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火車在漫天風雪中駛出燕京城,沒有了城市群高樓大廈的遮蔽視野,車窗外的景色猛然開闊。
郊外的雪堆積的更大更厚,在一些不大的河流和池塘上,有很多滑冰玩的人,因為雪還在下,就沒有人進行無用功的清理路麵,天地間一片雪白,在溫暖的軟臥車廂裡看得極有豪情,讓人心曠神怡。
趙長安拿出在車站買的餅乾零食,花生瓜子乾果邀請宋喻吃,而陶驕這一會兒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很顯然自從昨天晚上她和趙長安談完話以後,一直都在做著各種高強度的患得患失,以及最終對自己也夠狠的不留餘地的選擇。
這時候總算是成也罷敗也罷的就跟著趙長安南下的認命了,精神氣一鬆,頓時就被瞌睡撲倒。
“你是一個學生?”
到現在宋喻還是有點驚詫,李任和趙長安的對話,陶驕接的那個電話的話,讓她明白眼前這個拐帶著一個漂亮女大學生的大學生,似乎並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那麼簡單,當然也絕不止是拐帶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供他私欲這麼的淺薄。
“複大哲學係大三的如假包換,你要是周末不上班想要遊覽複大,我可以當向導。”
趙長安看到剛才這個女子和似乎是家裡的人打了電話,說了已經上了火車,就笑著說道:“留個電話吧,我好歹也在明珠呆了兩年多,也算是半個明珠人,想要到哪裡玩,或者有關於吃喝玩樂這些不務正業的谘詢,都可以問我。”
“還在做生意?”
宋喻繼續問,同時拿出手機問道:“號碼。”
趙長安報了自己的手機號,隨即手機響了起來,就順勢存下了宋喻的手機號,一邊輕描淡寫的解釋:“就是小打小鬨,搞幾個小網站,做一些小程序,當一個二道販子似的電子產品組裝。
陶驕學的是建築專業,不過她應該並不喜歡這個專業,更喜歡教書育人,不願意繼續為了一張對她至少現在看來,性價比不劃算的畢業證再在明珠熬一年。
準備到臨安辦一個培訓班,作為好朋友,我當然是一再勸說,不過你也看到了,她哭的梨花帶雨,能讓鐵漢變成繞指柔。”
“趙長安,你真的很煩人!”
睡在趙長安上鋪的陶驕突然開口抗議,然而也確實是困極了,懶得繼續和趙長安廢話,翻身麵向著車廂壁,同時拿出隨身聽,打開音樂戴著耳機。
趙長安朝著宋喻笑了笑。
“其實,”
宋喻遲疑了一下,本來不想對彆人的事情指手畫腳的說什麼,而且這兩個人一個說是燕園,一個說是複大,雖然她也判斷不出來真假,可至少她覺得說自己是燕園的這個姑娘假如沒有說謊,那真是太可惜了。
於是,宋喻好意的問道:“為什麼不能在燕京辦呢,還可以邊學習邊實踐?”
“她之前就在燕京辦了個燕教,已經辦了兩年多,結果實踐證明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能同時顧忌兩種都很重要的事情。”
陶驕的燕教之所以在燕京折戟,其實有著多種原因,不過趙長安沒有必要和一個才見麵又沒有利益瓜葛的人細說。
而且趙長安估計隨著秦寶月和餘朵的加入,說不定燕教真會脫胎換骨,成為一家效益很不錯的外培公司。
畢竟秦寶月雖然愚蠢又貪婪,可能力還是有的,再加上餘朵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過這都是和自己再無關係的彆人的事情了。
“就是你要投三十個數?”
宋喻抿嘴笑,並不在這件事情上和眼前這個男子較真,畢竟歸根結底,這是彆人的事情。
這時候想著這兩人剛才還打啞謎,這三十個數是三千還是三萬,不僅覺得有點好玩。
宋喻在西歐留學了幾年,眼光和視野要遠比這時候大部分國內的同齡人要開闊,當然也見過很多在國外的國內出去的優秀人才,在她留學的時候,那裡麵就有人辦網站,搶住域名,所以也知道辦個小網站根本就花不了幾個錢。
甚至前段時間家裡介紹的一個相親對象,還建了一個音樂網站,得意的顯擺給她看,搞得自己就是明天的楊致遠一樣的自負。
至於什麼培訓班,彆聽這個什麼燕教聽著好像多厲害一樣,可辦一個培訓班,說難聽一點,有時候並不比開一間小吃店更難,投資更大。
“辦培訓班花不了幾個錢,租一間房子,百幾張桌子,在忽悠一些人掏錢聽課,屬於全靠嘴的無本買賣。”
趙長安也沒有和宋喻解釋這三十個數是三千萬,萍水相逢而已,無論以後還有沒有結交的機會。
這時候把三千萬這個數字說出來,都有點顯擺包大煞風景的意思。
他笑著問宋喻:“你這是要到明珠哪個衙門高就?”
“就是一個小銀行,在裡麵打雜放個辦事員。”
宋喻也打開了她的旅行包,從裡麵拿出來的都是吃的東西,不過她和趙長安一樣,嘴裡麵說的話雖然都是真的,可實際上卻是不儘不實,儘往虛的說。
京滬線雖然這幾年在沿途建了大量的手機信號基站,尤其是京津區域,不過天降大雪,手機信號就弱了很多,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趙長安乾脆關了手機,昨天晚上彆說陶驕沒有睡好覺,他拿下了簡秋的第一次,其實這時候也在犯困。
隻不過他和陶驕的臥鋪都是上鋪,吃了點東西和宋喻隨便的聊了一會兒,看到宋喻開始時不時的低頭看書,知道人家姑娘也沒有和他繼續深聊的意思,就爬上了上鋪開始睡覺。
迷迷糊糊中,火車停了下來,到了津門站,不久這間軟臥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在微冷的風裡夾雜著另外一種香氣,應該是一個女人。
趙長安繼續背對著睡,再次陷入了夢鄉,到了他現在這個高度,已經不再關心那些沒有什麼很有利的萍水相逢的女人,長得好看不好看。
——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趙長安看到外麵車窗外的雪已經停了,不過天空依然鋪滿了雲層。
他朝下看了一眼,那個宋喻也蜷縮在臥鋪睡覺,因為是始發站或者彆的緣由,他們的被子枕頭都很乾淨,散發著淡淡的洗衣皂的香味,那個宋喻的身體大部分都被被子蓋住了,不過是側身麵向車廂壁睡覺,被子還是很好的勾勒出了她的身體側身輪廓,很苗條纖細。
趙長安正看得有點入神,就覺得臉上有點熱,朝著對麵的上鋪看去,果然看到陶驕不知道啥時候醒來了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
看到趙長安看向她,嘴角露出一抹看登徒子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