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夏長海。”
趙長安果然看到父親趙書彬和乾爹夏長海,各騎著一輛二八大杠到了大樓下的院子。
二建,區建的幾個人看到他們過來,也都立刻熱情的圍了上去,紛紛遞煙說話。
其中二建的一個副經理,以前也是出身於一建木鋸廠的家夥,還朝著樓上趙長安和文燁的位置指,顯然早就看到了趙長安。
“裴平江他們來了。”
趙長安順著文燁的視線看去,有一個由六七輛小轎車組成的黑色車隊,正在飛速的通過桃花江三橋,朝著南岸駛來。
在這個時代,能一次走這麼多的小轎車的車隊,除了結婚需要的排場,就是像裴平江他們這樣的領導們集體出動,參與某一件重要的事情。
其中有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不用想就知道最有可能是葉紫和葉影。
因為天悅係的人也已經過來了,是姑蘇電子廠的一個副廠長帶著一個法務一個文員。
——
“剛才在樓下就看到你倆了,年輕就是好啊,喜歡登高望遠。”
曲菲上了六樓,望了一眼趙長安和文燁的視線:“聽說你們手裡的天悅股份已經脫手了?”
“我們一直都是那種非常講誠信的人,也是一家非常講誠信的企業,以前是,也包括現在。”
趙長安沒有興趣和曲猜謎,直接撂出了答案:“文陽集團的產業,我們隻要水泥廠,彆的什麼都不要!”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了曲菲的預料,
她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就恍然大悟:“難怪你們這麼急著出手天悅未來的股份,原來如此!”
俏臉上笑靨如花。
剛才隱隱約約所暗含著的敵視,對立,警惕的防範,頓時煙消雲散。
雖然她家現在和邢家越來越貌合神離,可在掙錢的立場上,卻是堅定的一致。
而趙長安從天悅未來抽出來的一點一億,再加上一納米的體量,邢大立估計隻要願意,趙長安完全可以通過資產抵押等方式,籌集到不下三億的資金和他拚搶文陽建築。
真要那樣,即使到最後能拿到手,也比預期要多一兩個億,邢大立怎麼可能不擔心趙長安在這邊被裴平江他們鼓動起來,鬨幺蛾子。
現在,可算是好了!
“我去和邢總彙報,這點也請你們放心,我們綠園也是講誠信,夠意思的企業。”
曲菲知道這時候時間寶貴,也就沒有和趙長安多說話,轉身下樓。
“你說說會後裴平江會不會蹦?”
文燁笑著問。
“段鳳清都會蹦!不過長遠來看,這種選擇對於山城的經濟發展肯定是利大於弊,就把這當做改革轉型期的陣痛吧。”
趙長安說得輕描淡寫,反正他家在四年半前就可是疼了,整整疼了三年。
這個世界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也彆做夢什麼彆人平白無故的替你負重前行,真以為在故事中,講童話。
不過是預支和儲蓄,報酬付出和交換,該來的那一棍子,或早或晚,誰也逃不掉。
——
聽了曲菲的報告,邢大立的臉上倒還沒有流露出來什麼神情,紀連雲則已經是滿臉的驚喜。
同時也是滿臉的疑惑:“趙長安要搞水泥廠,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啊?”
“我估計他是在替銀龍站台,對於銀龍來說,這筆生意隻要不賠錢,甚至多拿出來幾千萬都沒有關係。”
邢大立眼睛裡帶著淡淡的嘲諷:“金廣仁在銀龍的股份不到20,就是多拿出
來一個億,才等於是一千萬,可吃掉文陽水泥,隻要資本運作的好,銀龍股份的一個漲停,就能給他帶來上億的資產增值,你算算他怎麼可能在乎這點多花的傭金。”
這場博弈,在趙長安明確的亮明了態度以後,其實整個戰局的兵馬炮士象的布局,在邢大立眼中已經完全明朗。
“你去和他們說,綠園已經和趙長安談好了,綠園隻要文陽建築的核心產業,彆的包括建築公司附屬的模板廠,裝修公司,綠園都不要。桃花山莊和府河學苑,將會拿出來二十棟以上的小高層樓盤,邀請一建二建區建參與承包,價格不會比原來府河學苑的承包低,隻會高。趙長安不會和他們搶任何他們想要的資產,讓他們在,河心洲那兩百畝土地以及北岸的兩三百畝土地,將來是要建成一座山城市的cbd商業中央區,那才是山城市未來的最高房價區。讓他們留著錢先不要急,隻要願意合作,以後投資一起發財。”
然後,邢大立對曲菲說道:“有時間你告訴趙長安一聲,牧野新城的建設,至少三年以內,綠園不會參與。”
這句話,等於掃除了薔薇地產下一步拿到牧野工院兩百畝土地,所存在的最大障礙。
說得誇張一點,隻是邢大立這句話,對於薔薇地產來說,就價值幾千萬!
至此,在裴平江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山城這群爭奪文陽集團的商圈大佬們,已經在私下裡默契的完成了排排坐分果果的利益排位。
綠園-文陽建築核心資產。
薔薇地產-水泥廠。
凡品茶莊,新芽,桃芽,-合資控股山城文陽集團茶產業鏈基地。
一建,二建,區建,-文陽集團砂石廠,磚瓦廠,模板廠,裝修公司,以及邢大立對工程的承諾。
凡品茶莊,艾東山,以及一群身家幾百萬上千萬的老板們,-合資掌控綜合大市場,鋼構件廠。
市酒廠,清湖酒場,桃花江酒場,-合資掌控文陽啤酒廠。
而在價格上,這些老板們也都是七嘴八舌的想把價格一壓再壓,一副吃相極其難看的嘴臉。
尤其是一建,二建,區建,市酒廠,更是打著一分錢不出,空手套白狼的心思。
鐵東區,桃花鎮,之前就得到了市裡麵的風聲,都認為桃子已經穩穩的落進了他們的口袋,這次都沒有派人參加。
而得到通知匆匆從姑蘇過來的天悅集團的幾個管理層,則是被所有人完全孤立起來,沒有一個人和他們說話。
顯然這些山城的老板們,都不歡迎這些從外麵過來搶資源的人和勢力。
沒有一種包容共濟開放性思想,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兒,排外性強,護食,這也是山城經濟多年不能崛起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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