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循循善誘(1 / 1)

修仙皇朝模擬器 厲九歌 7528 字 11個月前

“蕭好女!柴劈好沒有?”

一大早, 盧文星就踹開了山穀角落裡一間破屋。

這間破屋就是原本的牢房改的,本來四麵漏風還沒有頂,後來蕭好女自己找了茅草圍起來, 晚上才不至於被冷風吹得睡不著覺。

此時那破爛木頭拚成的門被盧文星一踹, 整個屋子都震了一下, 掉下來幾十根茅草。

蕭好女立刻把手裡的東西藏好,正好看見屋門被踢穿一個洞, 肉痛得很, 卻是不敢發作。

“柴我昨晚就劈好了。”

盧文星驚訝,“喲,了不得, 如今可算勤快了。快走,左使要見你。”

不久後,蕭好女被帶到了山穀口,穀口附近不同於從前的冷清,用石材和木料打了個新大門,朝歌的牌匾也換了新的, 比從前氣派了不少, 還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郭千山等人身上也不再是從前的雜役舊衣,而是換了樣式一致的藍色箭袖勁裝,外麵披著護甲,一個個看著威風凜凜。

這些人的修為沒一個比得上自己的!但過得可比自己好多了。

早知如此,當初寧願渴死,也不到這兒來。

蕭好女如今已經知道朝歌旁邊就是苦海道,苦海道除了血祭,隻有金丹修士有能力鎮壓,他以為朝歌主人是一位金丹真人, 表麵上更加不敢造次了。

因此這些人雖然修為都比他低,但他仍老老實實低著頭,詢問左使有什麼吩咐。

郭千山道:“今日我們要進落霞山采藥,落霞山內圍被陳氏占據,我聽說你跟陳氏有舊?”

提到陳氏,蕭好女眼中又冒出了火。“何止是有舊,我跟他們簡直有生死大仇!”

陳氏家族是銀城本地的一方大族,祖上出了好幾個修士,早在奇珍堂將店鋪開到銀城之前,陳氏就是銀城的地頭蛇,他們已經在銀城經營了好幾百年。

隻不過陳氏近百年來沒出過一個修士,才叫奇珍堂占了風頭。但陳氏在銀城幾百年的經營也不是白乾的,銀城附近資源最好的落霞山內圍就被他們占了去。奇珍堂當初要不是因為堂主是修士,還真不敢在銀城與他們平起平坐,現如今陳氏與奇珍堂聯手,勢力更加膨脹,等閒都不敢招惹他。

蕭好女建立的龍虎幫跟陳氏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偏偏陳氏圈地圈到他的地盤去了,想要強占他龍虎幫的地盤建陳家彆苑,給他陳氏家族豢養的舞姬住。

“這種奇恥大辱,我龍天虎……”在郭千山等人的注視下,蕭好女訕訕道:“我蕭好女怎麼能忍,就跟他們乾了起來。”

結果顯而易見,龍虎幫敗了,蕭好女隻得帶著最忠心的六名幫眾逃到荒漠上來,發誓有朝一日要回去報仇。

當然,蕭好女把他如今在朝歌受的罪也一並記在了陳氏頭上,覺得要不是陳氏那幫賤人做的賤事,自己也不會流落荒漠,如果自己不流落荒漠,就不會悲慘地成為階下囚,如果他沒有悲慘地淪為階下囚,區區一個練氣三層怎麼敢踹他辛苦拚好的房門?

總之這一切全是陳氏的錯!

現如今察覺朝歌要對付陳氏,蕭好女興奮得很,正要將他所知道的陳氏家族陰私都吐出來,卻忽然閉緊了嘴巴。

郭千山冷冷盯著他,“怎麼不說了?”

蕭好女梗著脖子道:“你們要是不給些好處,我才不說。”

站在一旁的盧文星聞言剛剛提起掃帚,蕭好女就抱著頭上躥下跳,他跳得還挺有規律,一看就是早摸透了盧文星的出招路數,盧文星掃了好幾下,不說打中,連掃把風都沒沾到他身上。

郭千山在旁邊盯著,製止了盧文星的動作,問他想要什麼好處。

蕭好女立即道:“我不要再乾活,你們還得給我一棟房子。”

郭千山看著他沒說話,心想一棟房子可不便宜,就算要給,也要他自己建。

蕭好女見他久久不語,憋屈道:“那我還乾活,給我個像樣的房子住總行了吧!”

