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法拉利響了兩下,停在路邊,車窗放下來。
翟少白偏頭喊了一句:“鄭茵。”
鄭茵走過去,雖然她站著需要居高臨下的彎腰,才能看到車窗裡麵的翟少白。
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很渺小。
“上車,我送你回學校。”
“不用,謝謝了翟少,我想自己走走。”
“知道有錢人為什麼要買車麼?”
翟少白笑笑的望著鄭茵因為彎腰而下垂的領口,在路燈的餘光裡可以隱約的看出,裡麵還是很有料。
鄭茵的臉騰地一下子變得血紅,聲音生硬的說道:“我們窮人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因為我們不願意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無用的事情上麵。上車,體味一下有錢人的世界,你才能更有動力。”
“謝謝,不需要!”
鄭茵扭身就走。
“趙長安!”
翟少白隻喊了一句,鄭茵就停下了腳步,隔著法拉利的前車窗玻璃和翟少白對視。
“這倔驢挺有味道的麼,也不知道朱世敦這頭豬得手沒有?”
翟少白低聲嘟囔著,然後用大一點的聲音說道:“我對你的那個提議很感興趣,上車,咱們詳談。”
鄭茵有些遲疑。
“知道麼,那個人越成功,你我就更像是兩個跳梁小醜!”
翟少白一句話,就完全擊碎了鄭茵的‘殼’。
她臉頰抽動著滿眼憎恨的打開車門,坐了進來,直勾勾的望著翟少白:“說吧,你想怎麼做?”
“係上安全帶。”
鄭茵頓時就有點懵,她也坐過出租車,所以還會開這個法拉利的普通車門。
可安全帶怎麼係,她可是一點都不懂。
“我幫你。”
翟少白欠身起來,趴到鄭茵的身前。
嚇得鄭茵連忙把雙手抱在前麵。
然而翟少白紳士的掌握著空間,身體幾乎都沒有碰到鄭茵,拉過安全帶,細心的給她係好。
那古龍香水的香氣,翟少白瘦瘦的臉,不禁讓鄭茵一時神迷。
“嗡~”
法拉利揚長而去。
“嘟嘟嘟~”
朱世敦騎著摩托車一直到學校門口,都沒有看到鄭茵的身影。
他擔心的跑到IC電話亭,打尋呼台給鄭茵的BP機留言:“小茵,我怎麼沒看到你,到寢室沒有?朱世敦,11.30,22:03。”
——
22:16。
“鈴鈴鈴~”
計算機係大二641女寢。
“誰呀?”
“小青,我是鄭茵,要是朱世敦打電話問我,你就說我睡了。”
“嗯,嗯,啥情況?”
“沒情況,我明晚在機房,姐妹們哪個想上機提前說一下,四小時連機(一台機子兩小時)。”
“咯咯,太好了!”
——
鄭茵把翟少白的摩托羅拉GC-87C遞給他:“謝謝。”
“這是被查崗了?”
翟少白笑笑的。
“不管你怎麼看,我和朱世敦之間清清白白,他還沒這個資格。”
鄭茵認真的說道。
翟少白,聽懂了。
——
22:30。
在校門口的夜風裡,等了快半個小時的朱世敦,看到自己的BP機一直沒有亮起,終於忍不住打了鄭茵寢室的電話。
“誰呀?”
“你好,我是朱世敦,請問鄭茵在麼?”
“咯咯,她睡了——”
“哦,哦,沒事兒,我沒事兒,就是不放心問問,不用喊她接電話,謝謝了。”
“啪嗒~”
電話掛了。
放下IC電話亭話筒的朱世敦,一臉放心。
——
其後兩天,趙長安一直沒有得到柳綺華的電話,隻能焦急的等著。
到了星期四上午最後兩節課,是兩周才有的一次音樂課。
微電子1班和廣播電視新聞學係,文物與博物館學係,材料科學係,四個班一起上。
趙長安和孫一陽走進公共大教室,裡麵已經黑壓壓的坐滿了人,明顯有很多沒有課的學生過來蹭課。
音樂老師曹素秋人靚歌美,而且據說還沒有男朋友,穿衣帶著民國的古風範兒,很受一些學生的追捧。
“你想找誰,再不找位置咱倆就得站著聽了!”
