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哚!”
即使離著三四十米的距離,又是在珞珈山的遮月陰影裡,趙長安還是把這串鑰匙準確的丟進了小河,發出一道‘哚’的響聲。
因為這條小河連通著東湖,所以平時水流幾乎凝滯,非常的寂靜,鑰匙入水的聲音清脆無比。
田雪低垂著眼瞼,俏生生的站立白裙似雪,絕美的俏臉如同暗夜裡靜謐盛開的曇花,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
“鈴鈴鈴~”
這時候,趙長安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夏文卓的來電。
“到了沒有?”
聲音裡帶著一點回音,還有細微的‘嘩嘩’水聲。
“到了,一會兒就走,估計得到淩晨以後了。我住賓館,明天早晨直接過去,你也早點休息。”
趙長安好奇的問道:“你在洗澡還是下雨了?”
“洗澡。”
夏文卓說道:“你在江城歇宿吧,沒必要這麼折騰。明天就不要見麵了,後天再聯係。”
“不用幫忙?”
“不用,我開著伱的車回來的,需要出麵的事情有魏雪娜和她表哥他們。”
“那行,你早點休息。”
“休息不成,我表嫂哭成了淚人,現在正在哄莎莎和小寶睡覺。這以後我接她們到明珠,莎莎和小寶上學的事情,你到時候和我表嫂溝通,看怎麼安排。”
“去明珠啊,她願意麼?”
“由不得她了,我家,尤其是我哥我小舅造孽太多,大富豪他們雖然才開了不到一年,可逼良為娼的事情可沒少做。現在我爸也走了,我媽跟著那個騙子也失去了蹤跡,至於我,以後回來的會很少,那些苦主所有的仇恨都會集中在我表嫂和她兩個孩子的身上,不走,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知道了?”
趙長安有點意外,可又不太意外。
在把白堊紀交給夏文卓以後,上億的資金運作,三四百號員工,和方方麵麵打交道的閱曆和人脈資源,再加上轉讓水泥廠股份套現出來的2600萬資金,現在她又通過曾曉曉和許曉曼,春妮成了好姐妹。
況且還有葉紫,這個在歐洲盤踞幾十年的老式財閥。
夏文卓想要查一些明麵上的東西,並不是很難。
“我爸他們寄存在公墓,說是等到以後讓他落葉歸根,這個很好,夏家村山清水秀,夏家的墓地在深山裡麵,位置很好,我已經給他找了一處,以後有機會就接回來。嗬嗬,作為夏文陽的女婿,你得磕頭。”
“行。”
不管這個頭趙長安以後磕還是不磕,那是以後的事情,在現在他啥都不敢亂說。
“彆這麼緊張,你不和我說我不生氣,不然那時候我去還是不去?”
夏文卓帶著笑笑的聲音說道:“靈魂都不在了,那個已經燒成毀的軀殼見不見又有什麼關係,何況就算去見,見得也隻是一個盒子。”
“節哀。”
趙長安也隻能這麼說。
“一開始知道了心裡麵很震驚,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想著從小到大他對我的好,當時確實很感傷。不過後來也就想開了,古往今來帝王將相誰又能逃得過這個命運,現在看著難受,可幾百年以後咱們這個時代的人都成為雲煙,也沒有什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其實我也有著很深的疑問,不過就算是那樣的,現在又能怎麼辦?所以我隻能努力好好的活著,努力的上進。你曾經說過,遲來的正義還是正義麼,可對我來說,正義可以遲來,但是不能缺席。”
夏文卓在那邊淡淡的說道:“相比於我父親,我其實更擔心我母親,可她一定要選擇愚蠢,誰又能怎麼辦?我一開始還在埋怨我父親為什麼不去星城而去唐人街,以為他帶著殷宛,可我又有些懷疑,因為這不是他的風格,他不應該是那種會在意這的人?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了,在我父親還在山城,還在文陽集團總裁位置上的時候,她就和那個畫家,或者說是騙子變賣了星城的房產跑了。為了變賣房產,還設法讓邱金慧腹瀉住院,等到出來的時候流落街頭。
我媽今年才四十出頭,這些年沒有風吹日曬保養的還行,珠圓玉潤的長得也不算醜,我真不明白她哪來的勇氣敢跟一個完全不了解的男人跑到北非。
這件事情現在在山城已經傳遍了,我表嫂也知道。之前我表哥他們一家是要往南跑,就是去星城和我媽彙合,可那時候我媽早就離開了星城,而且那時候我爸早就知道了,卻故意不和我表哥說,利用他們一家聲東擊西。再加上我爸在知道了以後,就任由我表哥,欒大禹,苟建勇他們拚命的侵吞集團的資金,他是在故意攪混水,養蠱。
你說,我表嫂會怎麼想?”
趙長安沉默。
在他通過張順和邱金慧那裡知道喬沁沁居然跟著一個騙子跑了,最後一次出現在金字塔。
通過當地一個拍照片賣錢做生意的人,找到了一張她騎著駱駝,笑容甜蜜的回頭和坐在她身後摟著她得一個男人低頭和她接吻的照片,趙長安也是非常的震驚。
那個男人的身份信息當然是假的,而且現在連一張他的全臉相都沒有拿到。
他委托張順幫忙查找,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線索追查到這張照片這裡就完全斷了。
雖然喬沁沁庸俗狗眼看人低,然而她畢竟是夏文卓的母親,如果有可能,趙長安還是想把她接回國,不要在國外過著苦難朝不保夕的底層生活。
然而人力終是有其窮儘,這種大海撈針,彆說他趙長安,就是比他更牛比的大佬,估計都是束手無策。
“你表嫂呢,要不讓她到咱們公司當醫務員,咱們公司很多員工的亞健康狀態都不是很好。”
趙長安岔開了那個沉重的話題,同時想起了小時候吃過的薛雲珠蒸的奶香饅頭。
隻要一蒸饅頭,一棟樓都是香氣,等到饅頭出籠,熱氣騰騰的那真是又白又大又軟,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饅頭和奶香的清香甘甜,讓他現在想著還忍不住直流口水。
“哼!”
夏文卓在那邊冷吭一聲:“她雖然不敢毒死你,可給你搞點佐料,隻要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她絕對不會手軟。這個女人跟世界上大部分的女人一樣,分不清道理拎不清,小心眼還報複心強,認為我表哥這樣就是咱們兩家乾的。當然,她其實更恨我家,所以相比於恨你,她也同樣的恨我。
我承認那時候他要是彆這麼貪心,就不會侵吞這麼多錢,可我表嫂卻始終都沒有看明白,就算沒後麵這些錢,我表哥也必死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