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東西?”
趙長安充滿了好奇:“多少。”
“具體的等我明天去清點,不過應該不少,李老頭那艘漁船排水量有十噸,現在的排水量是十二噸有餘。”
文燁點了一支煙,又扔一支在趙長安麵前的桌子上:“找到了十六個銅箱子,都用蜜蠟封死了蓋子,加了銅鎖。”
“四千多斤,裝糧食啊,不得把李老頭累個半死!”
趙長安直砸吧嘴,心裡麵想著李老頭那彎曲成九十度角的強直性脊柱炎,真不知道他在水裡麵怎麼搞。
“不要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像魯寶三那樣一個打三個的壯漢,他一個人赤手空拳能打一群,況且李娟兒也是從小習武,膘肥體壯,船上還有卷揚機。當年西行的最終目的是進川,家族一直在做茶馬古道川藏線的藥材生意,本來在蓉城和霧城那邊都有收購藥材的鋪子。所以搞得就像現在的集裝箱一樣,都是那種烏突突的大銅皮箱子,箱子外麵還套了粗糙的木板箱子掩人耳目。
船是薄鐵皮包殼的木船,船底炸了一個大洞,整艘沉下去。當時距離江心的河洲島並不遠,現在長江水量還不處於汛期,有三十多米的水深,那時候是冬季更淺,估計也就三十米,不過鬼子封鎖長江打了八年的仗,之後又是幾年的解放戰爭,十幾年過去船體早就腐爛成一堆破木頭,上麵又蓋著厚厚的淤泥,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那盒你心心念念的酵母?”
“不知道,那十六個箱子李老頭正在往回送,我明天去租一輛卡車到河邊拉,他也沒打開箱子,得用切割機切開銅箱子的鎖鼻。之後金飛躍的遊艇過去,我需要在那兒打撈幾天。”
“都六十多年了,還能有?”
趙長安覺得文燁這是在做無用功,然後又功利的眼睛一亮:“你是說當年他們身上的佩戴,是不是有一些極品珠寶。比如大扳指,玉佩,寶石戒指或者項鏈一步遙啥的?”
“逃荒跑路躲避戰火,路上土匪如毛,軍閥遍地,誰出門敢穿金戴銀招搖?值錢的都提前穩妥的放好了,身上最多也就是帶一些大洋和法幣,根本不可能露財。我奶奶說她之前一直戴著的金鎖金手環,都放在大箱子裡。”
文燁搖搖頭說道:“我是替我奶奶儘心,不是為了那些身外之物。不管能不能打撈一些,都算是問心無愧。”
“你本來就是問心無愧啊,反而是葉平百他們的祖上作孽太多。”
趙長安眼睛轉著說道:“為什麼不讓葉平百他們去打撈,那一定很有意思。”
“怎麼搞?”
文燁頓時來了興趣。
“你是當局者迷,現在我都給你點破迷霧了,大方向定了,細節上的操作還需要我費腦筋麼?”
文燁剝著水蜜桃,沉思起來。
——
晚上陸緘默和趙長安睡一張床,陸嵐則是和陳麗睡,周翹在這裡本來就分了一張床。
“你這床真大,我一開始還害怕床太小了,咱倆睡的擠,這就是再來兩個也夠睡了。這屋裡真是太涼快了,老趙,還是你會享受!”
陸緘默愜意的躺在床上,房間窗戶大開,門也開著,河風從東南方向的下遊吹進來,帶著微微的水汽和特彆的涼爽。
“是因為上麵是文燁的屋子,茶室上麵是蓋著土的藥圃,這屋子牆壁也都加了隔熱層,睡吧。”
下午的時候趙長安當了一回犁地的老牛,收了柳雪這個女妖精,晚上又和夏文卓她們討論著公司的事情,這時候也累了,翻身就睡覺。
“彆呀老趙,我還想和你多聊一會兒,睡啥?”
陸緘默卻沒有一點的睡意。
“我靠,我明天早晨八點上班,現在都淩晨了,你說睡啥?你明天就是睡到吃午飯都沒人管你!”
趙長安怒了,剛才就不該答應他和自己一起睡覺。
“行,行,你彆發火好不好,有啥話就不能心平氣和好好的說。——”
“我說你妹兒!”
“我就知道你對陸嵐有意思!你要真想追陸嵐,我倒不反對,她初中那會兒就崇拜你,看不慣楚有容就是因為你倆睡一張床。哈哈,記得那一次,就是初一冬天下大雪那次,楚叔家來了親戚,你到我家睡,她居然不吵著要看電視,而是回臥室關了門。弄得我們都說太陽從那邊出來了,哈哈,結果我媽過去一看,肺都快氣炸了,原來她正在清理屋子,連給你用的枕頭都拿出來了,和她鋪在一頭!哈哈,那時候她才上五年級,真是笑死人了!”
陸緘默越說越樂嗬:“從那以後我媽就特防你,我就先不說我爸,我媽的性格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睡覺!”
“你想好了是追還是不追?”
“滾!”
“你彆罵人啊,跟初中的時候一個叼樣,動不動就翻臉罵人!”
“我靠啊!”
趙長安直呻吟,也願自己自作孽不可活,都知道陸大嘴巴這張有名的嘴,自己怎麼還引狼入室。
“好,好,那我不說了,免得你嫌我煩。你想追就去追,不過我得和你說好了,你要是不打算娶我妹妹,可不能占她的便宜,拉手都不行!我和陳麗談戀愛都快一年了,她的手我都沒有正經拉過!”
趙長安麵向牆壁,逼著眼睛睡覺,不搭理陸緘默。
其實他在心裡麵也有點好奇,什麼叫做‘她的手我都沒有正經拉過’?
然而理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接話,絕對不能接話,不然一旦接話被他纏上,那就麻煩了!
房間裡麵靜了下來,等了七八分鐘,就在趙長安要睡著的時候。
陸緘默突然又幽幽的低聲說道:“老趙,你說我和陳麗能不能成?”
趙長安有點吃不準該不該說話,不說害怕這小子就著這個話題繼續沒完沒了的自顧自話,說了又害怕他打蛇上棍,又是個沒完沒了的話癆。
“老趙,你睡了麼,你說我和陳麗能不能成?”
陸緘默繼續問。
“能成,百分之一百能成!睡覺!”
聽到趙長安終於接話,陸緘默精神一振,希翼的說道:“你說說從哪一點能夠看出來我們一定能成?”
“你倆有夫妻相,放心吧陸大嘴,我打包票,睡覺!”
“也是,我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經常怒著說閉嘴,就像我媽說我那樣,她和彆的男生說話都是和顏悅色,就對我與眾不同!”
趙長安總算是知道了,自己怎麼做都是錯,於是這次下了狠心,修閉口禪。
“可覬覦她漂亮的混蛋太多了,她以前還好一點,家庭一般,每個月她家裡有一次我聽她說,好像就給她三百塊錢的生活費,所以沒錢多打扮。現在到你這裡上班,一個月兼職還能拿兩千多,越來越會打扮,也越來越漂亮了,彆說學校裡麵,我經常過來找她,有時候也免費幫你們一納米和她一起跑外宣,她部門裡麵的那幾個老光棍,看她跟餓狼看小綿羊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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