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回到公司並沒有進辦公樓,而是上了石橋的樓頂,坐在太師椅上麵喝茶。
準備打發掉這一段悠閒的下午時光,然後去忽悠翟少白。
原本那隻愛搗亂的銀漸層,在碧玉回來以後,頓時如同貓見吃貓鼠一樣逃得無影無蹤,再不敢來石橋搗亂一步。
這樣對趙長安和文燁都好,這隻銀漸層以前在嶽莉娜那裡受到嚴格的管教,活得一直很憋屈,甚至做了絕育,砍掉了小兄弟,貓生了無生趣。
到了這裡漸漸的越來越放縱的放飛自我,拉屎撒尿從來不論地點,尤其是喜歡在文燁的藥圃裡乾這事兒,經常讓兩人喝著茶,還能聞到空氣中漂浮著的淡淡的騷臭,有時候氣得趙長安說要吃華南有名的龍虎鬥,把它當主菜。
現在可算是清淨了,空氣中也沒有了那種讓人厭煩的氣味。
其實趙長安和文燁完全可以不講規矩,做得更絕一點,比如和董季思講明利害關係,這樣董季思就會明白這裡麵的輕重。
他當然還會發林滋滋的豔圖,不過在發之前,他完全可以設法和自己撇清關係。
這樣既能惡心詆毀葉紫,又能不把自己董家牽扯進去。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神奇,即使人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有著董季思的意誌,然而隻要拿不出來證據,董季思又不承認,就不能公開的說是他乾的。
以著董季思的智商,他不會不明白由他親自站台,全程操作林滋滋這件事情,在以後會得到家裡的怎樣的震怒,以及外界如何的非議和側目。
不過這也是董季思顯然願意承擔的後果,因為他他甚至以著一種凶狠暴肆決絕的態度亮劍給葉家以及明珠灘那些看他被悔婚笑話的人,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怒和不滿,以及向外界表明他董季思的尊嚴不可辱!
然而他顯然隻看到了第一步棋,卻沒有看到要命的第二步,第三步,由此引發的連鎖反應。
他的這種攻擊侮辱,確實能給葉紫帶來很大的負麵傷害,可對於和董家葉家合資的幾個股東來說,董季思的這種瘋狂的行為將會讓他們心寒警惕。
在他們看來,如果沒有董知崇的默許,董季思不可能做出這麼違背道德的事情,可如果是董知崇默許的,那麼在把葉氏集團踢出各個合資廠以後,董家一家獨大,還有誰能夠製衡?
那麼維持現有的股份結構,就顯得非常的必要!
關於這一點,趙長安,葉紫都看出來了,文燁當然也能輕易的看出來。
本來趙長安還想著蔫壞的阻止一下,不過既然葉紫明著提出來了,他就不好再這麼陰著搞。
畢竟一納米走到今天,已經是一個初具規模的多元化大型集團,他趙長安也得愛惜羽毛,不能想怎麼胡搞就怎麼胡搞,就像董知崇因為自己這個傻比兒子的衝動,將要麵臨的嚴重反撲後果一個道理。
而文燁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在趙長安猶豫著的給他打電話征求意見的時候,不耐煩的指出‘你聰明彆人也不傻’‘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說白了也是站在一納米的大立場投鼠忌器。
就像如果趙長安像董季思挑明這一切利害關係一個道理,不管怎麼說,葉紫現在是一納米的合夥人,共同占股卓紫,而且葉紫還是一納米控股的子公司卓紫的負責人。
假如趙長安向著董季思對付葉紫,那麼以後誰還敢和他合作?
依然是愛惜羽毛,投鼠忌器!
“這個董王啊,讓爹怎麼說你呢?就這樣算了吧,畢竟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葉氏集團在國內深耕多年,哪能這麼容易垮掉,先把他們踢出山城,就算是贏了一局!”
趙長安
自言自語。
當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把葉影踢出山城,省得她天天在文燁奶奶麵前裝傻白甜。
雖然趙長安和文燁都不相信奶奶會把那張簡單的水文圖畫給葉影,然而這個女人奸詐似鬼,她隻要沒事兒和文燁奶奶閒聊,如果能夠得出文燁奶奶當年落水上岸到集市雇傭車馬然後途經的幾個地方,甚至就有可能定位當年的沉船大致的區域範圍。
然後葉家對這個區域範圍進行重點搜索監控,即使不能找到具體位置,可對文燁和趙長安下一步的行動也會帶來很多的不便利和麻煩。
趙長安坐了一會兒,耳邊聽到‘滋滋’的信子聲,看到碧玉在一株曼陀羅的花枝上纏繞。
他心有所動,拿出那方田黃石印章。
‘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這十個鐵鉤銀畫,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的手臂。
“這個楚道鋒,有意思。”
趙長安把玩了一會兒田黃石印章,站起來走到文燁二樓的書房,先用印章蓋了一下一張雪白的宣紙,留下印章四條邊的痕跡。
想了想,決定還是用毛筆。
趙長安下樓到自己臥室,拿了去年自己拜師的時候,老師鄭文正贈送給他的那一套湖筆,選擇了毛峰最細的一支,拿著端硯和鬆墨回到二樓文燁的書房。
倒水,研墨,筆鋒蘸墨,修筆鋒,提筆,運腕,一氣嗬成!
看著‘文太子印’,四個雋秀的連筆小草,趙長安不禁欣喜的連連點頭。
他有好久沒有寫出來這麼滿意,靈秀,超凡脫俗棒的字了。
趙長安自然知道原因在哪裡,有句話叫做‘久在紅塵,一身灰塵’。
現在他身上何止是一身的灰塵,簡直就是滿身的黑泥垢。
所以他已經很久沒有寫出來這麼好的字了,文燁要求他幫著寫兩個字刻章,可他一直都提不起來筆。
而今天,當他選擇對葉紫的事情不再設法攻擊,剛才坐在太師椅上麵,看著碧玉纏樹,就頓時有了寫字的渴望和興趣。
結果有了眼前這四個好字。
看來還得做人正派,光明磊落,兩袖清風的好。
“太子你是運氣爆棚啊!”
趙長安對這四個字是越看越喜歡,自己都羨慕文燁的好運氣。
他又喜悅的欣賞了一會兒,看到時間不早了,就把印章和這張宣紙放在書桌上,關門落鎖離開。
趙長安開車來到孫一陽堂哥家開的酒店,想著和翟少白乾聊也沒啥意思,就打了孫一陽的電話。
“老趙。”
“我在你堂哥的酒店這邊,有事兒沒有,過來喝一杯。沒彆的外人,你的老熟人翟少白。”
“我在草莓園,要不你們過來我請你們喝一杯。”
電話那邊有著機械的轟鳴聲。
“這時候去草莓園,你去吃草啊,是吃何丹妮的還是楚燕玲的?”
剛才還想著自己能不能‘做人正派,光明磊落,兩袖清風’的趙長安,這又變得原形畢露。
“你來我請你吃她倆的草莓,我負責灌醉她倆的男朋友,隻要你有本事能花言巧語轟得她倆願意和你上床。”
要論不要臉,孫一陽一點都不遜於趙長安,也是滿嘴道德淪喪的話。
兩人閒聊了幾句,不過那邊的機械太吵,就約了一起去喝酒找妹子,就匆忙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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