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上午,趙長安開著大奔逃回山城,結果還沒到家,就接到了常友理的電話。
說他屋裡趙長安的幾個任課老師都過來了,還有蘇校長,就等他這個主角。
聽得趙長安直想哭,沒辦法隻得把車子停到木鋸廠,叫了一輛出租,自己罵自己賤不想喝酒還帶酒的抱了一箱劍南春,去常友理家赴宴。
理所當然的被放倒!
這次是睡在常杉的閨房。
氣得常杉小鼻子都歪了!
趙長安又是一覺睡到天黑,回了一些電話,在常友理家吃了一碗稀飯配小鹹菜。
在夜幕中離開一高。
——
出了校門,趙長安感動的看到文燁,劉奕輝,鐘連偉,居然在校門口等自己。
“哥,你這兩天猛啊!”
鐘連偉直讚歎。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趙長安笑著拽了一句詞說道:“走吧。”
——
在齊向鋒家裡吃過晚飯以後,很罕見沒有喝酒的夏武越,喬三,錢小勇,莫孩兒,喻應明,齊向鋒,慢慢的開著車子,在這一段此時人跡罕至的山路上前行。
其實下午的時候,他們去齊向鋒家,兩輛車走走停停,就大致摸清了路況。
晚上不過是再確認一遍。
車子爬上一處左側是山壁,右側是一大片水塘的陡坡,然後又是一個急轉彎,進入後麵的山林。
夏武越停下車子,望著下麵的陡坡,山林,水塘。
以及周圍沒有一處人家。
點頭說道:“這個位置好!”
“他喝的醉醺醺的,黑燈瞎火咱們不要打燈,直接衝下去,保準讓他見閻王!”
喬三聲音陰冷:“這孫子,看他還狂啊?”
“三哥,不是弄殘他麼?”邊上的齊向鋒聽了臉色發白,心裡發顫。
“弄殘他,等他開口你們一個都彆想跑!怎麼,退縮了?”
喬三陰笑著望著齊向鋒:“知道你女朋友多大麼,她隻是長得比較急,玩得開。”
在這一刻,齊向鋒的心沉到穀底。
趙長安和夏家的矛盾在山城人儘皆知,出了問題,怎麼可能沒有人會懷疑?
“趙長安在光州遇到了殺豬的段胖子,起了衝突,拿著陶龍榮的名頭唬人,硬逼著段胖子和另外三個老混子在暴風雪夜裡探路。”
錢小勇笑著說道:“老湯年前去光州過年,聽了這事兒,交了朋友,那個段胖子知道真相以後,四處揚言要做了趙長安。後天,老湯帶他們過來玩兒。”
“秀才在侯村那邊才開了一個場子,不大,就是知道村民過年打工回來手裡有錢,掙一點零花錢。後天下午秀才帶他們走這條路,晚上他們還會走這路回去。”
莫孩兒有些話沒完全說透,他會給湯希韓和段胖子幾個人的酒裡麵,加一點東西。
讓他們處於野馬奔放的狀態。
在高速開車途中,就是壓到了一些什麼,也以為是山路刺激的顛簸。
醉酒夜晚騎車,醉倒在路上。
喝酒打牌,夜晚在山路高速開車,橫衝直撞。
就算是陰謀論,也是段胖子的陰謀。
而張秀兵組織村民打牌,最多也就是關一段時間。
完美!
說實話,沒有段胖子這個替死鬼,他們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
一建,木鋸廠。
“我之所以判斷這個地方,自然有我的原因,現在就以這個地方為準,看看咱們該怎麼弄?”
在趙長安的眼裡,夏武越是那種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垃圾。
五年多的時間,他的腦子應該沒啥變化。
五年半後選擇在這個地方設計吳悅,那麼這次也應該就在這裡。
“昨晚我一個人走了一遍這段路,這是一個大上坡,五十米長度,30坡度。
一側是一人高的山壁,現在積雪沒有融化完,很難快速爬上去,一側是一個隨著坡度高度的峭壁,下麵是一個大池塘。裡麵是滿滿一塘水。附近沒有人家居住,晚上郊外的氣溫比較低,零下七八度。”
“這池塘的水冬天怎麼不放了捉魚?”
