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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安從腰帶上麵取下彆著的瑞士軍刀,撬一塊青石邊緣的青磚。
很容易就撬開,露出下麵的泥土混合著的沙石礫,還有一小片淡青色的瓷片,趙長安撚起來,用手搓了搓瓷片上麵沾著的泥土,露出來很光滑潤澤的釉麵。在釉麵上麵,開著一小朵粉紅色的桃花,看著非常的喜人。”
“我靠!”
趙長安驚罵了一句,心裡麵歡喜,拿著瓷片站起來打開水龍頭清洗。
這也是楊家的大氣,要是像彆的人家,公用水龍頭都會用那種帶鎖的,防止租戶浪費水。
雖然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塵土,然而這塊質地精良的瓷片還是很容易就被清洗乾淨。
這個大約有一塊銀元大小的瓷片,帶著一點微微的弧度,上麵盛開著一朵粉紅色的桃花,還有一小段粗黑色桃枝,半片淺綠色桃葉。
“有點意思,桃花啊桃花,你我相逢就是緣分。”
趙長安把這塊瓷片用餐巾紙包起來,放進挎包,找機會穿一條鏈子,以彰顯自己的桃花運本色。
然後雙手扣起青石邊緣,慢慢的抬了起來。
這時候,趙長安突然有了一種明悟,如果說李詩雅和嶽璐,趙蕭蕭月夜尋寶,包括絕大多數的上外學生過來,都會慕名來這片不久以後的廢墟前看一看。
因為這個地方是他們的女副校長,曾經住過的地方。
在這一刻,他對這塊青石就是那塊石碑,而且邊緣還會發現那粒綠翡翠原石充滿了信心。
——
山城。
對馮建飛來說,這是一個難得清閒,沒有俗事的周末。
大清早的天才麻麻亮,就拿著漁具一個人騎著昨天晚上委托秘書幫他借的二八大杠自行車,悄悄離開大院,來到桃花江邊支起魚竿釣魚。
在去年年底調到山城的時候,他就帶著這副漁具,然而幾個月以來,一直都是各種的忙,知道今天才算是有了一刻的閒暇。
馮建飛釣魚不求釣多釣少,隻求這一段時間的空閒寧靜,所以也不像彆的釣魚人那樣用小米啥的打窩子。
在河邊不遠的一處菜園邊,馮建飛挖了十幾條蚯蚓,就穿鉤釣魚,靜靜的坐在江邊。
四月的山城不冷不熱,正是釣魚的好時節,馮建飛的眼睛比較尖,看到江對麵桃花山莊裡麵,那棟獨一無二的臨水彆墅,已經有一個人正在釣魚,那個人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從衣服的顏色來看,應該是一個女人。
這棟彆墅在年初拍賣的時候,被趙長安拿了下來,馮建飛曾經進去看了一次,彆的先不說,釣魚絕對不錯。
馮建飛看了一眼對麵的情況就沒有再看,而是眼睛很虛無的盯著魚漂,心裡麵想著一件這兩天刻意不去想的事情。
他今天特意過來釣魚,就是專門想弄明白這件事情。
那就是,趙長安究竟想乾什麼?
不想明白這一點,他甚至沒法對文燁才發過來的那個函件做出批示。
前人之事,後人之師!
裴平江的黯然離場,就是馮建飛現在最需要警惕分析學習的老師。
山城一高作為省內的重點高中,全市最好的高中,在越來越重視教育的大環境下,市裡麵一直都是給與了充分的重視。
然而有一個沒法回避的事實就是,市裡麵窮啊,所以這些年一高為了籌集資金辦學,一直都采取了擇校生按分收高價這個方式。
通過這些錢,一高這些年新建了一棟教學樓,一棟辦公樓,兩棟宿舍樓,總算是有了一點鳥槍換炮的揚眉吐氣感。
但是教職工的居住條件依然很差,很多都是一家幾口擠在五六十年代建的磚瓦房裡,上個廁所還要走幾百米到學校的公共大廁所。
這在天暖和還行,一到寒冬臘月,朔風刺骨,又或者大雪紛飛,暴雨傾盆,上個廁所簡直就跟出個遠門一樣的困難。
那些住在六七十年代建的教學樓改住宅房的老師們還好一點,至少每棟樓層都有廁所,男左女右,一頭男廁所,一頭女廁所,可這條件也就是五十步比一百步,稍微好一點而已。
這幾年學校也進行過集資建房,前前後後建了三棟六十套,然而一高的領導班子,後勤服務人員(水電工,保安科,食堂,醫務室,汽車隊,桌椅板凳維修工,垃圾清運工,——),圖書館天文台播音站檔案室實驗室,以及數量龐大的教師隊伍,退休教職工,總數合計下來不下三百人!
馮建飛拿到過一高的一份報告,這六十套房子退休人員就占了一半,真正在一線教書育人的老師才拿到十六套。
這裡麵也不能完全埋怨老同誌們不發揚風格,而是集資建房是要先拿錢出來,才能有分配房子的資格。
這些才下學的老師們,以及已經有了孩子的老師們,一下子哪能拿出來兩三萬集資蓋房子?
這也使得一高很多年輕的優秀教師選擇了辭職,要麼下海,要麼換工資更高的工作,要麼到南方那些發達地區競聘老師。
而且這還不算最讓一高那邊難受的,在談到一高後麵那塊地的時候,蘇正範就坦言說道,他們其實一直在等機會,學校有了錢以後,就把那塊地拿下來,作為一高教職工小區。
綠園此舉,等於從北麵,西麵,完全半包圍了一高。
至於南邊是新建成的夾河村,府河村拆遷小區,東邊是商校和幾個單位的家屬院。
這等於是把一高的規模給限製死了,而且也不可能再有地方建新的教職工小區。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學校裡麵大拆大建,把那些磚瓦房拆除建教職工居住樓。
那麼整個一高就成了一個學生和教職工以及他們的子女親朋,來來回回的大雜院!
而且馮建飛據聞,綠園在拿那塊地的時候,也提出來幾點要求,其中一條就是等到小區建成以後,一高要再開一個大門。
北門,或者西門。
毫無疑問,綠園那邊應該是已經得到了有些人的同意,所以拿地才會那麼堅決。
聽到這個消息,馮建飛不用去求證就知道肯定是真的,氣得他想罵人。
這是學校,不是一個大雜耍!
不過馮建飛生氣是歸生氣,卻礙於身份沒法說話,畢竟這一方麵有同事在管理,自己這麼插過去橫加乾預,即使能把這件事情強壓下去,可隨之帶來的一係列連鎖反應怎麼處理?
有一句叫做治大國如烹小鮮,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