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進了母親的辦公室半天,看著那空了的兩個大玻璃瓶,滿滿一大盒子的咖啡粉,聞著空氣中濃鬱的咖啡粉末的氣息。
才算是大致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不禁朝著母親齊秀直翻白眼,——這麼弄有意思麼?
而這時候,隨著放學,檔案樓辦公室的一些工作人員都開始下班。
路過齊秀辦公室透過玻璃窗戶看到齊秀,唐霜,還有正在衝咖啡的趙長安,都是一臉的驚訝。
唐霜初中高中一直在燕京上學,所以複大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並不多。
然而兩個學生跑到齊秀辦公室,年輕帥氣的男學生衝咖啡,漂亮的女學生很隨意的脫掉穿著的大鵝,露出裡麵讓人羨慕不已的好身材,這點就很有象征意義。
說明這兩個學生不是齊秀親朋,就是故舊的孩子。
趙長安衝好了一壺咖啡,倒出來三杯,先給齊秀,再給唐霜。
然後倒了一杯,犒勞累得手軟的自己。
唐霜喝了一小口,驚訝的望著趙長安:“原來上次那杯咖啡是你煮的,和這個味兒一模一樣,不過那杯有點涼了,這杯燙得正好!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以後就是不害人,也餓不死。”
“上次?”
趙長安注意點不在唐霜後半句的奚落,而是‘和這個味兒一模一樣’。
在他記憶裡,隻衝了兩杯,一杯齊秀的,一杯自己隻喝了一小口?
“難道,——可這也太不可思議的節儉了吧?”
他不禁狐疑的望向齊秀。
而那邊剛滿意的喝了一小口的齊秀,差點把嘴裡的咖啡噴出來,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自己的姑娘,然後瞪了趙長安一眼。
‘我不解釋,那麼就沒有這回事!’
“柳綺華說你們一納米晚上聚會吃餃子?”
齊秀主動轉移了話題。
“對,幾個今天閒著的到佘山那邊挖地菜,說是挖了不少,晚上包地菜餃子過冬至。”
“趙長安你啥意思,吃餃子居然不通知我?”
唐霜頓時怒得覺得嘴裡的咖啡也不香了,為了這個jyck網頁版麵,她這幾天可快自己都給自己逼瘋了。
結果一納米有活動,居然不通知自己!
“通知,當然通知,我不是想著齊館長對我們一納米的幫助非常大,齊館長作為您的長輩我的領導,肯定是先邀請齊館長,再通知你參加。”
趙長安滿嘴假話,說得一本正經。
“行了,你們年輕人的活動我就不參加了;小霜你帶光盤沒有,讓趙長安看一下你這些天的的成果,提提建議。”
女兒這幾天的努力齊秀一直看在心裡,不過包括她對女兒重做的版麵都感覺不是十分的滿意,總覺得欠缺點什麼。
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欠缺啥。
“他提建議?”
唐霜一想到這些天的辛苦,眼珠子就有點發紅,怒視著趙長安。
——
唐霜把光盤放進電腦的驅動器,打開版麵。
趙長安看到整個布局已經重新推到重來,不再充斥著大量的中國美術畫風元素,添加了不少電子和科技文明象征的圖形和線條。
然而,他也總覺得似乎少了那麼一點意思。
看了半天。
“在網頁上麵加進去一段音樂吧。”
趙長安想了想,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啥特彆具有代表性的音樂,就隨口說了一個:“出埃及記交響曲。”
——
晚上六點,除了‘有事’來不了的宋菁,其餘所有人都齊聚到紅樓一樓大廳。
為了活躍氣氛,直接在牆邊一處空餘的地方用紅磚壘了一個簡易火塘,用粗鋼筋焊了一個鍋架子,支上大鍋,下麵點燃呼呼燃燒的麻栗樹炭火,邊包餃子邊下邊吃。
大廳裡麵隨處擺滿了水果乾果飲料餅乾點心。
劉奕輝專門做了一大盆雪梨泡菜,甜脆酸辣,吃得大家讚不絕口。
在起哄聲裡,裴佳玉唱了一首歌,唐霜跳了一支民族舞,趙長安和景岫合奏彈唱了一曲《春風十裡》,霹靂火樂隊彈唱了《光輝歲月》,覃有源——
洪妍和劉翠挨在一起,看到曾曉曉把吃不完的幾個餃子倒進趙長安碗裡,悄悄問劉翠:“曾曉曉和趙長安這麼熟?”
