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27號一天，趙長安三人都呆在租屋。

教電腦小白文燁基本電腦知識，到小區門口銀行網點彙款，購買域名，完善新建立的jyck666網站，以及對其它四個導航網站的更新。

到目前為止，這幾個網站的點擊率還是十位數。

說白了其實就是完全單機，點擊率就是來自他們四個人的點擊而已。

這也是趙長安迫切的想取得‘少年成名早’的原因，通過個人影響力的輻射來曲線壯大他手裡的網站。

為他未來野心勃勃的龐大商業帝國的啟航小舢板，增加一麵風帆。

就像十餘年之後小雷做小米，幾乎是一夜成名，而成功的關鍵不僅僅是他借鑒蘋果的銷售模式，更在於他之前的個人聲望影響力。

不然借鑒蘋果的多如過江之鯽，而成功的不就這幾個。

早晨文燁6點準時起床，趙長安磨磨唧唧到8點，等到曾曉曉精致的化妝完畢，已經是上午9點。

文燁煮了一小鍋糯米粥，煎了三張雞蛋灌餅，三人吃得香甜。

這時候聽到外麵有喊賣魚的，太湖胖頭魚。

趙長安下樓買了一條，又在小區門口打了兩塊錢的水豆腐。

中午下廚做了一頓魚頭豆腐湯。

正在吃飯喝湯，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趙長安離得最近，順手拿起了電話。

“喂？”

“——”

電話那邊寂靜了兩秒鐘，然後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是趙長安麼？”

“嗯，我是趙長安，您哪位？”

趙長安心裡猜測著，不過他這裡的電話號碼沒有給學校的任何人，那麼就應該是山城那邊的電話。

“我是殷宛。”

“殷宛？聽說你考上了蘇大，恭喜啊。”

趙長安微微一愣，心裡複雜萬千。

自從初二學期結束，老鷹搬回了小九華，這五年來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聯係。

那時候趙長安剛剛15歲，殷宛小學因病留了一級大他一歲。

現在他已經19歲，殷宛將要20。

邊上的曾曉曉，埋頭大口的扒拉著白米飯。

她，殷宛，夏文卓，趙長安，小弟弟鐘連偉，住在一棟樓，年齡又相差不大，玩在一起。

其中她和殷宛的關係最好。

而且在初三殷宛轉學之前，兩人一直都是最好的小姐妹。

當然，為了趙長安，明爭暗鬥也最狠。

不像夏文卓，整天一隻驕傲的小孔雀一樣，明著表露不屑和她們爭，卻在暗處儘玩陰的。

跟她老子夏文陽的性子有得一拚。

“沒想到你報的是明珠，曉曉也在明珠吧？”

“就在我邊上，我們正在吃飯新鮮的太湖胖頭魚湯。”

“宛宛，十一過來玩哈，我和長安哥帶你遊明珠，嘻嘻~”

一直默不作聲大口吃著白米飯的曾曉曉，頓時笑靨如花，身體歪到趙長安的身邊，對著話筒得意大喊。

“曾曉曉，你彆得意，我會去的！”

那邊殷宛的聲音，陡然變得咬牙切齒：“我不爭朝夕！”

拿著話筒的趙長安有點沒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該把話筒遞給曾曉曉，讓她倆好閨蜜自己聊。

“咯咯~”

曾曉曉對著話筒鬼笑，就是不說話。

“趙長安我不和你說了，十一的車票我已經買了——”

放下電話，趙長安有些頭疼。

殷宛是老鷹的閨女，四十多歲老來得女，一向視之為掌上明珠。

他父親從一個木工學徒，一步步的成為木鋸廠廠長，一建副經理，隻差一步就成了一建的總經理。

可以說每一步的前進，都是他師傅老鷹一手操作。

包括他母親張麗珊，也是殷宛母親介紹的，在老鷹搬遷之前，兩家一直親密無間。

就像那次橋上和喬三的衝突，事後殷少洋說是說假話怕殷宛找他算賬，——這當然是笑言。

而是因為他要是說假話，讓他大伯知道了，老鷹能錘他個半死。

隻不過這話隻能意會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成了老鷹不滿意另一個徒弟夏文陽。

“長安哥沒事兒，到時候我陪她轉，你十一那天陪陪，剩下兩天該乾啥就去乾啥。我倆的事兒，我倆自己談。”

