長安以後,他又把注意打到了許光華的頭上。
結果許光華也不上當。
到最後婁桂功隻好跑到太湖邊的茶山上,向沈老問計取經。
而沈老的回答則是更加的簡明扼要,隻問了他一句話,‘你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利?’
一句話就把婁桂功問的無言以對。
沈老這句話的意思並不難理解,要是公心,那你需要考慮這麼多的事情麼,隻需要做到三點,第一點,對於這種弄虛作假的醜惡現象,絕對要說不,並且站出來揭發。
第二點,要想辦法把壞事變成好事,以這件事情為警鐘長鳴,加固大堤,努力杜絕今後在工作中再出現這種現象,同時力求把這件事情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第三點,絕對不能損害消費者的利益,有錯就改,該補償的就積極的去補償。
至於要是私心,那麼沈老根本都不屑跟他談話。
說了這句話,沈老回彆墅休憩是假,主要是給婁桂功騰出時間,讓他仔細的想清楚。
“齊道龍那邊現在還在拚命的生產,讓他多生產一天,天悅未來儲備的資金就要被他消耗七八百萬,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他。等拿下了他,再對手機廠進行重整,分紅,拿走那幾億的利潤。”
婁桂成在那邊縱橫捭闔的指點江山,信心滿滿:“你給趙長安說,重化工集團可以完全退出手機廠,把股份賣給他,雖然天悅未來目前是出了一點小問題,可這個手機品牌在國內的認可度這麼高,倉庫裡麵又囤積著幾十萬部,價值數億的手機,他隻要不傻,包括前期做了這麼多的目的,不都是想要拿到天悅未來的股份麼?”
但是對於大哥婁桂成的這些話,卻聽得婁桂功牙直疼。
要知道國企和私營企業,有著很多本質的不同,一家國企要是在經營上麵出了問題,隻要換帥重整,很快就能讓這家企業重新煥發新生,這是因為民眾相信它能浴火重生。
然而一家私營企業一旦名聲壞了,尤其是向這種草創沒兩年的企業,破產則是最佳的結局。
就現在天悅未來這個爛攤子,彆看它資金池子裡麵還有好幾億的資金,總公司和分公司倉庫裡麵還堆積著幾十萬部心語180和心語1890,可婁桂功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他敢說還讓趙長安掏錢買,這個廠股份白送給趙長安他都不會要。
更何況大哥還想著變賣之前進行一次突擊分紅,把天悅未來資金池子裡麵的資金都給抽走,隻留給趙長安一個欠了一屁股麻煩的空殼,而且還搞得給趙長安多大的好處似得,讓人家對他感恩戴德。
真當趙長安是白癡麼?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的傻子,可能把手裡麵的事業做到這個規模的人,哪一個都不是傻子。
可以說,天悅未來其實已經玩了,現在重化工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想辦法和手機廠實現隔離,不然指不定還要把重化工集團拖累的掉一層皮。
說心裡話,婁桂功認為大哥在這個時機接手重化工集團也不是不行,但是心裡麵得明白這是救火,而不是摘桃子。
婁桂功明白他大哥的邏輯,就是還在以著過去那種老集體企業的思維來看待問題,就是一個企業不管怎麼不行,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行政級彆還放在那裡,而且這麼多的員工設備廠房,這些都是資產。
卻不明白集體企業後麵有人兜底,而現在的天悅未來假如真要找兜底的,那麼就是天悅集團和重化工集團。
現在國內正在深化推進改革開放,打破鐵飯碗,如果大哥掌控重化工集團能夠盤活天悅未來,或者能把天悅未來這個麻煩剝離出去,那麼他就是一員力纜狂瀾的改革先鋒大將。
可要是做不到這些,反而把重化工集團陷入麻煩之中,那麼他這次掌控重化工集團,對他的職場生涯的負麵影響也會是非常的大。
不過婁桂功也不會愚蠢的指出大哥的思維可笑,雖然是親兄弟不錯,可都有著自己的事業和家庭,他指出來就要有義務去想彆的辦法,現在隻是把話帶到,要是趙長安不上當,那也是婁桂成的事情,而他隻不過是一個傳聲筒而已。
在聽到伯父講了父親的意見,婁程鵬的臉色就更加的不好看了,帶著情緒的說道:“便宜他了!”
顯然在心裡麵依然是意難平。
婁桂功淡淡的看了侄子一眼,雖然外麵都盛讚婁程鵬是婁家麒麟兒,然而這個麒麟兒,也隻是婁家的,甚至也隻是外人起哄奉承婁家的說法,拿出去能笑壞人。
隻是看他這些年的工作履曆和成績,不外是仗著父輩的蒙陰,所以很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