“當然熟悉啦,他女朋友麼。”
看到洪妍驚訝的眼神,劉翠把一塊南海西瓜塞進她的嘴巴。
笑著說道:“我才19歲耶,未來的路長得很,再說我現在是在為了理想做事業,這麼急著把自己推銷出去乾啥?”
“嗯,嗯,”
洪妍言不由衷的哼了兩聲,卻還是忍不住的說道:“趙長安和那個戴眼鏡的女生,合奏好默契;還有這個唐霜,身材簡直絕了,長得也是絕了,還有這舞跳得,嘖嘖,整個秒殺咱們財大的校花祝雅寧。”
“她倒沒事兒。”
劉翠笑著說道。
知道唐霜身份的她,當然知道即使在自己眼睛裡麵趙長安是再如何的優秀,也都不可能進入唐家,齊家的法眼。
唐霜的未來,隻能是那些大財閥大世家豪門的兒媳,孫媳。
這樣一位一出生就貴不可言的天之嬌女,隻有那些經曆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積累傳承的世族,才能,也才敢擁有這樣的仙女。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隻是一個和趙長安青梅竹馬,同樣出身草根的夏文卓,就引來了裴學哲,翟少白這樣的勢力和他對立。
假如趙長安想要追求唐霜,劉翠建議他最好先把墓穴給建好。
因為隨時都有可能用到。
很現實也很冷酷,這就是階層,這就是界限!
“聽說你要上中部省台衛視元旦演唱?”
覃有源羨慕的望著趙長安:“你小子的運氣真是好,到處都能遇到伸手拉你的貴人。”
“嗬嗬,”
趙長安笑而不說話。
“你彆不服氣,就這位主兒,有她在一納米鎮著,在摸不清那邊的心思之前,任誰都不敢往死裡整你,也不會冒然貪心想一口把你吞了。
不然一旦你的公司顯示出巨大的未來潛力,王八爺猴子爺一股腦的都來參股,然後快速架空你,最後給你個三瓜兩棗打發要飯的把你踢出局。”
“感謝柳老師。”
趙長安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沒有柳綺華的幫助,最直觀的他們幾兄弟還擠在磷肥廠那個租屋裡麵,被房東老阿姨敲竹杠漲價不說,一納米發展所需要的大流量寬帶線入小區,都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
更彆提有底氣招了這幾個兼職。
“這次上了衛視晚會,你的商演應該可以漸漸恢複,那件事情至少讓你損失二十萬。哦,也沒這麼多,按照你和宋菁的約定,每次你得給她一萬,還有三四十個點的個稅,你總損失有小十萬。”
覃有源望著趙長安說道:“宋菁可被你坑慘了,這幾個月她除了上課就是上課。”
“這件事情瞞不住大眾的,長遠看,越早說出來,對我的負麵影響反而越小,不然始終是一個雷。”
趙長安沒有說宋菁之所以和他分道揚鑣,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他要去報複錢小勇,和宋菁發生了更加嚴重的分歧。
他的決定,不可能因為一個宋菁,他的經紀人,而改變他的行為準則和方式。
這件事情說小一點,是宋菁不相信他的處事能力。
說大一點,就是她一個經紀人沒有經紀人的本分覺悟,反客為主的想要控製趙長安的行為和理念。
“所以她這次沒有來?”
覃有源搖搖頭,兩邊都是朋友,誰對誰錯他不做評判,也做不出來評判。
“她真要想當一個優秀的歌手經紀人,要麼改變她的一些偏執,要麼找一個喜歡被控製的乖乖女奶油小生。我說得有點刻薄,可真希望她好,不然,我沒這麼閒,扯淡去關心彆人的人生。”
覃有源點點頭,示意自己會把話帶過去。
至於宋菁怎麼想,會不會改變,還是被趙長安這些話激怒,都不是他所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