鐘連偉不明白。
“那地方能有魚,早就叫一塘淨清理多少道了。”
劉奕輝笑鐘連偉沒常識。
“這種高度就是路麵打滑,衝下去估計也沒事兒吧,——除非他們點子背。”
鐘連偉繼續疑問。
“今晚咱們下半夜過去,我家裡漚有不少的竹竿。”
文燁陰冷的笑著說道:“以前想做一副老竹玉椅子,可惜了。”
——
當晚淩晨以後,趙長安四兄弟騎著自行車來到那處山坡,文燁扛著削尖了的竹棍下了冰冷的池塘。
把十幾根竹棍橫七豎八的插在一片淺水的水麵下。
初七一天,趙長安幾兄弟都在一建小區窩著,反複討論著各種設計。
齊向鋒打了兩次電話,一再叮囑不要開車,不然沒法喝酒,沒意思。
趙長安笑著答應。
掛了電話。
“我每秒能到9.1,飛簷走壁如履平地。”
文燁沉聲說道:“就按我的計劃,我出手。這對我來說是個逗狗玩兒的屁事兒,可對你們來說,卻是在搏命!”
說話間,文燁穿上了趙長安從鄭馳那裡悄悄借來的釘子跑鞋,在木鋸廠車間的木料堆和牆壁之間跳躍奔跑。
騰挪閃避,猶如鬼魅。
活生生的一個跑酷大師!
——
“我負責喝酒。”
趙長安。
“我們負責灑水,灑土屑。”
劉奕輝,鐘連偉。
“我負責逗狗。”
文燁。
——
初八上午,湯希韓帶著段胖子四人來到山城。
莫孩兒,張秀兵在山城的高檔大酒店熱情招待。
酒足飯飽,一群人兩輛車直奔侯村,去玩牌。
趙長安,吳悅,樊超,齊向鋒,四人騎著自行車在山路上麵,朝著齊向鋒家裡行去。
大太陽下陽光映射著積雪,非常的刺眼。
趙長安自認不是一個天生的演員,乾脆帶了一個偏光眼鏡,以防止視線在路上被齊向鋒捕捉。
兩輛轎車從山路樹林拐彎處出現,高速行駛。
“叭叭叭~”
看到前麵路上有四輛自行車,兩輛轎車絲毫不帶減速,‘叭叭’的狂按喇叭驅趕。
“吳悅,讓車啊!”
看到吳悅騎著自行車在路中間,一點都不想讓路的挑釁模樣。
趙長安連忙大喊:“咱們兄弟是去喝酒,不是來打架!”
吳悅不情不願的把車子靠邊。
“嗡,嗡~”
兩輛轎車高速駛過。
濺了齊向鋒一身的泥水。
“你麻~”
齊向鋒氣得低罵。
“這群王八蛋,覺得自己開個車就了不起了?我呸,今天不是要去喝酒,我讓他麻~”
吳悅也是破口大罵。
趙長安微微皺眉,這兩輛車牌號他都知道,一輛是從明珠回山城,在光州暴風雪夜遇到的那個胖子,一輛是莫孩兒才買不久的車。
在這個時候,這兩輛車子出現在這裡,就顯得極為詭異。
“兄弟們,等晚上咱們回來要是遇到了,咱們就不給他們讓路,讓他們牛比!”
吳悅邊騎邊嗷嗷叫。
趙長安突然明白了在上一世,為什麼吳悅始終認為這件事情和夏家沒有關係。
隻相信那就是一場單純的車禍逃逸。
他根本就不用仔細去想,腦海裡麵就出現了這麼一副畫麵:
在夜色裡吳悅醉醺醺的騎著自行車往山坡上麵猛衝,麵對從山坡上麵衝下來的汽車絲毫不讓。
‘你特麼的有種就撞!’
於是,就真撞了。
所以在酒醒以後,吳悅一直認為自己是和對方鬥氣。
根本就不是一件蓄意的撞擊。
這個一直困擾趙長安多年的疑問,到今天終於算是被此時這件事情,補充完整了畫麵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