郭千山還在考慮。蕭好女的表情更加窩囊了,“那,以後叫他不許再踹我的房門,這要還不行,那我就不說了。任你們把我打死算了。”

郭千山看了眼盧文星,“成交。”

一條重要情報,卻隻換來這個,蕭好女十分委屈,但想到陳氏家族馬上就要倒黴了,他又興奮起來。當即把他所知道的都說了,連陳氏的大少爺和他表弟有私情,陳氏家主偷偷在外麵養了個私生子還塞給他大把靈石的事都捅出來了。

萬天佑等人聽得大開眼界,說這種大家族就是玩得花啊!

蕭好女不屑道:“這種世家大族,也就門口那兩座石獅子是乾淨的。”

郭千山:“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好女剛要張口,卻又閉上,不耐煩道:“反正這些消息都是真的。你們管我怎麼知道。”

讓蕭好女回去,萬天佑問道:“千山哥,有想法了麼?”

郭千山點頭,“現在就出發。”

***

兩日後,銀城

小姑娘杏春拎著籃子滿大街叫賣符紙,這兩天她運氣好,每天都賣出去好幾張,喜得小姑娘見牙不見眼。

到了晌午時,小姑娘餓了,看到前麵有個麵攤,想到自己這段時間賺了些錢,揉揉肚子,她走到麵攤前,頭一回舍得花錢給自己買碗加了肉的青菜麵。

麵攤前已經有不少人了,小姑娘找了個空位坐下,熱騰騰的麵條端上來,她先珍惜地一口口吃掉麵條,把肉留到最後再吃。

“你聽說了嗎?陳氏這回可栽跟頭了。”

聽見“陳氏”兩個字,杏春的耳朵動了動,悄悄抬起眼。

隻見旁邊一張方桌上,幾個客人正唾沫橫飛地說著最近的新鮮事。

“就前天那事,可精彩了!可惜我當時沒去落霞山。”

“啊?落霞山那事,那你們不早來問我,我當時就在那兒,看得比誰都清楚。”

“老哥老哥,這頓飯錢我請了,可快些說說吧!”

那人便清了清嗓子,高談闊論起來,“要說陳家啊,在這一帶橫行霸道多少年了?這回可算是踢了鐵板……你們可知道朝歌?”

身旁人附和,“朝歌?略有耳聞。風行商行賣的丹藥和護甲,據說就是朝歌供的貨,我起先也不信能比奇珍堂的更好,親自試了才後悔之前沒多買些,怎的,這事兒還跟朝歌有關?”

“那可太有關了!”那人一拍大腿,激動道:“這回陳家踢到的鐵板,就是朝歌啊!你們可知道朝歌在哪兒?就在無名荒漠無名穀中!”

“這有什麼稀奇?風行商行裡不是掛著麼?”

“那你們可知無名穀旁邊就是苦海道?”

眾人大驚,就連攤主都大叫起來,“什麼?原是那個無名穀!”

這世上的無名山穀多了去,大部分人還以為是重名了,此時發現真相,紛紛大吃一驚。

那人道:“不止如此呢,聽他們說朝歌如今有一千多人住著,是一位大慈大悲的真修不忍見人牲血祭苦海道,才出手鎮壓,並救下了那一千人牲!”

“這……真有這樣憐惜凡人的修士?”

那人道:“也不怪大夥兒驚訝,一開始我也不信,俗話說仙凡有彆,但凡是修士,哪個眼睛向下看?可這事兒羅老板能作證,她店裡的夥計們都能作證,哪個不信,自己去朝歌看一眼就知道了。”

附近的人激動起來,“苦海道,據說隻有金丹真人能鎮壓,莫非朝歌那位……”

那人便高深莫測地點頭,於是眾人齊齊緘默下來,眼神裡都是心照不宣的深意。

杏春也被吸引了,連肉都不著急吃了,直勾勾盯著那人看。

圍在附近的人越來越多,那人也越說越起勁,“前天我本來是去落霞山外圍采些草藥,就看見陳家的侍衛把一隊穿著藍衣護甲的人給攔下了,不讓他們進落霞山內圍。這些人自然就是朝歌的人了,見陳氏的人攔著不讓進,二話不說就動手了。沒幾下就把陳家的侍衛打得頭破血流。”

