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不疾不徐的開車,中途還迷了一次路,在路邊的報刊亭買了一本搔首弄姿的女明星畫報,問清了路線。
在車裡,他隨手翻了一下畫報。
就看到了幾張sugar美少女組合的圖畫,五個妞兒都是小體恤,短裙,馬尾辮,彩虹襪,小白鞋。
趙長安一眼就找到了站在中間位置的那個薑東英,盯著她的腿狠狠的看了幾眼,隨手把畫報丟在後排座位上。
剛來明珠的時候,趙長安曾經想走影視歌曲明星路線。
其間沒事兒做做好人好事兒,剽竊一些歌給一些藝人,財色名利皆收,結一些善緣,編織成一張巨大的關係網。
所以比較留心圈裡的一些人和事情,為以後可能的交集合作做鋪墊。
然而趙長安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太幼稚。
走這條路假如身後沒有強大的後盾,用不了不久就得投身到那些大公司名下,作為他們掙錢的工具。
不然各種下作手段,分分鐘能把自己整得身敗名裂。
說圈裡像紅樓夢賈府門前的石獅子以外一樣,有點誇張,可也不算有多誇張。
“唉,不能在混亂的藝人圈裡呼風喚雨,玩弄漂亮小明星了。”
趙長安感歎著,駛入一條長滿翠竹的道路。
在已經微微暗淡的天色中,他看到一個用竹子編織的門樓,扇麵狀的匾額提著‘竹海清茗’四個字。
這時候,從竹海裡麵的路上,迎麵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
在交錯而過的時候,趙長安看到車身貼著熟悉的卡通笑臉,忍不住咧咧嘴。
“還真特麼的巧啊!”
——
趙長安和童小玉坐在二樓雅間,前後窗戶對開,春風過小樓,吹動紗幔窗簾飄動,上麵的仕女團扇撲流螢的蘇繡如同活過來一般,極有情趣。
“蘇南高校電腦準入標準行業協會,他們的口氣真大,哪個給了他們這種自信?”
趙長安聽了直搖頭。
這個楦頭聽起來很唬人,可人家各大高校憑啥要按你畫的圈子定的標準走。
全國這麼多的電腦公司,你這麼搞明顯是要吃壟斷的獨食,豈不成了眾矢之的?
“是呀,我和老柳聯係了,他那邊是不讚成加入,不過假如我這邊不加入,就變成了三打一,當然,他們三家內部也是矛盾重重;可想象力蘇南分公司,短時間內是要吃虧的。”
趙長安聽懂了童小玉的潛意詞。
就是在讓出複大這一塊市場以後,假如蘇南想象力再和‘磚牆’‘波長’‘正方形’三家電腦蘇南分公司對立,就會很被動,根本不可能再讓出其他高校份額給侏羅紀。
除非他童小玉不想在想象力乾了。
“如果加入,他們也會三家聯合逼迫童總讓出部分市場吧?而且天塌了個高的頂,恐怕童總不但得讓出部分市場,還是成為圈外其餘電腦公司的火力傾瀉點。”
童小玉笑笑:“老柳也是這麼說的。”
“不止吧?”
童小玉專門把自己找過來,趙長安不信就這麼簡單。
“老弟高明,”
童小玉咧嘴一笑:“老柳說,那就戰吧,打趴打服為止!”
“柳總大氣,”趙長安朝著童小玉舉起酒杯,“走一個。”
童小玉端起酒杯,和趙長安走一杯酒,夾了兩筷子菜說道:“我在電話裡簡單說了一下侏羅紀的運營模式,還有發展速度,老柳很感興趣。”
望著童小玉的目光,趙長安明白了這次邀請的本意,搖頭說道:“不是不賣,而是現在的侏羅紀,根本賣不到我心裡的價位。”
“趙老弟,是侏羅紀和jk,侏羅紀離開了jk,一文不值。”
童小玉遞給趙長安一支煙:“兄弟說說吧,不管值不值,總有一個價吧,說不定老柳一時豪氣,就成了。”
趙長安朝著童小玉,比了一個六六大順的手勢,嘴裡說道:“外加0.5%的股份,一納米可以整體打包給想象力。”
童小玉倒吸一口涼氣。
他當然知道,這個六六大順是六千萬,而不是六百萬。
這六千萬雖然有點獅子大張嘴,不過還能談談。
然而0.5%的股份,根本就不可能。
想象力現在在港交所的市值,大約在430億,而且因為有著太多的利好,遠景估計,到年末極有可能衝破700億大關,進入港交所市值排名前二十。
即使不算以後,隻是現在,這0.5%的股份,也價值兩個億。
這在童小玉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老柳對你那個導航沒啥興趣,那玩意不是老哥我說一句實話,就是一個雞肋,咱們就談侏羅紀和jk?”
“童哥,也是這個價。”
童小玉一時無語,半天才說:“老弟,年輕人應該誌向存高遠這是對的,不過你不會真的以為能蛇吞象吧?即使真的有這個野心,現在老弟你也遠遠沒有這個實力!在全亞洲,哪一家電腦公司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到現在為止,想象力的規模依然是除東洋公司以外的亞洲第一。”
“童哥,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給柳總帶一句話,我今年才19歲,而他已經奔六了,這個價把一納米整體融入想象力的版圖,他不吃虧。”
趙長安笑笑的說道:“一納米值六千萬,可一納米裡麵的人,值兩個億。童哥我把話放在這裡,我非常看好想象力的未來,不介意用幾十年搭建一個互聯網科技帝國,隻要想象力願意,在任何時候隻要能拿出合理的價格,一納米就是想象力的了。
如果柳總願意,我可以代表一納米和柳總簽訂一個對賭協議,——”
——
用餐過後,趙長安和童小玉洗了個腳,按按摩,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要了一間房間,準備在這裡歇宿,而童小玉則是看著給趙長安洗腳的年輕女人,露出會意的微笑。
趙長安也沒解釋,這事兒根本就說不清。
就像童小玉要是告訴趙長安,說他守身如玉,趙長安那是打死都不會信。
所以童小玉憑啥會信他的話?
童小玉離開以後,趙長安來到了酒樓不遠的賓館,開了一間豪華套間。
他要得是最高的六樓,麵向正麵和停車場。
其實他也沒啥壞心思,就是好奇。
坐在豪華間的陽台,煙,清茶,瓜子。
趙長安靜靜的思考著。
童小玉始終不是啥善男信女,上次陸菲菲,李馨,把他嚇得不輕。
估計經過這些天的舔舐,他才算是慢慢的恢複過來。
彆說他那奇葩的猜想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李馨也不可能對想象力的一個分區老總下黑手。
而且童家在明珠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除非李馨是打算魚死網破,——問題是,她和童小玉又沒仇沒怨,就是再發神經,也沒必要和童小玉死杠。
“不管咋說,今晚算是不虛此行。”
趙長安通過童小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去,估計在一定的時間裡,想象力應該不會做出特地正對侏羅紀的應激行為。
這時候,趙長安遠遠看到有一輛車燈在竹海裡麵,朝著竹海紫砂主題文化園駛來。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夜晚十一點半。
這個點過來,肯定不是來吃飯的。
隻能是睡覺,或者‘睡覺’,打牌。
等到那輛車停在停車場,上麵一個小青年下車,抬頭望向賓館大樓。
在停車場明亮的路燈下,趙長安認出來了。
老熟人,董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