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渾身燥熱間,夏文卓聽到二樓有響聲,她知道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有睡,而且居高臨下更容易看到趙長安和他的車子。
她有些慌的拿著手機走到牆壁邊,按開了一盞壁燈,又連忙打開了電視,拿著遙控器坐回沙發。
把腳上的拖鞋踢下來,雙腿蜷縮著坐在沙發裡,一副專心致誌看電視的模樣。
肖蘭出現在二樓樓梯口,看到夏文卓在下麵看電視,就飛快的下樓笑著說道:“我還以為趙長安來接你去夜遊,原來在看電視哈。”
“我有這麼無聊麼?”
夏文卓懶洋洋的蜷縮在沙發上,白了肖蘭一眼:“這麼久沒回來,看一看咱們山城的電視台,也很有意思。”
“看電視哪有花前月下有意思?夏文卓你彆看了,你的羅密歐都在外邊等你呢!”
“說啥瘋話呢你?”
夏文卓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和聲音都無比的自然。
“趙長安呀!你倆不是喜劇版本的羅密歐和朱麗葉麼。”
肖蘭笑著打趣。
這時候,夏文卓擱在沙發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然而卻沒有鈴聲。
肖蘭的眼睛很好,她清楚的看到了來電顯示上麵的號碼備注是趙長安。
她剛要說‘說曹操曹操就來了’,可總覺得畫風似乎哪裡不對,她突然想起來就在剛才夏文卓接電話的時候,來電都是鈴聲。
“咯咯~”
“你想多了,我是怕有電話吵著你們。”
夏文卓拿起手機:“喂,這麼晚了,什麼事?”
“出來吧,我在你家門口。”
“都這麼晚了,肖蘭,學哲,還有我表嫂和她的兩個小孩都在家裡。”
“我今天晚上也是沒有地方睡——”
“可以呀,書房的沙發很大,足夠你和學哲睡一起。你倆之間不是一直都有點不自在麼,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熟悉一下。”
說著,夏文卓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出來吧,送你一輛代步工具。”
“我有錢,不需要。”
“不需要也得要,趕緊出來,人家都等了幾個小時了,還要連夜回江城。”
“那我換一件衣服。”
“行,不著急。”
——
“哐當當~”
在夏文卓和肖蘭上樓換衣服的時候,外麵傳來了鋼鐵撞擊地麵的聲音,那是集裝箱在放車軌。
“文卓,啥意思,趙長安給你買了一輛車?我說怎麼這幾個江城人發神經,開著集裝箱大貨車停在外邊,深更半夜還不走!”
肖蘭的眼睛裡麵閃爍著八卦的火焰:“真是太讓人感動了,你今天晚上不會一激動,就以身相許吧?”
“一輛車子而已,我還沒有這麼廉價!”
夏文卓的俏臉在黑暗裡有點發紅,還‘一激動就以身相許?’,去年十一就被他得手了好不好!
“不對呀,你的車子是下午才拖走的,拖走還沒兩個小時,外麵的大貨車就來了。從江城到這裡,這種大貨車就是飛,至少也得兩三個小時吧?”
“要是走高速,兩個小時綽綽有餘。”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進入房間,夏文卓就去脫睡衣,換衣服。
而肖蘭則是跑到窗戶邊,朝外望,大聲的喊著:“趙長安!”
就看到那輛卡車整個都亮了起來,後麵打開的集裝箱車門更是朝外噴吐著雪亮的光芒,那是高功率大亮度的燈打開了。
“下來!”
肖蘭就看到趙長安朝著她招手。
——
“嗡~”
“哢嚓嚓~”
這和集裝箱裡麵是特製的那種齒輪鏈條式滑軌,可以把上麵固定住的車子放下來。
這樣就可以防止司機在集裝箱裡麵開車下坡,萬一出現的磕碰。
“慢一點,碰一塊漆,至少一年都是白乾了!”
“兩三百萬的車子,把咱們都賣了都買不起!”
這喊聲有點大,這聯排彆墅其餘三家都紛紛從二樓窗戶探出腦袋,在馬路對麵的二輕局居民樓的窗戶,也站了不少聽到喊聲的人。
這似乎還不到夜晚十一點,又是假期,所以有很多的夜貓子還沒有睡覺;而這一句‘兩三百萬的車子’,則是雷得聽到的人都是一臉震驚的不相信。
兩三百萬,則是什麼概念?
等於他們得上兩三百年的班,才能掙這麼多的錢!
“兩三百萬!”
肖蘭離開窗戶,一邊脫衣服,一邊滿臉吃驚的望著夏文卓:“趙長安這次的本錢下得可夠大!嘿嘿,要不是今天晚上我們都在,說不定今晚你就會被他拿下來了!”
“我沒那麼膚淺。”
夏文卓坐在床沿,彎腰換鞋子。
“對了,你還沒有說趙長安咋知道這事兒,他能未卜先知?”
“這麼明擺的事情,我知道他知道,裴學哲的父親也知道,你之所以不知道隻是因為你的智商不行。”
“好感動,他這是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肖蘭自動略過夏文卓的打擊,滿臉的興奮:“好浪漫哦~”
‘兩三百萬的車子’這句話,加上肖蘭那一句‘趙長安’,也把裴學哲和薛雲珠都‘炸’了出來。
等他們穿好了衣服鞋子來到亮著燈火輝煌的客廳的時候,肖蘭和夏文卓也已經換好了衣服,在客廳裡麵等他們下來。
“趙長安給你送車子?他之前知道這事兒!”
裴學哲一臉的怒氣。
“沒必要生氣,事實上在回來之前他就和我說了,車子有可能會被沒收。這樣不更好麼,你也知道,我手裡不缺錢。”
夏文卓看到薛雲珠目光複雜,就對她說道:“嫂子,以後我回山城會很少,這房子就由你幫忙照看了。”
“趙長安,他——?”
“嫂子,這是個法治社會,不管你是怎麼恨趙長安讓你淪落於此,可事實是除非你要和他拚命,彆的你怎麼都怎麼不了他。很冷,可也很現實。而且就算你孤注一擲,也不一定能夠傷了他,反而是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把兩個孩子養大,培養成才。至於彆的,真的有那麼重要麼?而且你彆說不知道,在最後一段時間是我父親暗示和故意縱容表哥和欒大禹苟建勇他們弄錢,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各方的視線。沒有這事兒表哥最多在裡麵也就是一兩年,可現在,你也知道。”
夏文卓抱著小女孩說道:“你要不願意出去,我抱著莎莎去就行了。”
“我去!”
薛雲珠不禁又想到胖主任死盯著自己的胸腰臀那火熱無恥的目光,還有宿舍裡麵,那個胖妞兒的冷嘲熱諷,以及晚上震天響的呼嚕和臭屁。
其實不用夏文卓說,她現在早就回過味兒來了。
夏文陽是給自己的男人挖了一個大坑,要把自己男人弄死。
要說仇恨,她應該更恨把自己的男人往死裡按的夏文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