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進入江大體育館的演出人員後台,已經是晚上七點,距離演出開幕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走到一台立式大空調的吹風下,頓時覺得渾身的燥熱在飛快的往下消除。
包括一路上不好的情緒。
“呼~籲~”
趙長安長吸長吐一口氣,就暫時放下了心裡麵的焦躁和隱怒。
這就是他的職業素養。
談生意的時候就認認真真的談生意,唱歌的時候就痛痛快快的唱歌。
可以把一個快樂跨界帶給另一個,但是絕對不能把另一個煩惱,跨界帶給這一個。
就像在他的前一世,從來不把工作中的不愉快帶進家庭,隻把工作中的愉快帶到家中和妻子女兒分享。
“過來啦!”
黨晨穎看到趙長安進入後台大廳,連忙走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說道:“你得化妝,頭發也得做,就做一個火炬頭吧!”
“啊?”
趙長安一臉懵逼,‘還火炬頭,火車頭吧!’
“這樣你就顯得更加個性一點,頭頂憤怒的冒火,配著存在這首歌才有存在感。彆說拒絕,我是為你好。”
黨晨穎笑嘻嘻的開出了她的條件:“交大萬元以上的機型三百台起步,還有我幫你和吳越方麵財政係統的電腦采購做個聯係。我看了他們公開的告示,今年下半年涉及到三四十個地方財政單位,每個單位的辦公電腦,電腦教研室,至少就得**十台的配置,你就是能中標十分之一,也有四五百萬的銷售。”
看到趙長安不解的眼神,黨晨穎抿嘴說道:“我和齊鵬他們認識多年,而且侏羅紀的性價比確實很高,又是咱們明珠的大學生創業。最關鍵的是——”
這時候,明珠的一個女歌手走過來找黨晨穎,看到她和趙長安在說話,就站在一邊等。
“我聽說複大那邊要組建集成電路研究所,未來將會覆蓋整個芯片設計,製造,裝封測試領域。你們的野心很大麼,雖然我並不太看好,但是還是願意舉手之勞,想看看你們能堅持多久,走多遠。”
趙長安有些意外的望著黨晨穎。
在他和很多人的交往接觸中,注目的都是他的歌,一納米,abc,侏羅紀,jyck,高考狀元,打架能手,花心大蘿卜,——
這還是第一個人表示她的目光穿透了很多層的迷霧,看到了趙長安未來的核心野心。
似乎很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
“其實就是一個楦頭,一開始雖然是一納米提出來的,不過後來校創業辦收了回去;不過現在校創業辦降級到複大學生會領導下的學生自發性質的團體,裡麵到現在已經談好了兩個出自Intel Corporation的高級工程師,這個研究所他們根本無法容納。”
趙長安砸吧著嘴巴說道:“結果又抓了我這個壯丁!”
“壯丁?我看是遠大的有點唐吉坷德式悲壯的理想。”
黨晨穎笑著打趣趙長安:“行了,唐吉坷德騎士,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我先給你找個發型師,讓整個世界都看得到你外現具象化的理想和不羈的憤怒!什麼事,急不急?”
“不急,不急。”
那個女歌手學生饒有興趣的聽得一頭霧水,看到黨晨穎問自己,連忙擺手回答。
“那你等一會兒吧,我先搞定趙長安!”
黨晨穎上上下下的大量著趙長安,一副大姐姐大灰狼,看到小白兔弟弟的喜歡模樣。
看得趙長安皮緊。
——
“——總有一條蜿蜒在童話鎮裡七彩的河,沾染魔法的乖張氣息卻又在愛裡曲折~”
趙長安坐在後台的一處角落,閉目養神聽著在前麵景岫的彈唱。
聲音空靈清澈,如同一隻美麗的精靈坐在森林的大樹上,以樹為琴光線為弦,彈奏著精靈國度的美麗童話。
而整個江大體育館,此時也幾乎都是靜悄悄的,全員寂靜聆聽景岫的歌唱。
在後台擺放了一台電視,正在播放江城衛視對這次義演的直播。
本來還有央視音樂綜藝頻道也是直播,不過權衡再三以後,還是改成了多角度錄製,剪輯以後再在電視台播放。
所以這時候隻有江城衛視的直播。
趙長安看到了,在鏡頭裡沉浸在自己的歌聲裡的景岫,是那麼的美麗迷人。
嬌俏,溫柔,如鴉長發如同三千情絲。
——
毫無疑問,黨晨穎設計的‘火炬頭’,那火紅的頭發像是一朵火苗一般的衝天而起,這時候讓他成為了後台最靚的崽。
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和趙長安混個臉熟的熟人們,紛紛過來,看紅毛大猩猩一樣的感興趣。
一個個手癢癢的恨不得摸上一把才過癮。
“啪啪啪~”
“嗶嗶~”
“景岫景岫,雲繚繞而出,開窗見遠岫!景岫景岫,雲繚繞而出,開窗見遠岫!~”
景岫一曲彈唱完畢,在熱烈的掌聲和哨子聲裡,有著一大片整齊劃一的吼聲,在江大體育館上空蕩漾。
經過了大半年‘和你一樣’在大街小巷的傳播,景岫的乖巧鄰家美麗可愛,讓她也終於有了一群自己的忠實粉絲,為她搖旗呐喊。
接著是江大舞蹈社的一個古典舞曲‘唐時明月’,金陵女子十二坊音樂伴奏,琴聲清冽遙遠,鼓聲急促如馬蹄聲聲踏破夢境,‘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豔露凝香,**巫山枉斷腸。~’
李太白的醉酒風流,楊玉環的雍容華貴,安祿山、史思明的血腥戰亂,——
景岫抱著吉他走了過來,看著趙長安的火炬頭,就想笑。
“想笑就笑吧,彆憋著。”
趙長安接過景岫手裡的吉他,遞給她一瓶水:“潤潤喉嚨。”
“我不是想笑,咯咯,就是覺得這個頭發把你心裡的憤怒外在的具象化了。”
景岫笑得開心:“一直見你中規中矩的發型,換了這個才發現咱們其實一樣大。”
“咱們一樣大,嗬嗬,你這是在詆毀我,還是在貶低自己?”
趙長安望著穿著灰白格子大襯衫的景岫的襯衫第二顆扣子,笑得鬼裡鬼氣的不要臉。
“長安啊~”
景岫有些無語的氣結,感覺拿趙長安硬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