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雖然在數十裡外的津門還是酷暑難當,然而在渤海灣淺水的遊艇上,則是涼風習習,帶著大海清涼微腥的味道。
月色皎潔,照耀大海,放眼望去整個海平麵都鋪滿了碎銀。
陸鸝,商青青,陸菲菲,卞瑩瑩,在遊艇的露天位置,吹著海風,聽歌,吃著小零食,聽著陸鸝說著非洲大陸一些光怪陸離的新奇。
而趙長安三人,則是在遊艇的船艙裡,喝著紅酒,抽著煙和雪茄,進行著求同存異的溝通。
為下一步各自底線的妥協讓步進行一些表象信息,好讓另外兩人心裡有底,不至於出現重大的信息不對稱誤差,以免影響整個合作。
“就現在來說,一期的規模不已太過於誇張,1.5億總投資就夠了,如果能夠把外資壓到30%以下,你的1.4億也不是裝不下。”
在等卞瑩瑩的時候,齊鵬算了一下,1.05億m元按照現在的彙率大約有8.6億,趙長安的1.4億裝進去,就是16%。
不過隻要中資公司再拿出來兩三千萬,提前買下二三期的建設用地,就能把他的股份壓到15%以下。
而且這塊地以後溢價賣給合資公司,那麼等於不吃虧。
“45%不可能再少了,不是國內卡得死他們怎麼可能選擇合資,而且還有可能直接把他們的機型讓國內貼牌。”
聽到齊鵬想使喚他當牛,陸嘯天立刻進行堵死似的否決。
“我下午在海邊想了,引入其他投資組建聯合公司,再參股新公司,裡麵的線程太長,不利於簡潔化管理。”
陸嘯天和齊鵬被趙長安這不倫不類生搬硬套的名詞,弄得有點不知所以然。
趙長安笑著說出了他的意見:“那就1個億好了,不過一期總投資我希望控製在1.5億以內。”
“我沒意見。”
齊鵬連忙表態。
這等於是趙長安用15%的股份為條件,否定了陸嘯天提議的‘第三,第四’持股人。
‘我要拉蘇遠,蘇地集團聯合組建,你想把這兩家分割出來,或者彆的公司/自然人,持股3%,那麼我就一家都不要,這3%的股份我也要了。’
趙長安的15%,齊係的42%,總和57%,不但占多數,而且這就和天悅的45%持股底線相衝突。
齊鵬當然樂意坐山觀虎鬥。
“天悅的底線是45%,你如果堅持投資1個億,那麼中資的總投資就必須大於7.8億。”
陸嘯天不再堅持‘第三,第四小股東’這個意見,他這個提議不過是為了阻止蘇遠和蘇地和趙長安抱團,現在趙長安願意單槍匹馬,他就沒有再反對。
而是揭過了這個話題,直接指向問題的最核心,‘投資多少錢’。
“趙長安沉思了一下,不爽的說道:“為了顯示我的誠意,我就狠狠的讓一大步,投資8千萬,不過我隻先到賬3千萬,餘下的錢將在合資公司成立之時到賬。”
“可以。”
陸嘯天哂笑,堂堂的天悅集團,在乎你這幾千萬早一天晚一天麼?年輕人還是格局太小了,在這無所謂的事情上爭利益。
“我沒意見。”
齊鵬點頭同意,他這邊的預算是控製在3億以內,也不願意再節外生枝。
趙長安心裡麵一鬆,13%的股權算是基本妥了;要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沒奢想過15%的股份,更彆提那個20%。談到現在他終於能把單嬙從安居建築拿出來的‘錢’,全部投進天悅手機這個籃子裡,而且沒有折價。
齊鵬的能量,天悅在海外的優勢,這兩點相對於趙長安來說,他的無形資產對天悅手機項目看著就是零。
他不太理解為什麼商青青和陸菲菲一定要把他拉進來,而不是作為一個用了以後就可以過河拆橋的掮客。
不過既然參與進來,他就的努力使得自己手裡的錢最大化,——至少不是貶值。
就現在來看,他的這個目的算是圓滿完成。
“小子,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我感覺其實你對拉蘇遠和蘇地,也不是很熱心,他們隻是你爭奪股權的一個手段,而且你手裡也沒有1個億;這8千萬,才是你現在手裡的極限?”
陸嘯天這才有點回過味兒來,不過他作為一個大亨,說出去的話就是吐出去的吐沫。
就這點股份和幾千萬,還真不值得他再趴到地上,去舔回來自己吐出去的口水。
趙長安一副神秘莫測的微笑,給陸嘯天齊鵬和自己的酒杯加了紅酒,舉著杯子:“合作愉快!”
——
遊艇靠岸,卞瑩瑩這時候毫無睡意,提出要去唱歌,陸嘯天他們自然沒有興趣和幾個小孩子唱歌,齊鵬和張德彪開著車子,幾個年輕男女,驅車直奔津門市中心。
在中途趙長安借著在高速服務區上廁所的時機,給單嬙打了一個電話。
“我這邊忙得很,月底還要和小彩到歐洲旅遊一趟,我讓小彩過去;我那張卡裡還有兩千七百萬,明天打給你。要是需要,我再給你三百萬,不過你得等兩天。”
“姐,夠了。”
“不夠你就說一聲,這沒有什麼為難的。”
“姐,我明白,需要的話我會和你聯係。”
掛了電話,趙長安心裡感慨萬千。
兩千七百萬什麼都不說就直接打過來,這件事就不說了,在電話裡麵薔薇姐的話是‘不夠你就說一聲,這沒有什麼為難的。’
潛意詞是這是趙長安在做企業,需要錢她幫忙籌借。
而不是‘你這是為我做事跑腿,錢不夠我去想辦法,還能讓你為難?’這種明確股權歸屬的話。
這份信任,讓趙長安簡直無語言表。
——
22號上午,單彩和趙長安通話,已經訂好了機票,下午五點到燕京。
他向齊鵬借了那輛路虎,不到四點就到了機場;趙長安可沒有齊鵬那種能量,而是老老實實的把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一步一個腳印的去迎機。
五點多的時候,在出機口的魚貫的人群裡,趙長安看到了單彩。
黑眼眶大T恤闊腿牛仔褲,還是老三樣。
不過她這種裝束要遠比在山城一高的時候要正常的多,多少也是一個看著長得還行身材偏瘦的女孩子樣子。
就是俗語中的柴火妞,——就是沒啥吸引,但是看著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女的。
“累吧,要不先在燕京住一晚上,明早再過去;我也可以和你說說具體的情況?”
趙長安把單彩的行李擱在路虎的後備箱,坐在駕駛位回頭問後排的單彩。
“路上有一個小時,應該能說很多事情;而且我又不參與你們的談判,我就是一個傳聲筒。”
單彩說到最後一句話,還是暴露了她心裡麵的小不滿。
就是不知道是因為被母親強派過來不滿,還是隻能當一個傳聲機而不滿。
“你不是一個傳聲筒,你是一個練習生,也是我的商討者,很重要。”
聽到趙長安這麼說,單彩一直繃著的小臉才有了一絲的鬆動,其實她對商場也有著濃厚的興趣,尤其是前幾天在遊輪上麵聽母親和趙長安的談話以後,更是震驚不已。
心裡麵不斷的吼著,‘原來還能這麼看問題’‘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些?’
看到單彩臉上的細微變化,趙長安回過頭啟動車子,心裡麵微微的小得意。
要是連這個小丫頭片子他都對付不了,那才真是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