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猶龍聽了這句話,心裡麵頓時一慌,然而看了一眼車子的明珠牌照,心裡卻又安穩了很多。
單位裡所有人都知道江海文和老劉當年的恩怨,就算這個小青年能讓老劉一時抹不開麵子,當眾批評自己。
可現在批評的越狠,回頭提拔的就越高!
然而在下一刻,還沒等江海文把老劉的電話給趙長安,劉啟先那清瘦高挑的身影就出現在大樓門口,臉上帶著全是笑容。
“趙長安,你過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前幾天老李回來我們小聚還在說你。”
“趙長安?”
“他是趙長安?”
“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再說他的口音就是咱們山城口音!”
“這是個破家滅門,斬草除根的狠人呐~”
農牧局大院裡麵頓時嘩然。趣
這一年以來,趙長安這個名聲太盛,一開始人們隻是津津樂道於他的隱忍和一鳴驚人,然而隨著時間,人們更驚詫於他的商業才能,以及手段的殺伐狠厲,斬草除根。
而在嘩然聲裡,伍猶龍的臉色變得慘白。
――
趙長安謝絕了劉啟先中午酒席的邀請,開車回家。
江海文和劉啟先之間的恩怨,說是沒法解開,其實這是一偽命題。
趙長安,江海文,兩人到了劉啟先的辦公室喝茶,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說話,江海文和劉啟先兩人相視一笑,就冰釋前嫌。
畢竟人麼,想要進步,想要多個朋友多條路,就得審時度勢,學會妥協。
劉啟先是李用章的‘好朋友’,有了這層關係,他和江海文以前的恩怨就得翻篇。
要知道趙長安的凶名在山城可是廣為流傳,現在就是瘋子也不敢招惹他。
劉啟先何必為了陳年舊事,把朋友變成了敵人。
車到家裡,果然門洞的大鐵門上一把鎖,趙長安給廠裡打了一個電話,才道父親居然到北邊采購木料去了,母親在分廠,讓他過去。
到了分廠,就看到母親在大門口的門房等著他。
“鑰匙給你,
這都快過年放假了得趕進度,我這幾天都在廠裡吃住,你要不想在家裡做飯睡覺,這邊有地方,我記得你
小時候也學過手藝,缺人的時候你可以頂一頂,細活做不了,粗軋活總能對合。”
看著母親滿臉的笑容,趙長安知道她是真的非常享受現在的生活和工作。
有句話叫做,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
父母剛成年就進入一建,在這個大家庭裡麵工作,學習,交往誌同道合的朋友,談戀愛,結婚生子,――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對這個企業投入了太多的感情,也熟悉這裡麵的人,一草一木,一個眼神,一句含沙射影的俏皮話,都能引得想要傳達到對方那裡的共鳴,這些自在的默契是那麼的難能可貴,――
這也是趙長安在去年夏秋最艱難的時候,也忍著沒有來勸說父母離開山城,脫離他們甘之如飴的環境。
“行了,枚子還能缺喝酒睡覺的地方,媽你也太小看我了。”
趙長安接過鑰匙,就開車離開。
然後,就是接了一路的電話。
在換電話號碼的時候,趙長安專門和段鳳清,蘇正範,裴平江,許鬆林,陳凡平,常有理,――趣
山城這邊的幾十人,趙長安用了幾天的時間,一個一個的單獨通知的。
就是怕傷了這邊的自尊。
所以在他出現
在農牧局的消息傳開以後,各方自認為和他關係還行的都紛紛打電話詢問,熱情的邀請聚聚,小酒怡情。
趙長安隻能一邊可氣,的打哈哈腔,一邊大腦高速的運起來,看怎麼湊桌才能目的達到,賓主儘歡。
中午可以和那些關係還行,不過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的人在一起小喝幾杯。
喝了以後就各回各家。
按照這個標準,趙長安把高中幾個李老師,正巧可以空出來的蘇正範,江海文,劉啟先,陳凡平,請了過來,滿滿擺了一桌。
這頓酒一直喝到下午三點多,喝的五糧液酒瓶子堆的就像是夏天大排檔堆的啤酒瓶子一樣。
好在趙長安是練過的古武高手,回山城之前文燁又給了一小瓶解酒丸,到最後佯醉實際沒醉,成功脫身。
晚上,趙長安單獨見許鬆林。
其實也可以說是見老師一家。
鄭文正,
袁倩茹夫婦,鄭曦,鄭馳堂姐弟,包括鄭馳的父母,大哥大嫂一家,也都相聚一堂。
鄭文正知道趙長安喝多了,就讓隻喝黃酒養生,對此趙長安自然是舉雙手讚成。
酒足飯飽以後,趙長安,許鬆林,還有鄭文正到鄭馳家裡的麻將室談事情。
其實這裡麵還真沒有鄭文正
啥事情,不過他端著茶杯走進來,無論趙長安這個徒弟,還是許鬆林這個女婿,都不能說些什麼不恰當的回避話。
這次談話將是過年這段時間,兩人完全開誠布公的針對文陽集團的一次談話。
因為之後許鬆林就要在春節一過就對夏文陽圖窮匕見,所以趙長安必須把他們手裡麵的底牌全部亮給許鬆林,好讓他在關鍵的時候敢赤膊上陣的硬乾夏文陽。
在趙長安設計的重要一環裡,必須有體製內的人用行政手段,旗幟鮮明的壓製夏文陽。
而且這個人不但要有膽識,更需要有能量。裴平江和段鳳清肯定更適合,然而他們根本不可能下場。
那麼許鬆林就是最好的選擇。uu看書
天悅集團,單嬙,以及山城裡麵陳凡平,艾東山這些想跟風搶食的饕餮,如果說這些因素並沒有驚住之前在心裡麵就對這些有著預期的許鬆林和鄭文正的話,那麼在趙長安說出了齊道龍的名字,這對老丈人和女婿則是驚呆了。
“為什麼,這沒有道理?”
許鬆林望著趙長安,眼睛裡麵除了一點好奇,更多的卻是按耐不住的興奮。
事實上他也隻是有點好奇齊道龍參與進來的原因而已,不過可知道也可以不必知道。
他隻要能在這件事情裡麵充當一個正麵的重要角色,為他現在缺失的地方任職履曆增添上光彩的一筆,他就已經是心滿意足,無比的滿意。
“道理肯定有著他的道理,不過這又和咱們沒有關係,咱們隻需要吃雞蛋就行了,沒有必要問是哪隻雞下的,以及你下得雞蛋究竟為啥這麼好吃不是。”
趙長安的解釋讓鄭文正笑了起來,自己這個徒弟年紀輕輕就懂得了難得糊塗這句話的精髓,真是讓他甚是暢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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