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房子賣房子?鬱校你找錯對象了吧,一納米可是新興的互聯網公司,就算侏羅紀,在線下賣得也是電腦,和鋼筋混泥土一點都不搭的。”
趙長安很詫異,不明白鬱原明的腦洞怎麼這麼大,蓋房子居然找到了自己。
“沒有找錯,居家建築的牛總你總很熟悉吧,還有綠園集團的紀總,你父親又是山城一建的副總經理。我去過狀元府參觀過一次,裡麵的房價居然能夠賣到一千三四一平米,嘖嘖,這價格!牧野畢竟是老工業城市,經濟實力要大於山城,大量市民對城市中心區的房源需求也很大,就是按照狀元府的價格還有容積率,這一大片土地,我好好算了,隻要房子全部賣完,也能達到一點五個億的銷售額!”
鬱原明說得眉飛色舞:“這樣校辦企業的債務問題不但能夠圓滿解決,而且參與的各家公司也能掙到錢;合作共贏,皆大歡喜。”
“合作共贏,皆大歡喜?”
趙長安臉色僵硬,心裡麵的國罵都差點出來了。
他這才明白鬱原明邀請他合資辦廠,不過是打草摟兔子;其一是還自己一個人情,而真正的目的卻是讓他當中間人。
“鬱校你這麼看得起我,我是自知之明,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和能量。”
這個差事趙長安顯然不願意摟,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事情做?
最主要的是,鬱原明並不清楚單嬙已經和牛蒙恩離婚。
隻衝著這點,趙長安就不可能去找牛蒙恩。
而紀連雲則更不是個玩意兒,典型的有奶就是娘,白眼狼一條。
至於牛蒙恩,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兩個反骨仔現在正和夏文陽狼狽為奸的勾搭在一起,合夥蠶食陶龍榮的領地。
趙長安除非瘋了,才把這兩條野狗拉進過來,然後再把自己給陷進來。
“你有,彆的不說,就衝你那一副‘馬說’,你就有!”
任述之微笑著點頭。
郭成鬆這是一臉的迷茫:“馬說,啥意思?”
任述之小聲的,卻又用在場四人都能聽清楚的聲音,簡單的說了一遍。
郭成鬆才恍然明白,也朝著趙長安笑著點頭:“還真值!”
“我就是真值,也和你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吧?”
趙長安在心裡麵悄悄腹誹,搖頭說道:“鬱校你也看到了,狀元府,府河學苑,還有將要開發的桃花山莊,他們又用大量資金吃了山城建築的工地,根本沒有錢和精力跑這兒開發。而且我和他們之間,還真沒有你想得那些交情,甚至我和他們的合作者夏文陽,有著很深的仇恨。”
在這裡,趙長安用了‘仇恨’這個字,而不是‘矛盾’‘過節’。
“那麼山城一建呢,老牌的建築公司,而且據我所知他們現在迫切需要工程。錢不是問題,學校和他們可以先拿出五百萬成立公司,吃掉校辦企業,拿到廠區也承擔債務;然後,再拿這七十畝的土地,向銀行抵押貸款。”
鬱原明顯然做了一些功課,知道山城一建現在的情況:有工人技術人員和設備,就是沒工程沒錢。
“一千萬總能貸得出來,畢竟銀行也迫切需要我們盤活資產,好還錢;這一千萬,再加上五百萬,然後工專背書,下定金預購買房,一片一片的建,很容易就能形成良性循環。三四年的時間,就能圓滿完成。”
“鬱校你想得可真周到!”
趙長安笑著很隱晦的諷刺鬱原明。
“責任所逼,沒有辦法啊!”
鬱原明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出來,笑著說道:“假如能夠達成,我希望一納米也能參與進來,投資個二三十萬,占幾個點的股份。”
按照鬱原明的設計,趙長安假如投入三十萬占6%的股份,在未來四年的時間裡,大約可以實現三百萬的盈利。
十倍利潤,還想什麼?
而工專隻要能占到50%以上的股份,最終大約能夠收到2500萬以上的收益。
不但能夠完全解決掉校辦企業的曆史積欠,還能剩下八百萬左右的資金。
而校辦工廠下崗職工每年的社保,企業需要繳納一百萬不到。
銀行定期存款的利息在這幾年大幅跳水,在96年的時候五年定期存款的利息是12.06,現在卻隻有4.50(注:4天後,銀行五年存利息變成2.88),不過即使這樣,這八百萬也能夠這三百餘員工在未來近十二年的社保繳納。
因為每年都會有十幾個或者二三十個到退休年齡的員工,這等於每年企業所需要繳納的社保,都會在上一年度的基數上,再遞減三四萬。
趙長安被鬱原明的大蘿卜搞得很無語。
用三十萬去賭三四年後可能的三百萬,而且幾乎是一樁穩賺的生意。
猛一看,似乎真的很好。
可對一納米來說,用現在的三十萬換四年以後的三千萬,趙長安都覺得是一筆不合格的買賣!
而且他一旦參與,這四年會花費他大量珍貴的時間。
蓋房子,就能賺大錢,甚至再簡單一點,就不斷的用高杠杆來囤積明珠,深圳的房子,趙長安就能躺著成為百億富豪。
可這些事情,他在內心裡麵真的不屑去做。
蓋房子,賣房子,都是一些低技術含量,不會讓國家變得強大的事情。
而是科技和大工業!
在此時的趙長安看來,真正的想要發財,其實很容易。
他完全沒有必要去碼磚。
到09年以後,拚命的囤積比特~,睡著就贏了。
要是想早一點發財,也一樣有很多的路子。
在去年年底還在9元徘徊的深錦興,今年年初爬到了13元,現在是18元。
趙長安知道,到了10月下旬的時候,它的價格是26元。
然後就是兩個月零十天的不斷攀升,一直到衝破百元大關。
緊接著,就是,跌跌跌跌跌跌——
趙長安假如想來快錢,他完全可以在現在就不斷買入,在高位拋出,輕鬆離場。
斬獲數百萬甚至上千萬收益。
然而,這裡麵是無數股民陪得——
這種錢,他趙長安不掙!
當然,他也不是活神仙,或者想借此得名,去參與這件事情。
這個世界,幾十億人口,每一刻都在發生著不公欺騙傷害——
他有著自己的目標,餘下的他無暇也無力兼顧,那些與己無關的好的壞的,對他來講不過是沿途驚鴻一瞥的風景。
趙長安在鬱原明,任述之,郭成鬆的目光裡微微搖頭:“既然這樣,鬱校你們何必舍近求遠,牧野不也有很多有實力的建築公司;這件事情,一納米沒有興趣。”
“不是沒有建築公司,而是那些有實力的公司他們的胃口太大了,一旦挑起了他們的胃口,工專極有可能在壓力下,最終又回到了原地,變成賣地。”
鬱原明失望的解釋。
選擇趙長安和山城建築,以及之前設想的安居和綠園,就是想他們三方能形成牽製,又不是本市企業,不會有太多來自市裡麵的壓力。
而趙長安的馬說效應,則是對整個項目的平穩背書。
然而,很可惜,鬱原明自己算得很好,趙長安卻就不按著他的思路行事。
就像他也一直不按著趙長安的思路行事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