這人頗有些口才,講得繪聲繪色,比茶樓裡的說書先生還引人矚目。他快速地將那一日的經曆道來。

“陳家的侍衛狗仗人勢,向來鼻孔朝天,挨了一頓打哪裡肯罷休,還在那叫囂著說得罪了陳家要他們好看,誰知道朝歌的人馬就說我們東家是一位真修,如今住在苦海道旁的無名穀,隨侍恭候他們過來。”

“你們是沒瞧見陳家那些人當時的臉色有多精彩。沒一會兒陳家大少爺來了,他許是曉得些事,對朝歌的人倒是客客氣氣,也準許他們進落霞山內圍,誰知道朝歌卻要求他們開放落霞山內圍,供所有修行者自由進出。要知道落霞山內圍可有不少珍稀草藥,對修行大有好處。”

竟還有這種好事?眾人紛紛叫好,對朝歌好感頓生。

“陳家霸占了內圍多少年?怎麼肯輕易交出來?自然不肯同意。”

周圍人紛紛詢問,畢竟這可是關乎他們所有人的利益。

那人又喝了口茶,才繼續道:“不過朝歌有一位真仙師,陳家的人打又打不過,得罪又不敢得罪狠,就說朝歌逼他們開放內圍,是強盜行徑。哼。”他不屑道:“落霞山原本就是無主的荒山,誰都去得,幾十年前一條靈脈從天而降消散在那兒,才催生出許多珍稀草藥,被那陳家利用勢力強行占了而已,這些年大家隻是敢怒不敢言,他還真當那山是他家的了?”

“朝歌的人又不怕他,當然也不慣著他,不止把這事兒說了,還抖出來陳家許多陰私,那陳家大少爺聽得嘴皮子都哆嗦了。”這人把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八卦添油加醋又說了一遍,聽得眾人興奮不已。

“這真是大快人心!”

“難怪那天之後,陳家就鬨起來了,敢情是家主在外有了中意的繼承人,陳家大少爺能甘心?”

“陳家真是報應哈哈哈。”

“這麼說,我們現在都可以去落霞山內圍了?那還等什麼啊,趕緊組個隊,晚了都找不到好東西了!”

“還是要謹慎些,內圍有不少妖物,不是好對付的。”

“哈哈,再難能有陳家難對付,這回可多虧了朝歌,不愧有真修坐鎮,陳家那小家子氣的就是不能比。”

“陳家這回被迫讓出落霞山內圍,又得罪了一位仙師,這回是真要沒落了……”

杏春碗裡的肉已經涼了,但她頭一回沒有因此懊悔,聽著陳家倒黴,她心裡就開心。狠狠咬著肉,杏春低聲罵道:“狗屁陳家,總算遭報應了。”

這個時候有兩個女人在她旁邊坐下,衝攤主喊道:“來兩碗麵。”

杏春看了一眼,認出是前兩天買過她符紙的人,便衝人甜甜笑了一下,熱情地問還要不要符紙,她這裡還有許多。

可惜的是,這兩個大姐姐似乎不認得她了,愣了一下才搖頭,說自己今天用不著符紙。

杏春頓時有些失望,正要付錢離開,就聽她們小聲說道:“東家交代的事都辦完了,待會兒就能回朝歌了。”

咦?她們是朝歌的人?

杏春有些好奇,腳步停下來。

“這趟差事不容易,幸好我們不辱使命。”高個女子掀開了一隻竹籃。

杏春無意瞅了眼,驚得瞪大眼,裡頭竟然……放著好幾隻瑩白的胖蟲子,看起來和她的寶貝白蠶一模一樣!

樊蕙蘭特意多摸了摸幾番周折才買到的蠶寶,察覺到小姑娘的目光,她笑起來,“這東西是不是可人得緊?它們吐的絲冰冰涼涼,做成衣裳可值錢了。”

杏春麵色有些僵硬,她厚著臉皮多問了幾句,直到樊蕙蘭表現出不耐煩了,才忐忑又疑惑地回到家,心想,難道自己家裡的不是個寶貝?外麵都能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