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這段路兩邊都是已經拆遷掉老舊片區,正在建設的大樓,大型載重車輛反複碾壓路麵,造成了路麵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而且布滿了掉落的石子。
趙長安一直穩穩當當的托著薑仙,以著他練過真功夫的大手進行的細微之處的感觸,能夠隔著兩層布料感覺到薑仙這次可摔得不輕,確實是摔腫了。
而薑仙則是羞不可抑,俏臉血紅的六神無主。
不知道是叫趙長安放下她,還是麻煩他受累的這一支這麼托著。
就這樣直到出租車駛出這段路,趙長安兩隻大手才輕輕的放下薑仙。
而發懵的她居然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欠一下身體,好讓趙長安把雙手從座位和她的褲子布料之間拿出來。
反而是結結實實的坐在趙長安的雙手上麵,坐得他的手都陷進出租車座位的厚墊子裡麵。
趙長安也不好意思提醒薑仙,隻能緊緊摩擦著抽出來。
薑仙這才從發懵中驚醒過來,俏臉紅的直發燙聲音微顫的對趙長安說道:“你真有力氣,謝謝你了。”
“彆介意,路上的坑太多了,這車子這麼顛簸,這幾十下撞下來,我都懷疑你一會兒還能不能走路。”
“謝謝你。”
薑仙羞赧不已,低著聲音道謝。
“你也參與了那座樓的設計?”
趙長安找話化解尷尬。
“嗯,從實習開始就一直跟著,文件都在這裡,帶回來是想著晚上加個班;不過很抱歉。”
薑仙的職業道德還不錯,即使已經決定離開綠園,卻依然不願意對趙長安泄露這個項目的任何信息。
“我明白,其實也沒關係,綠園給牧野建委去了一份函,上麵發了這棟樓的圖紙,說是有意向在牧野新城的核心商業區建造。這份函我的兄弟已經拿到了鄭市,本來今晚我坐公交就是去和他見麵,順便看一看綠園的大手筆究竟畫得是啥大餅。”
趙長安笑著搖頭表示毫不介意
“在牧野建造?不可能吧,這棟大樓就現在的預算造價至少也得十幾億!建成了隻是每年的維護成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牧野哪有這麼多的優質企業進駐。而且現在隻是初設階段,地質數據都還沒有拿出來,還有各種審批論證拆遷找合作商,就是再早開工,也得等到大後年去了。”
薑仙驚訝的偏頭望著趙長安:“咱們說得是不是不是一件事情?”
“大後年?”
趙長安猛然醒悟過來:“大玉米!”
在薑仙說這些話以前,趙長安一直都有著一個誤區。
大玉米棒子是鄭市作為未來一線大都市現代化的象征之一,在他記憶裡,他在04年的夏天帶著已經有幾個月身孕的李詩雅狼狽來到鄭市,又過了兩年這棟摩天大樓才開始建造。
那時候他上班坐公交天天從邊上路過,一層一層的看著它拔地而起獨領風騷。
而從現在到06年,還有著六年多的斷代期,其間出現一兩棟有著第一高樓噱頭的大樓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現在薑仙一說,這棟大樓最早也得02年開工他才反應過來。
薑仙還是年輕閱曆少,隻是像這種拆遷,就哪有可能一聲令下立刻推平。
各種勢力和野心**的糾葛在裡麵,尤其是鄭市可是核心城市,在這裡像是很難使用。
那麼就注定了沒有個兩三年的反複博弈拉鋸,就根本不可能完整的拿下來那一大塊地。
自己這邊一直費勁的猜著綠園這次給牧野建委丟了一大根
啥胡蘿卜,想吊著這群驢子給他拉磨,原來是特麼的老熟人大玉米!
“啥大玉米?”
薑仙沒有聽明白。
“就是綠園要在東區新城建造一座標誌性的現代建築,就像明珠的電視塔類似的城市名片。”
“哦~”
薑仙點點頭,現在鄭市的重點發展方向就是向東,這個不難猜。
“你屋裡有沒有藥膏?”
“啥?”
趙長安這句跳躍的話,薑仙沒聽明白。
“你這我感覺越來越腫了,要是不塗抹藥膏,明天可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薑仙的小臉騰地一下子又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沒事兒,我睡一覺就好了。”
——
趙長安把薑仙送到青年公寓的門口,看她一瘸一拐的上公寓門口高高的台階都很困難,就走過去攙扶著她的胳膊:“你住幾樓?”
“六樓,謝謝了,你也早點找賓館休息吧。”
“先上去吧。”
上了高高的台階,薑仙不著痕跡的輕輕的掙開了趙長安溫暖有力的大手,用鑰匙打開大門。
俏生生的轉回身體,站在門口朝著趙長安微笑:“明天辭職不用您一起了,我辭職了以後想換個城市,就不麻煩您了。您可以把賬號發傳呼給我,我明天或者後天把錢還你。”
這妞兒真地道,還沒過完河就開始拆橋!
趙長安心裡麵腹誹著,笑著問:“想去哪裡沒有?”
“還沒想好,我想到一些小城市代兩年,生活節奏慢一點,可能回彭州吧。”
畢業的時候薑仙的父母托關係給她找了山城市建築設計院的工作,她是鄭市大學建築係畢業,雖然父母隻是彭州縣城事業單位的普通人員,不過多少認識一些熟人,女兒又是名牌大學生長得漂亮專業也對口,這時候還是99年,國家才停止包分配3年,所以安排並不是很難。
隻不過薑仙知道那個‘王叔叔’的想法就是想給他的兒子找一個媳婦,所以才堅決沒有回去。
當然即使這次她回去,也不會妥協。
不過會在彭州或者山城找一找,看看有沒有能夠讓她暫時平複一下心情的過渡工作。
——
對於身邊這個老鄉加校友的熱心人師哥,出了出租車被深秋鄭市的冷風一吹的薑仙,才突然醒悟過來。
自己和他沒這麼熟啊?要知道自己和他認識還不到五個小時而已!
可就在這不到五個小時的時間裡,他揍了自己的原男朋友,替自己給自己的原男朋友交了一兩千的住院費,謊稱是自己的哥哥薑野揍了對自己有窺圖的公司領導,成功的說服了自己和林飛分手,並且從綠園辭職,而且還要和自己一起去辭職。
那麼辭職以後了?帶著東西跟他走,然後和他睡覺,成為他的女人,或者玩物?
自己就像是一隻傻傻的懵懂不知的小鹿,而眼前這個危險的獵人隻是用了半個晚上的時間,就幾乎要收網捕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