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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一開始擺在趙長安麵前的一個問題就是，蒙學棟的師父怎麼能夠斷定老龍王能夠做到？
這一句話裡麵帶住了兩個人，一個是老龍王，一個是蒙學棟的師父，那個叫做‘采草藥的老李頭’。
假如目光能夠看得更加廣泛一點，其實這句話一下子就帶住了四個人，還有趙長安和文燁。
文燁當然知道還有彆的方法，隻不過趙長安根本就沒有戲。
他其實也不行，隻不過也快行了，等到明年春暖花開，他手裡的碧玉長成，他就行了。
隻不過他沒有這麼高尚，這麼喜歡舍己為人！
那麼蒙學棟透露出來的信息裡麵，很有可能都指向同一個事情，就是他們四個都是這種古武修習者。
這就有點意思了。
那麼把這件事情繼續逆推理下去，更加的深入的剝析，那麼蒙學棟的師父應該是也不具備這種能力，要麼就是極其自私自利的人，不願意為了徒弟的好朋友做出一些小小的付出。
同一個道理，也就是老龍王是具備這種能力的人。
‘就是那個脾氣臭倔臭倔，脾氣還大的老李頭’，這句話就更有所指，所以文燁推理蒙學棟的師父應該已經有著很嚴重的佝僂。
‘修習古武氣法，全身精氣布滿於身，等到色老體衰，精氣稀薄萎靡，已經不能再充起身體，於是就會像漏氣的氣球一樣，全身萎縮，痛不可言。’
這裡麵，葉平百似乎就表麵來看，他掙脫了這個魔咒和枷鎖，然而文燁卻一直表示懷疑，因為如果真的掙脫了這道荊棘鎖鏈，那麼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急。
“滋滋~”
這時候，在廚房的房梁上麵，傳來一道極其輕微的嘶鳴聲，文燁抬頭看了一眼，一條筷子長短，隻有筷子三分之一粗細的碧綠色遊絲在房梁的圓木上半箍著，朝著文燁探著腦袋。
問也可以看到在蛇身的中間有著一小段微微的鼓起，顯然是吃飽了回巢。
這就是他的碧玉。
——
天目村，夜幕。
趙長安等村姑娟兒把雞蛋和洗好了青椒，青西紅柿，蒜苗裝在竹簸箕裡走進廚房，放在鍋台邊，趙長安就主動的讓出了寶座，由村姑坐上去，收拾柴火點燃了另外一個鍋灶。
趙長安則是切菜拚菜，同時用葫蘆瓢舀水加熱洗鍋，然後拿著鏟子就是‘劈裡啪啦’的大火炒菜。
“你是誰介紹過來的？”
到了現在村姑終於忍不住問趙長安，同時抬頭望著正在切菜的趙長安的臉。
“蒙學棟。”
“怪不得我爸這麼對你，不然說啥也得等到我們吃了飯以後才給你開門。不對呀，伱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小蒙的名字？”
村姑詫異的問道：“手機在我手裡，小蒙這幾天都沒有電話。”
“你有沒聽說過，確認過眼神，遇到對的人？”
趙長安這時候已經切好了菜，看到這個鍋裡麵的水已經在冒熱氣，就用水瓢把熱水舀出來倒掉，再用掃帚把剩下不好舀的熱水掃出來，最後一點貼在鍋上的水膜則是任由灶火燒鍋蒸發掉。
“我爸和小蒙說得都對，你們山外邊的人都不老實，滿嘴半真半假的假話。”
“你似乎也不是本地人吧？”
趙長安沒有繼續這個村姑的話題，而是想盤她的底兒。
“這重要麼，還是說和你過來的目的有關？”
村姑一句話也把趙長安給堵住了，於是他舀了一勺菜籽油，等油溫熱了以後開始劈裡啪啦的大火炒菜。
“水平可以啊，都快趕上我了？”
村姑娟兒有點意外，稱讚了趙長安一句，算是我不盤你的底兒，你也彆盤我的底兒，大家說些彆的，都樂哈哈的樂嗬樂嗬。
“和你的老母雞燉香菇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娟兒沉默了一會兒，被說到了心裡麵的事情，又不想和趙長安樂嗬了。
低聲說道：“其實這缽雞湯是專門燉給我爸的，配著藥酒喝。他身體有病，聽說是一種很罕見的病，以前我爸也不是這樣，他的背很直，也不瘦，胳膊比我現在的腿還粗。”
“是強直性脊柱炎，這個病是世界性難題，很難攻克。”
趙長安不禁想到了下午在電話裡，文燁說的那句話，‘他應該是一個乾巴巴的，瘦的蜷縮成了一團的駝背。’
還真準啊！
不過這丫頭說這句‘其實這缽雞湯是專門燉給我爸的’，是啥意思？
那一會兒這雞湯，他喝還是不喝。
在現在趙長安這個高度，彆說一瓦罐老母雞燉香菇，就是一瓦罐天鵝燉人參他都不稀罕。
可一會兒在酒桌上，難道自己和肖蘭一筷子都不夾雞肉，不舀一勺子雞湯，隻夾雞蛋炒蒜苗，青西紅柿炒辣椒？
他倒是無所謂，甚至不吃這頓飯都無所謂，作為一個謹慎的成年人，為了這次進山，趙長安可在吉普車的後備箱裡麵放了不少的東西，野外小帳篷，睡袋，他那把隕晶石镔鐵長刀，固體酒精，酒精爐，餅乾，乾果，方便麵，成袋的鹵牛肉，礦泉水，奶鍋，驅蟲硫磺粉，風油精，手電筒，瑞士軍刀，一把持證的打鳥氣銃子，——
可這不是在打李老頭的臉？
“好像就是這個，沒法治，隻能靠酒來緩解。你晚上最好讓他喝醉，醉成一灘爛泥，不然半醉不醉的滿嘴臟話，罵得整個院子都是。我聽了十來年都習慣了，蒙學棟一開始來我家都被罵得心理抑鬱了，不過後來漸漸的也罵皮實了。”
趙長安明白了為啥這對父女選擇遠離村子的位置居住。
他對村姑說道：“不用，至少今天晚上，你爸會忍著。”
“雖然來我家的客人不多，可能讓我爸忍著的可沒有幾個。”
村姑表示懷疑。
趙長安笑了笑，他今天晚上怎麼可能把李老頭灌醉，他還要和他說黨晨穎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好爭辯的，等到晚上喝酒的時候就自然證道。
就像他有很多的話想問李老頭一樣，這個李老頭也絕對會有很多的話想問他。
所以再難受他也得憋著忍著。
作為一個蜷縮到這種程度，卻依然忍著沒有自掛東南枝的小老頭，趙長安相信他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
這時候，第一道菜，青西紅柿炒青椒出鍋。
趙長安之所以先炒這道菜，就是為了不洗鍋就炒雞蛋蒜苗，好讓第二道菜帶著一點第一道菜的微微的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