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聰明的人聊天就是簡單,不需要用多直白的話,隻要稍微的點撥一下,雙方就心領會神。
很快,張秀兵就和文燁達成了狼狽為奸的前期草案。
趙長安今天出現隻是為了打消張秀兵的顧慮,表明一種姿態,以後的事情就是文燁和他對接。
至於文燁想利用張秀兵乾啥,趙長安並沒有什麼興趣知道。
兄弟兩人相依相成,各有側重的關注點和進攻方向,這是早已經有的默契,趙長安無意涉足文燁感興趣的那個灰色領域,更不會像文燁一樣對那個領域甘之如飴。
當晚,張秀兵被趙長安和文燁聯手放翻,其實這也是張秀想要故意大醉一場,以示他的誠意。
而葉琴也和莫彤彤交談甚密,越談越開心。
兩人本來就認識,以前在山城的時候遇到在一起吃飯,也是很聊得來;而這時候在明珠,莫彤彤根本就沒有能一起逛街的好姐妹,葉琴來到明珠一個多月,也沒能認識一個到了一起逛街的女人,所以整天都是守著自己的男人,彆的娛樂生活不免單調的寂寞。
葉琴衝破家庭的重重阻力,和張秀兵這個大街溜子走在一起。
莫彤彤不顧世俗的非議,選擇了和小自己二十歲的鐘連偉走到一起。
兩人的行為都是那麼的離經叛道,反而惺惺相惜,更容易成為好朋友。
於是,兩個女人立刻就說好了相約改天一起去逛街。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十點多,莫彤彤開車帶著三個醉鬼返回公司,她要把趙長安和文燁送回去以後,再開車帶著鐘連偉回他們在附近不遠的租住小區。
趙長安和文燁回到石橋,因為這段時間的日裝機量已經趨於穩定,而且從上外招了十幾個夜晚臨時兼職組裝工,每天的裝機以及測試在晚上九點以前都能完工,所以這個時間公司裡麵一片寂靜。
連日施工的左右鋼鐵橋的主體輪廓已經構建起來,在幽幽的月光下散發著黑鐵金屬的冰質光澤,不過想要完工估計還得一個多月到陽曆年底。
然而一納米對橋東頭一大片已經被拆遷的土地,則是提前開始了跑馬圈地。
這件事情一直是唐霜在操作,她的目的是想要圈出來沿河30×80m(其中石橋10m,左右鋼鐵橋各5.5m)的地塊作為一納米的停車場,然而這件事情卻被上外的學生們傳得沸沸揚揚,說是一納米要在沙涇河東建造兩棟大樓。
然後郭婉秋打電話問唐霜,接著唐霜就拿著一納米的綜合資料去找郭婉秋。
據說她倆一直聊到天黑,然後從上交放學的楊一心也過去加入了討論,不過地點換成了一家酒店,並且齊秀和柳綺華也參與了進去。
五個女人一台戲,聊到人家酒店要下班,又呼聚著跑到夜市大排檔繼續聊。
五嘴五舌的硬是聊出來了一個一納米的新大樓工程藍圖。
趙長安現在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的時候,他聽著文燁的意思,好像唐霜那邊就已經開始和郭婉秋進行實質性的談判,而且劉長鳴也做了同意前期論證的批示。
這事兒搞得趙長安有點無語,其實上外這棟老樓就像複大的紅樓一樣,在趙長安的心裡麵隻是作為一納米向上蛙跳的一個跳板,並沒有準備把這裡真正建成一納米未來的總部。
不過他已經給了唐霜幾乎絕大部分的權力,那麼這時候他就算是在心裡麵不是那麼的認同,也選擇了沉默,靜觀其變。
趙長安知道唐霜的背後是齊秀和柳綺華,兩個躍躍欲試的女軍師。
以前柳綺華經常把趙長安叫到複大圖書館大樓的副館長辦公室,和他聊事情,然而在這個暑假唐霜漸漸的全麵接手一納米的絕大部分非方向性的事物以後,她就很少找趙長安了。
齊秀這個不顯年齡的漂亮老阿姨,還有相當於趙長安恩師的柳綺華,一直都在非常的關注一納米的發展,給唐霜出謀劃策。
在月色中,趙長安和文燁進了石橋茶座,沒有開燈,倒了兩杯白開水,點了兩支煙。
“喵~”
那隻野小子銀漸層蹲在一張桌子上,看到趙長安和文燁進來,不滿的喵了一聲,四肢輕盈的彈跳著離開茶座。
“你對張秀兵這麼感興趣,倒是讓我意外。不過這小子又精明又小心,藏得還深,誰能想到他居然把他老子的手藝都學會了。”
趙長安對文燁說得他奶奶多年以前在張秀兵家裡的小店收廢品,這件事他信,可要是說就像文燁給張秀兵的那種暗示‘他日滴水之恩,今當湧泉相報’,趙長安則是嗤之以鼻。
那樣的因果論的人,這麼有跡可循的行事方式,那他就不是文燁了!
“狡兔三窟,向他這麼謹慎的人能不知道自己走得是邪路,肯定會給自己留有退路。”
“這樣的人一納米可真不需要。”
“沒打算給你用。這十幾年的草莽生涯已經給他打上了烙印,除非向他現在的選擇,當一個小熱乾麵店老板,就隻有繼續從事打插邊球的灰色行業,這種行業才能讓他如魚得水。”
“怎麼用?”
趙長安很好奇。
“二十八歲,和以前完全一刀兩斷,這麼多年經曆過各種陰暗和無恥,可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著不越界的底線,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而且他有節操,有看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人,而這個肚子裡麵懷著孩子的女人,就現在來看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可以控製得住。”
文燁給趙長安解惑:“我想成立一家安保公司,需要一個打下手的人,錢小勇太陰狠,湯希韓太笨,孫樂是一個滑不留手的萬金油,優點不少,可骨頭不行。”
“安保公司?太紮眼了,改成偵探社吧,民間自發的偵探社。”
“偵探社?”
在安保公司和偵探社這兩個名字之間,文燁顯然更喜歡安保公司說表達的純暴力新式,而偵探社則是更像一個地老鼠機構,見不得光。
“名字不重要。”
文燁聽懂了。
“黨晨穎那事兒下次是哪些穴位,今天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趙長安想著白天米曉音看著自己的古怪想笑的眼神,感覺老臉有點紅,也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被一個漂亮的小婦人小護士這麼看著,感覺有點羞澀。
“左右鴿子肯定得次次用針,關鍵是你自己心思不定,看成一團豬肉就行了。”
“豬肉?看你這牛比吹得,下次你去試試?”
“我怕麻煩。”
“靠!”
“你跟那邊說,下次先點一支沉香,這樣就算醒了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動作。”
“可聽米曉音說,她看著我用了第十針,就是看著我用銀針紮進她的右鴿穴位,那眼神一定很複雜。”
“你不用跟我說得這麼細致,說第十針我就知道了,諱不避醫,你沒必要這麼糾結。”
兩人又聊了幾句,文燁去洗澡,趙長安說了一句去夏荷那裡洗澡,就打開了才砸出來沒幾天的東橋頭門,在夜色中離開了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