看到趙長安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孫一陽不禁催促。
506寢室自從千島湖之行以後,六人之間就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
無論是到食堂,還是上公共大教室課程,都不再結伴一起。
所以也再沒有占座位這一說。
“我臉盲,你給我看看新聞係的妞兒都坐在哪片兒?”
“我靠!”
孫一陽佩服的罵了一句,腦袋朝著右前方示意:“這麼明顯一群超水準的妞兒你都看不到?右邊靠牆走道三四五排,彆的也有,比較零星。你是找左蓓,楚寶琴,還是蔣春穎,袁榕?”
孫一陽如數家珍。
“走。”
趙長安拔腿就走。
“彆,我不去!”
孫一陽其實還是一個比較專一的人,現在他和嶽蕾談戀愛,就沒打算找彆的女人。
嶽蕾明年大四要當交換生,才是他再發展一個女朋友的時候。
“隨你。”
趙長安也不願意孫一陽跟著,一個空位和兩個空位可是不同的概念。
美女群身邊,哪有這麼多的空位?
在各種喧嘩裡,趙長安走到最右靠牆過道,來到第三排。
一張張臉看過去:
瓜子臉,不是。
鵝蛋臉,不認識。
瓜子臉,不是。
心形臉,也不是。
瓜子臉,——臥槽,我好眼暈!
隻是掃完第三排這七八個姑娘,趙長安看得都有點眼冒金星。
好多臉看著長得都一樣!
開始看第四排:
瓜子臉,不是。——
整個公共大教室安靜下來,兩三百人吃驚的望著趙長安。
就連音樂老師曹素秋走進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到。
第四排:
“咯咯~”
“笑死我啦?”
“他想乾啥?”
“乾——啥,你說呢?嘻嘻~”
看過和還沒被看過的新聞學係的女生們,都樂不可吱的笑了起來,幾乎都是睜著明亮的目光和趙長安勇敢對視。
這就更增加了他的辨認難度,看得眼睛疼。
“趙長安,你找誰呀?”
這時候,新聞學係的左蓓救了他一命。
“我找唐霜,問個小事兒。”
“唐霜?”
“嗯。”
“唐霜,咦,唐霜呢?”
左蓓掃了三四五三排,沒有看到人。
“唐霜,咯咯,趙長安找你!”
唯恐天下不亂的蔣春穎,笑著站起來環視大教室:“你在哪兒坐著哈?”
整個公共大教室寂靜。
趙長安突然有了很不好的聯想,心裡麵頓時叫苦,剛要岔過去話。
“哪位是唐霜同學,起來認識一下。”
音樂老師曹素秋說話了。
一片寂靜。
震得趙長安傻望著不苟言笑的曹素秋的娟淨小白臉,直發愣。
“嗡~”
然後,公共大教室裡麵,全是各種交頭接耳的聲音。
幾乎都是看熱鬨,幸災樂禍的笑。
而反應過來的新聞係的女生,都虎視眈眈的瞪著趙長安,示意‘你死定了!’
——
“媽姆,四個班級兩百多人,曹老師不可能發現誰缺課,再說她的課都人滿為患,還需要在意少不少人麼?放心,發現不了的!”
在齊秀辦公室,翹課的唐霜一臉自信。
看到母親還不高興,就轉移話題說道:“媽姆,你這幾次的咖啡水平怎麼都沒有那天的厲害哈,是咖啡的問題麼?”
“是人的問題,那裡麵有α-澱粉酶!”
一說這,齊秀就沒好氣。
“啥?”
唐霜是文科生,聽不懂這玩意兒。
“文盲!”
齊秀滿臉鄙夷,低頭喝咖啡。
算是揭過了女兒翹課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