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人生重啟二十年
想著是景杏梅的電話,趙長安沒敢耽擱,連忙找地方靠邊停車。
這個老阿姨在年輕的時候愛玩愛鬨叛逆無知,喜歡搖滾愛上了浪子景岫的父親武利,甚至從二樓跳窗高中輟學離家出走,跟著混跡。
氣得她媽住院,父親白了頭。
直到生下景岫,景杏梅看著男人和彆的女人鬼混,得了抑鬱症。
割腕,自殘,晚上把菜刀放在枕頭下麵,準備趁著景侯睡著了乾掉他,同歸於儘。
被武利發現了,嚇得奪門而逃,從此再不踏進租屋一步。
並且在外邊說了這件事情,搞得他無辜的跟個天使一樣,不是他要拋棄景杏梅,而是為了保命。
不久武利和那個女人離開明珠,一邊鬼混一邊掙錢支撐他的鬼混,完全不再管景杏梅母女的死活。
最窮的時候,景杏梅被房東停水停電驅趕,經常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她父母得到消息把她和還是嬰兒的景岫接了過來。
不久,武利酗酒騎車帶著女人一頭紮進了南邊的一條大河,一對不要臉的野夫妻一起見了閻王。
遺產就是一把破吉他,以及一屁股的欠債。
武利家住幾千裡外的西邊,連景杏梅都沒有去過一次,那些債主們當然攤上了景杏梅。
門上潑糞,砸窗戶,絞電線,站在門口堵門破口大罵各種汙言穢語,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二老好不容易熬著把債還清,又把景岫拉扯到上小學,給景杏梅治好了抑鬱症。
還沒兩年就撒手歸西。
苦了一輩子,留下那棟矮仄的臨街小樓。
這是趙長安從宋菁那裡得到的信息,而事實上景岫對這些事情根本就無從所知,隻知道她父親為了家庭事業奔波,在他鄉出了車禍而已。
而且景岫的姥姥姥爺為了不讓外孫女變成景杏梅那樣偏執的人,一直偷偷的給她灌輸各種健康積極的思想。
甚至忍著心裡麵對武利的恨,把他編織成一個積極向上熱愛音樂有著音樂夢想的好青年。
說她父親還上了電視,唱了他寫的那些歌。
而事實上武利就是一個草班子的野搖滾,外加酗酒打架鬥毆勾搭無知少女,整天一副懷才不遇明珠暗投憤世嫉俗的垃圾人。
彆說電視,就是稍微像樣一點,大型一點的晚會,他都沒有資格上台。
國內的世界日新月異,十幾年前能有幾家家裡有電視,這些無從考究的善意的謊言,這些年來一直讓景岫深信不疑,認為自己的父親很有才華,很顧家。
在她姥姥姥爺編織的童話世界裡,景岫的性格才一直沒有扭曲,而是清甜如水,溫潤如玉。
所以即使景杏梅對趙長安的態度和印象很不好,趙長安也選擇了無視和了解,因為這個老阿姨實在是太傻逼了。
年輕的時候無視父母的勸告,找了一個浪蕩的垃圾,美其名曰衝破世俗婚姻助力的真愛。
被社會揍得不輕,又回去讓自己的父母替她頂罪。
一直把二老熬死,然後把自己身上的一切偏執都寄托在女兒身上,把女兒當成自己的傀儡和工具,蠻橫的操縱她的人生感情事業規劃,美其名曰我為你好。
有一句話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說得就是這樣的垃圾家長。
“姨。”
趙長安心裡麵其實挺煩景杏梅的,可誰讓她是景岫的母親,不得不耐著性子儘量把語氣放溫和。
“唉,乖侄子咯咯”
電話那邊傳來景岫得意的笑聲,還有遠一點的地方,景杏梅成什麼體統?的責罵。
“阿姨給你說了?”
趙長安感覺很驚奇,這都不是景杏梅的風格啊。
“哪可能,我媽不太懂得操作,不會消除通話記錄。”
景岫這句話說得比較輕,應該是背著景杏梅不讓她聽到:“義演回來以後她就不讓我出門接商演了,聽說菁姐炒股賠了,在那邊急得直蹦。她都不讓我拿手機出門,一有人打電話不是她接就是站在,嗯,”
景岫突然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聲音大了一點:“我這些天得好好學習,備戰考研,還有英語過級。”
趙長安知道景杏梅過來聽牆角了。
“沒什麼事情,孫一陽到陽慕竹海一個朋友家做客,我過去玩一天公司16號搬遷,你這些天沒有事兒的時候到公司來看看,咱們到時候要搞一個小型晚會,看能不能唱一首。”
既然有景杏梅盯著,想和景岫一起去竹海已經屬於癡人做夢,趙長安就邀請她過兩天見個麵。
“嗯,嗯,到時候我和菁姐聯係,看能不能唱一次。”
景岫的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應該是有些事情不想讓她母親知道。
掛了電話,趙長安想了想,自己回來這兩天都沒有和宋菁聯係,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沒賠沒賺還是賠了或者小賺,就撥打宋菁的電話問一問。
電話想了一會兒才接通。
“趙長安,我可讓你給害慘了!”
電話裡麵宋菁帶著濃濃的幽怨。
“怎麼這麼有氣無力,感冒了?”
趙長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宋菁的話,心裡麵卻是一跳,感覺之前宋菁可能沒有和自己說實話。
“不是感冒了,是賠成窮光蛋了!餓得說話都費力氣。”
“你用了多大的杠杆?”
趙長安這是真的嚇了一跳,這個女人的野心果然總是不停勸告難以駕馭。
一個人的野心要和能力相匹配,不切實際的野心和好高騖遠,往往就成了災難的根源。
宋菁買的高位的時候,最高也就是三十六七,現在的股價大約是二十三四,要說賠成窮光蛋了,她用得杠杆絕對不止一倍。
“”
電話那邊,宋菁沉默。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趙長安感覺挺無語的,之前就慎重的告誡過她,杠杆絕對不能加得太高,顯然宋菁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而且之前還一直騙他,沒有說實話。
“我回老家了,逃債。”
趙長安聽得頭皮直發麻:“這麼嚴重?”
“你以為呢?前幾天想讓景岫去唱幾場,先還一點救救急。不過是她媽接的電話,說開學前不再出去了,你的電話又打不通,債主逼著還債,我不跑留在明珠讓他們逮著去賣身償還啊?”
宋菁的聲音裡,怨氣滿滿:“你掛電話吧,我在等一個電話,看能不能借一點。”
“你欠了多少?”
“連本帶利十九萬。”
“這點錢能逼著你這麼狼狽?”
趙長安感到不可思議。
“我是一個漂亮女人,借錢的那家杠杆公司的老總是一個老色鬼,他說了錢可以不要,不過我得陪他,一萬塊錢算一次,不然就得立刻還錢。”
“特麼的!”
趙長安頓時怒了:“行了,你也彆等那個電話了,我明天下午回明珠,你也回來吧到了和我打電話,見麵再說。”
“那行吧。”
聽到趙長安這麼說,宋菁才提了一點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