趙長安在電話裡大大方方的說自己就在他身邊，這時候的曾曉曉心裡麵淌滿了蜜糖。

雖然她自己都不願意去承認，細想。

然而事實上常年的耳提麵教，耳濡目染，她的身上早已深深的烙下了母親邱金慧的痕跡。

追求時髦，愛打扮，不愛家務，癡迷於強大的男人，鄙夷社會道德觀念。

所以她從來都不怕趙長安和彆的女人來往，就怕趙長安不願意讓彆的女人知道她的存在。

“可彆打起來了。”

趙長安有些心悸。

這倆小姐妹以前好得時候，能喝一杯水，吃一個碗裡的飯，還商量著打倒夏文卓，共享自己。

不過毛炸的時候，也是說翻臉就翻臉，經常上演全武行。

“嘻嘻~”

曾曉曉身體驕傲的一挺，俏臉上麵全是滿滿的戰意。

活動著小手說道：“好多年沒有和宛宛練手了，一想我的手就癢癢了！”

聽得趙長安直翻白眼，——得，算是白說了。

——

晚飯以後趙長安騎著自行車帶曾曉曉兜風逛街，到了九點把她送到寢樓下麵。

28，29號這兩天，趙長安沒有事情可做，不過曾曉曉得進行係裡慶十一演出的名單確定。

兩人就約定29號下午6點通一個電話，說30號晚上看演出的事情。

騎車出了商院，看到長街那頭學校的一座大樓燈火通明，喝了不少的紮啤的趙長安就頓時沒勁再往回騎了。

於是找了一個電話亭，給文燁打了電話，朝著學校騎去。

——

進了學校，一路看到很多的空闊地方這時候都站滿了人，燈火輝煌。

掛著各種各樣的牌子。

“學弟學妹們，來學姐這裡喲，不僅經常組團出去寫生，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而且學社裡麵都是帥哥美女喲，——”

“各位學弟學妹，隻要進了咱們體操隊，四年以後你走出去，就會發現你的身材，絕對是那百分之三的完美體型。——”

“執子黑白，落枰——”

“對麵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一處場地用幾十個桌子搭建了一個舞台，上麵一個長發男正在唱八月底才發行的最新歌曲《對麵的女孩看過來》。

周圍簡直是人山人海。

在舞台後麵挑著一個橫幅：“音樂社招兵買馬，有膽者上台——”

後麵兩個字隱藏進了邊上的樹冠，看不清楚。

看得以前在那個小大專裡麵混日子的趙長安歎為觀止，才知道好大學學社的招人方式，和他那個垃圾大專相比。

簡直就是天壤之彆。

而27，28，29號，為期三天的學社人才爭奪大戰。

今天才是第一天。

——

一路流連，趙長安回到寢室已經快到晚上10點。

和以往這時候寢樓的熱鬨不同的是，整個寢樓鬼影子都沒有幾個。

安靜的像是集體進入了冬眠期。

他來到506門前。

彆說506，就是邊上一個班的505，507，門上都落了鎖。

趙長安掏出鑰匙，打開門，拉開燈。

寢室倒沒啥大變化。

唯一的變化就是軍訓時候整整齊齊的被子，擺放有序的杯子，書籍，毛巾，鞋子——

都恢複了亂七八糟的本質。

隻有他的床鋪上麵的被子，依然保持著方方正正豆腐塊的標準模樣。

顯得和屋裡的亂，不入。

趙長安爬上床，把錢包鎖進了壁櫃，又把被子抖亂。

滿意的點點頭。

這才是一個渾然一體，臟亂差的大學生寢室模樣。

然後，去衝涼水澡。

從昨天上午的閱兵，下午的衝突，晚上給文燁普及電腦知識到淩晨，然後又和曾曉曉滾床單，白天一天都在搭建完善幾個網站。

加上酒意，趙長安是真累了。

亮著燈還沒幾分鐘，他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