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粉碎性骨折,左側第三四根肋骨骨折,左大腿一處貫穿,——”
在骨科診室裡麵,夏文陽,喬沁沁,夏文卓,喬劍偉,聽著主治醫生的簡要說明。
“他的右臂?”
夏文陽臉色陰沉,一下子問到了問題的核心。
主治醫生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搖頭說道:“完全恢複的可能性不大。”
“那平時吃飯用筷子,穿衣服,開車,總沒有問題吧?”
喬沁沁一臉天真。
主治醫生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如此弱智的問題。
“麻煩你了。”
夏文陽朝主治醫生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向喬三的病房。
他推開門。
喬三看到夏文陽,本來就難看至極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姐夫,武越怎麼樣了?”
“那個時間,你們去那裡想乾什麼?”
喬三知道夏文陽會問這,之前早就想好了說詞:“張秀兵在侯村開了一個點兒,湯希韓昨天從光州過來,帶了幾個朋友去侯村打牌,晚上給武越打電話,推脫不掉。哪知道那個時間,路上居然結冰了!姐夫,武越沒事兒吧?”
夏文陽聽了,臉色鐵青。
半響才帶著野獸一般的低聲嘶吼:“陶龍榮!”
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陶龍榮突然反水,和牛蒙恩,紀連雲一起對付他,加上趙長安的那張大字報,害得他身敗名裂,差點破產。
這一次,差點弄死他兒子,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一條右臂卻是徹底廢了。
讓他如何不怒?!
喬三心顫的看著夏文陽的臉色,知道他是真動怒了。
不過隻要怒火不是傾瀉在他喬三頭上,他管陶龍榮的死活?
——
大富豪ktv停車場。
湯希韓發動錢小勇的陸虎,和後麵跟著的段胖子的車,先後離開。
在得知早上遇到的那輛翻車就是夏武越的車子以後,湯希韓知道再在山城呆著也沒意思了,打喬三,夏武越的電話都打不通。
就和莫孩兒說了一下,離開山城去光州。
按照計劃,在光州再呆兩天以後,陶龍榮一家也要去明珠,給老丈母娘拜年,正好一起走。
莫孩兒,張秀兵,張學龍,郭珂珂,張順,站在停車場送幾人離開。
“喬三那邊怎麼樣了?”
張學龍皺眉問:“怎麼那個點跑去打牌,荒山野嶺天寒地凍的,他們也不瘮得慌。”
“兩個電話都打不通,喻應明嘴上門牙摔斷幾顆,說話直漏風,嘰裡呱啦了半天,根本就不知道他說得是啥。”
莫孩兒這時候依然是一臉匪夷所思說道:“不過喬三用喻應明的手機發來了短信,說死不了,讓咱們先弄好大富豪,都彆去醫院,他們以後再和咱們聯係。”
張學龍點點頭,他知道夏文陽一直比較反感他們合夥搞得這個KTV,這時候過去撞見了,肯定沒好臉。
邊上的張順眼神閃動。
齊向鋒就住在前麵的齊家村,那天晚上眾人在包間狂歡喝酒,他無意中提了一句,初八請客。
昨晚除了拉肚子的錢小勇,其餘的人全部都殺到了齊家村一帶。
這裡麵要是沒有東西,那才是出了鬼。
不過顯然是趙長安有了對策,進行了反殺!
他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為他之前給趙長安打了那個電話,趙長安過年回來,不可能沒有防範。
張順先是為趙長安高興,接著又是震驚趙長安的手段狠辣。
最後暗想最好這兩個孫子傷得重一點,不然自己的白蓮花在端茶倒水的時候,不是屁股就是大腿,總被這兩個王八蛋揩油。
讓他恨得敢怒不敢言。
——
一建,木鋸廠。
今天魯寶山走親戚,木鋸廠裡麵除了那條大狼狗,就成了趙長安四兄弟的世界。
幾天的大太陽,已經消融控乾了向陽處的木料群和土地,幾人乾脆就在外邊搞露天燒烤。
這些天連續喂,這條看著凶猛的大狼狗,在趙長安幾人麵前已經溫順如貓。
臥在劉奕輝的腿邊,讓他給撓癢癢。
木鋸廠外邊是一些稀疏的居民平方,正月初九正式走親戚的好時候,到處是小孩子的笑聲和鞭炮聲。
“——,我上去的時候,躲在樹林裡的喻應明以為我看不到他,可他那‘咯咯噠噠’的牙齒聲,都跟敲鼓一樣。”
雖然昨天晚上文燁已經給劉奕輝和鐘連偉說了幾遍,不過現在趙長安回來,又把經過說了一遍。
歎息說道:“就是不知道弄掉這兩孫子沒有。”
“你那竹竿插得太少了,要是再插一點鋼筋,鐵玩完!”
鐘連偉直砸吧嘴巴:“這機會可是過這村,沒這店兒。”
“已經是極限了,再放,彆人也不是傻子。”
文燁搖頭:“這得看他倆的命。”
“鈴鈴鈴~”
趙長安手機響了起來,是吳悅家裡的座機。
“吳悅。”
“長安,夏武越出車禍了,裡麵還有喻應明和喬三,——”
吳悅的父親是東區醫院副院長,自然是消息靈通。
趙長安掛了電話,看到兄弟三人望過來的焦急眼神,笑著說道:“戰果不錯,夏武越以後可以練獨臂刀法了!”
“唉!”
“靠!”
“竹竿的角度不合理啊!”
相對於趙長安的樂觀,文燁幾人倒是一臉的不甘心。
“做人要懂得知足常樂,此事一了,明天開路!”
趙長安興奮的揮舞著手臂。
其實在他心裡也有點小遺憾,不過這種事情就像文燁說得那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結果雖然沒啥大驚喜,可也算不辜負他們這一段時間的費力謀劃。
兄弟四人開始燒烤。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文燁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錢小勇的電話,用得的老手機號。”
文燁這麼一說,趙長安就知道錢小勇應該已經離開了山城。
“喂。”
文燁開得是免提。
“文哥,我已經離開了中部省,湯希韓留在光州,陶龍榮一家過幾天要去明珠給他老丈母娘拜年。”
“行,我回明珠咱們再聯係。”
“文哥,昨晚我把手機放在茶幾上麵,在衛生間拉肚子半個小時沒有出去;我用熒光試劑看了,上麵隻有我的指紋。”
“嗯,嗯,辛苦了,掛了。”
文燁掛了手機。
“啥意思?”
“太子你現在玩的這麼高端了?”
劉奕輝和鐘連偉都是一臉的迷茫,趙長安也沒聽明白。
“熒光劑用來指紋提取,錢小勇昨晚特地把電話打停機。”
文燁望著趙長安:“畢竟不是一路人,很多人走著走著,就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變化的。”
於是,趙長安明白了。
“夏武越和喬三中計,說明在金陵張順打的那個電話,他們不知道;沒有這個電話,咱們說不定真有可能要吃大虧,這是欠他的人情。”
“你明白就好。”
文燁點點頭。
真正的兄弟之間,是不可能說誰欠誰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