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張順的駁論二(1 / 1)

“咱們在大富豪唱歌,我專門點了那個女孩子,叫朱玲過來服務。很狡黠的一個女孩子,也很會打扮,把自己打扮得跟一朵小白蓮花一樣,陸緘默和沈宏才,眼睛都快看直了,嶽軍還趁著咱們不注意,悄悄的要她的聯係方式。”

裴學哲想了想,對那天晚上,他有著很深的印象。

比如夏文卓穿得是啥,唱了哪幾首歌,還和自己合唱了一首羅大佑的《童年》。

不過對那個服務員,他是沒有一點的印象。

夏文卓繼續說道:“有小聰明,沒大智慧!”

“你是說?”

裴學哲還要專心的開車,所以腦袋裡麵也沒啥特指的聯想。

“我哥這個人,是一個饑不擇食的惡鬼,尤其在他斷了一條胳膊以後,心理扭曲這是必然;而這個女孩子這麼會裝雪蓮花,又是張順的心頭肉,而張順和趙長安之間的關係,則是哽在他脖子裡的釘子。

就我剛才的評判,這朵白蓮花,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

裴學哲有點聽懂了夏文卓話裡麵的意思,不禁心跳加快。

夏文卓望著窗外的弦月,幽幽說道:“出問題是早晚的事情,隻是我沒有想到,我哥的肋骨還沒有長好,他現在隻能在病床或者躺椅上麵躺著,連翻身都得小心翼翼的怕扯到了肋骨。按照正常的思維,他就是想做點啥,也得等到兩個月以後。

其實我已經準備在合適的時候,提醒一下趙長安,不過他居然給我和葉紫之間下套子,我就一直沒這麼急。

哪裡想到,唉~”

夏文卓一聲歎息:“女人不自重,趨錢向利,誰也沒辦法!”

她又打了一遍電話,依然是‘嘟嘟嘟’的盲音。

“其實你可以打電話給你哥,或者你小舅,求證一下;你哥傷得這麼重,說不定就是張順的一個惡作劇,一場誤會而已。”

“你還不明白麼?”

夏文卓的聲音裡麵,有種森然的冰冷。

“啥?”

這聲音凍得裴學哲猛然清醒很多,不過還是不明白有啥不對。

“我哥在年前說,張順和趙長安鬨掰了。”

夏文卓又重複了一遍,她之前說過的話。

這次,裴學哲‘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既然鬨掰了,兩人之間就根本不可能有聯係。

現在張順突然來這一出。

就說明他倆根本就沒有鬨掰,是故意做給外人,給夏武越,喬三看的。

同一個道理,既然張順發這條傳呼,要冒著一定的風險。

那麼他發的這個信息,顯然也不是鬨著玩的愚人節遊戲!

想到一個曾經的同學,在這時候的山城選擇了這條路,裴學哲的心裡也不禁有點壓抑。

“那張順會不會對你哥報複,咱們既然知道了,不提醒一下?”

裴學哲猛然想到了這一點,感覺還是和那邊通知一下為好,不然夏武越現在還躺著不能起來,張順真要報複,做掉他甚至比殺一隻雞還要容易。

“你認為夏武越和喬三那邊,做了這些事情,心裡麵能沒有準備?而且,你還是沒有聽明白。”

夏文卓輕聲說道:“要是讓我哥知道了這個電話,還有我爸,不但趙長安要瘋了,他們也要瘋了!”

“?”

裴學哲偏頭詫異的看了夏文卓一眼,感覺聽得一團迷糊。

就算夏武越知道張順和趙長安並沒有鬨掰,那又是多大的事情,最多把張順趕出大富豪,不就結了。

再說現在假如真如夏文卓的判斷,張順可能要走極端,夏武越知道不知道張順和趙長安其實並沒有鬨掰,又有多大的意義?

看到路邊的牌子顯示,前邊不遠有一個服務區,夏文卓說道:“到服務區喝些濃茶,再加點水。”

紅色保時捷Boxster 3.2駛入服務區。

兩人喝茶水,加開水,上衛生間,買水果,茶雞蛋,——

夏文卓又撥了一遍趙長安的電話,“嘟嘟嘟”,依然是一片盲音。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我說完了咱們再走。”

夏文卓有點疲憊,坐在後排閉著眼睛,聲音帶著冰雪的薄涼說道:“我哥出車禍以後,我曾經連續三個晚上在那個時間前後,去了那處山坡道路。吳悅告訴我,那天下午他和趙長安,樊超,去齊向鋒家裡喝酒。”

裴學哲一愣,回頭望著夏文卓,感覺脊背上有點發涼。

“他和樊超喝醉了,就直接在齊向鋒家裡睡了,趙長安騎著自行車回家。”

裴學哲感覺頭皮都開始發麻。

“不久趙長安又騎著自行車回來了,說他喝醉了,迷路了。哼,迷路了!有很多的細節,我哥,小舅,喻應明,趙長安,或者,不是或者,而是肯定還有彆的人,文燁,連偉,劉奕輝,他們不說,我也無從知曉。”

裴學哲渾身都在發麻。

腦袋裡麵陰雲密布,其間有隱隱悶雷,亮色遊蛇閃電出沒在雲層之中。

下麵是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的平靜怒海。

“設計和反設計,伏殺和反伏殺!”

夏文卓的聲音,冷如冰雪。

“哢嚓!”

一道雷霆伴著閃電,在裴學哲的腦海裡麵炸響。

“這裡麵,我哥,趙長安,之間,缺了最關鍵的一環;而張順,就是他們之間這個陰謀之間的扣環!

我哥他們密謀,張順知曉,然後趙長安得知,故意露出破綻,設計反殺。其實——”

夏文卓幽幽長歎:“隻要再心狠一點,下麵多插一些老竹竿,~”

‘再心狠一點,下麵多插一些老竹竿’的結果是什麼,夏文卓沒有明說,不過裡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說句實在話,要是趙長安和夏武越對換位置,那麼這次落進池塘裡麵的兩個人,基本就已經掛了!

“所以,即使張順真的走了絕路,這件事情就把它淹沒進時間裡麵,慢慢都忘掉吧。假如現在張順真的死了,不加以製止,趙長安要瘋,看到他瘋,隻要想想,我哥我爸他們也會瘋!”

夏文卓望著裴學哲:“我跟你說這麼多,就是要告訴學哲你一個道理,對付趙長安,一定要用堂堂正道陽謀,絕對不能像我哥這樣,用卑鄙無恥陰狠的行事,結果變成了一個殘廢!”

然後,拿出手機,繼續撥打趙長安的電話號碼。

“殘廢?”

裴學哲望著夏文卓,聲音嘶啞。

夏文卓給他揭開的東西,太過詭異陰狠而殘酷,讓他一時間有種不真實的虛妄感。

“對,殘廢,要說流著同樣的血型,那人類說不定還是一個祖先,不照樣你死我活?彆被這種可笑的道德束縛了你的思想。就他的所作所為,他現在就是一個殘廢,而不是殘疾!”

夏文卓的聲音,刻薄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