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璐還一臉茫然的挨錘的時候,趙長安說道:“這是澱山湖。”
李詩雅一愣,臉上露出詫異。
“澱山湖?這裡真漂亮,那裡還有一座臨水大樓,還有遊船。”
嶽璐和趙蕭蕭並不明白澱山湖的意味,而是都饒有興趣的望著無際湖泊。
“其實這次我的主要目的地是梅堰鎮,臨安是第二個目的地。”
趙長安解釋。
“趙長安, 你想先送李詩雅就明說,沒有必要這麼繞圈子,我和蕭蕭怎麼都無所謂的,到哪裡玩兒都是玩兒,反正之前我倆都沒有在蘇南轉過。隻要你跟著隨行當車夫,包吃包住。”
嶽璐笑著點破了趙長安的小心思。
“彆說車夫,馬夫我都願意當。”
趙長安說得坦蕩大氣。
“真的不用這樣。”
李詩雅心裡麵彆扭得不得了,她最不喜歡接受彆人的幫助,而且這個彆人還是一個似乎對自己有企圖的花心貨。
“真要過意不去, 你請我們去吃一頓。”
趙長安開著玩笑。
“好呀,好呀,我還沒有見過這邊的婚禮,一定很有意思。”
嶽璐也是滿臉的好奇。
李詩雅沉默。
表哥結婚,她要是帶著趙長安這三個人去,那似乎不合規矩,會不會被人說不懂事兒?
畢竟她今年才十八歲,對這些繁文縟節也是似懂非懂。
“參加彆人的婚禮是要隨份子的,你有錢麼?”
趙長安知道嶽璐這半真半假的話,讓李詩雅為難,就笑著接話。
“得隨多少錢啊,多的我可沒有,要不咱們三個算一個?”
“怎麼算一個?”
“我倆都是你的妹妹好不好?
“趙蕭蕭還行,你叫趙嶽璐?為了一個份子錢,至於這麼改朝換代麼。”
“蕭蕭,趙長安要認你當妹妹,趕緊的, 過這村沒這店了。”
嶽璐咋呼著。
“哥~”
趙蕭蕭這一聲‘哥’可喊得**, 麻得嶽璐和李詩雅都瘮得慌。
“我隻收情妹妹,不收乾妹妹。”
趙長安可不傻,像趙蕭蕭這樣的女孩子,除了身體可以解解悶兒,進行一番深入淺出的交流,彆的他可真不認,更彆提這種打蛇上棍的乾妹妹。
如果是嶽璐想當他乾妹妹,趙長安才會認這個賬。
“嗬嗬,趙長安,你的狼子野心暴露了吧!”
嶽璐一臉的‘鄙夷’:“我就知道,所以這次把我們的係花帶出來,讓你鑒賞。”
“我鑒花的水平一般,品花的水準很高。”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你可真不要臉!”
嶽璐靠在趙蕭蕭的身上直笑,小臉都笑紅了,算是揭過去了剛才說參加李詩雅表哥婚禮的尷尬。
白色大奔以著一百一的速度, 在高速公路上麵飛馳,很快就路過澱山湖這一段近三十裡的沿湖高速,前麵再行四十裡轉南下的常台高速,再南行十裡下高速,然後東行五裡南進七裡就是平望鎮。
——
車下高速,然後進入平望鎮,還不到九點。
望著熙熙攘攘的街市裡麵的人流,自行車,摩托車,三輪車流,還有兩邊買東西的門麵房,街道兩邊的地攤,李詩雅一時恍然若夢,隔著車窗看著有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要知道現在才八點四十幾分啊!
在李詩雅一開始的行程計算裡,五點四十分下樓,六點坐上公交,七點到汽車客運南站,八點之前班車離開車站。
這個時間客車也就是剛剛離開明珠地界,進入嘉善縣域。
還得倒兩次車,至少十一點才能到達這裡!
“其實你坐錯車了,不應該坐南站的車,應該到西站,坐到湖州的車,這樣你可以節省兩個小時。”
這時候正是平望鎮兩天一個集市人最多,最擁擠,繁華,熱鬨的時候,趙長安之前在服務區的時候就給宋菁去了一個電話,說是臨時有事情去不了嘉興了,讓她儘量先忍一忍,所以這時候也不著急,也不按喇叭討人嫌,就駕駛著車子以著龜速,跟著前麵的人群,慢慢的挪移。
而且這個時代的人普遍都比較淳樸,也沒有什麼戾氣,看到後麵有車子,都主動朝著街道兩邊讓路,就是前麵用自行車馱著笨重的貨物,趕著驢車,拉著架子車的人,也都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蒸糕,蒸糕!”
正在朝著街道兩邊眼珠子滴流轉的找著美食的嶽璐,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趙長安,快停車,我要吃蒸糕!”
“我們嘉興特色小吃,八珍糕,健脾消積的和增補元氣,很好吃的美食。”
讓嶽璐和趙蕭蕭陪著自己跑到這個小鎮,還拒絕了人家想要看婚禮的獵奇,李詩雅一路上都有點過意不去,這時候決定請她們吃東西,聊表一點歉意。
同時說道:“趙長安,謝謝你了,我在這裡下車。”
“我要到梅堰鎮,就得過這條街道,前麵還有三百多米才走出去,你的包也不輕,你舅舅住哪裡?”
“那好吧,我在前麵的路口下車。”
李詩雅略微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
這時候街上人擠人,她提著一個不輕的包確實不方便,而且她聽九局說過這鎮上一到集市的時候,就有彆的地方的小偷過來趁著人多偷錢,專門偷一個人走的年輕女孩子的,因為這樣的女孩子身上一般都帶有錢,而且被發現也不怕挨揍,容易逃脫。
李詩雅的挎包裡有兩三百塊錢,這是她到元旦以前的吃飯前,萬一被偷走了她可得哭。
趙長安把車子往前行了十幾米遠,才勉強稍微靠邊。
他停下了車子,嶽璐,趙蕭蕭,李詩雅都下了車,興致勃勃的去買八珍糕。
他打開窗戶,點了一支煙,通過後視鏡看著三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不禁露出愉快的微笑。
這三個大學時候最要好的小姐妹,他算是給她們湊齊了。
“好的開頭就是成功的一半,趙長安,加油!”
趙長安在心裡麵默默的給自己鼓勁加油。
等了一會兒,三個女孩子拿著用紙袋子裝著的兩袋子八珍糕上了車子,趙長安注意到李詩雅的臉色不是很自然,詫異的問:“怎麼,遇到熟人了?”
“趙長安,你也太厲害了吧!”
嶽璐驚呼,同時張開嘴大大的咬了一口八珍糕,眼睛都笑眯縫了:“好吃!”
一邊拿出來遞給趙長安一個特氣騰騰,軟嘟嘟,顫巍巍的,雪白的倒碗形狀,頂端還放了一顆蜜棗的八珍糕:“你嘗嘗。”
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滿嘴留著糯米的清香。
“很不錯,你同學,初中的還是高中的,男的女的?”
“不是同學,是我舅舅一個村的,比我大一兩歲,他家以前在梅堰鎮賣八珍糕,那邊鎮子大拆遷,才在這邊擺攤。”
李詩雅不禁有點黯然,她怎麼也忘不了剛才認出來是她幾年前小時候的夥伴,他眼睛裡麵的
驚訝,以及滿臉血紅的窘境。
要是能提前知道這,她說什麼也不會下車。
不是自己看不起彆人,不屑麵對,而是不願意讓自己這個小時候氣蓋雲天,帶著自己和一群小跟班們上樹捉鳥,下田捉蝦的兒時玩伴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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