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1 / 1)

皇帝大怒: “他敢!!”

“淩王有何不敢,他看重喜愛九祠,如今褚九祠因他入獄,他一定反,他身後還有五萬將士和老王爺支持。”

褚立言眼見著皇帝的臉由白變紅再變黑,他趕緊叫住暮商:“你快彆說了,沒見父皇生氣了嗎,你是真不怕死嗎?”

這些話是褚立言想都不敢想的,如今更彆說是講出來,真不知道是有幾個腦袋夠她這樣造的。

緊接著暮商再拿出一封信雙手呈上:“老王爺已經寫來一封書信,請父皇查看。”

褚立言拿過書信呈給皇帝。

皇帝不屑的打開,皇叔年歲已老,是造不出什麼火花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隻是在讀完信後,他瞳孔睜大,張著的嘴遲遲沒閉上,直到褚立言叫他。

“他手上怎麼也有兵,朕怎麼不記得皇叔手上有兵。”他不確定的再次掃了眼書信,信上明晃晃的幾排字一覽無餘。

“老王爺身邊確實沒兵,但他有調動兵力的權利。老王爺的父親就如當年太上皇一樣。擔心孤身在外的兒子被人殺害,便給了他這個權利,所以父皇您這五十萬將士,隻要老王爺一聲令下可能就不是你的了。”

曆年來的兩代皇帝想的都是一樣,都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而保護他們唯一的方式就是給他們足夠的反擊之力。

老王爺和淩王想的也是一樣,隻想做個閒雲野鶴,根本就沒想過爭奪皇權。

暮商又道:“父皇一定很好奇褚九祠當時為何不跟你說這些,因為他怕他說了您不信,您可能會覺得是無稽之談。他一直在等老王爺和淩王的回信,從他們二位口中說出來父皇您才會相信。”

“所以,褚九祠無罪,反而是救國功臣。請父皇把九祠和洗硯放出來。”

暮商向皇帝拜了個大禮。

皇帝緊緊的拽住書信對著褚立言吩咐:“老三,把他帶來見朕,朕要親自過問。”

“兒臣領命。”褚立言雙手作揖往後退,退下之餘眼睛一直鎖在暮商薄背上,還真是小看她了。

他在牢門口等著褚九祠出來,在見到他時幾乎是咬著牙說:“你真是娶了位好妻子。”

褚九祠淺笑:“的確是位好妻子,我很適合她,那是得感謝你這位媒人了。”

他的話褚立言聽得刺耳,索性不聽直接帶著他到皇帝麵前。

進入大殿後,暮商跪直身體回眸看向他,點頭並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同時褚九祠也點頭回了她一笑。

他走到暮商身邊與她並跪在一排。

“參見父皇。”

皇帝揮手著急問道:“你先彆參見,朕問你,你是如何得知鬆州的老王爺手上有兵權?”

褚九祠抬頭,這話他從未說過,父皇是如何得知的。他偏頭看向跪在一旁的暮商,眼神交流。

褚九祠:‘你說的?’

暮商:‘彆看我,問你呢。’

褚九祠:……

“兩年前見過一麵淩王皇叔,他料到您會置他於死地,所以讓我幫他。至於老王爺手握兵權的事,也是淩王皇叔偷偷告訴我的,這事幾乎無人知曉。兵權時限就是老王爺身死後才會失效,這事不可讓太多的人知道。”

皇帝想著老王爺也是活不了幾年了。

褚九祠看穿了他:“父皇,您也彆想著等老王爺身死再殺皇叔,皇叔沒那麼好殺。隻要你不動他,他一輩子都不會造反,他會在鬆州待上一輩子。”

“那萬一他想造反呢。”

“那我會領兵守衛皇城,不讓皇叔動你一根毫毛。”

皇帝這才將懸著的心放回肚中。

褚立言見褚九祠的危機就這樣化解,那可不是他的做事風格:“父皇,兒臣還有一事,還未來得及稟報。”

“說。”

暮商一時頓感不妙,這死玩意兒怎麼在這個時候開始找事。

“昨夜大皇子褚九祠越獄了,不知此罪大哥你可認。”

暮商一轉眼看向褚九祠:“你越獄了?”

皇帝沒說話在等褚九祠開口。

“確有此事,不過我這不是回牢裡了嗎,頂多算越獄未遂,算不得是什麼大罪。”

暮商見他一本正經的說著,臉皮和她還真是有的一比。

“算了,既然事已解決大皇子褚九祠就回九華宮吧,皇子妃接下來你就準備他的生辰宴,退下吧。”皇帝轉身走向內殿,總算是能百官一個交代了。

生辰宴?她準備?

這皇帝莫不是被氣糊塗,她什麼時候會準備這些了。

“想不到你的命還真挺硬的,這樣都沒把你搞垮,父皇居然都還惦記著你的生辰宴。”

褚立言臭著臉,憑什麼,父皇未免也太偏心了,同樣都是兒子憑什麼對褚九祠這麼寬容大量。

褚立言站起來的同時順帶著和把暮商也拉起來,由於暮商跪的時間太長,膝蓋已是麻木直不起來,她踉蹌的抱住褚九祠,換做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褚九祠心神領會後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正打算轉身離開時,他停在褚立言的身邊。

“隻有弱者才會找理由,我命硬是因為我強,走了,生辰宴記得來喝酒。”

他抱著暮商越過褚立言,褚立言轉過身望著兩人離開的身影,暮商回頭衝著他笑。時間仿佛定在那一刻,兩人雖然逆著光,他看不見光,他的眼中隻有暮商那張笑靨如花的臉。

他這次敗了,敗的徹底。

他敗在太小看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敗在小看了暮商。可那又如何,日子還長。

褚立言低下頭,轉瞬即逝間他又抬起頭,笑道。

“我們來日方長。”

“說,你是怎麼知道兵權的事。”

褚九祠把她放下雙手撐在兩側將她圍住,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暮商大膽的對上他質問的視線。

“我怎麼知道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已經出來了。”

“這很重要,兵權關乎北國安危,這事若是傳到有心人耳中,後果不堪設想。”

“這又有何懼,老王爺把兵權早就還給太上皇了。”

老王爺把兵權還給太上皇一事,如今的皇帝並不知情,準確來說皇帝是根本就不知兵權曾在老王爺手中。所以暮商才誇大其詞的將事情說大,不然皇帝是不會把褚九祠放出來。

褚九祠環視四周確定沒人,帶著些質問的語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你究竟是誰。”

他越想越不對勁,冷宮出來的人,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他既擔心又疑惑,他擔心暮商知道太多會引來殺身之禍,疑惑的是她是如何得知那些機密的事。

“夫君你忘了嗎,我可是八抬大轎被你們娶進來的公主啊。”她笑了笑道:“有耿其和白符的幫忙,我想知道這些很難嗎。”

“耿其我倒是可以認為是喬兒出宮拿的線索,那白符的消息是如何傳進來的,你可不要說也是喬兒去拿的。”

暮商撇嘴:“白符進宮給我送的。”

“進宮?皇宮守衛深嚴,每日十二時辰都有侍衛把守他是如何能進宮的,除非他會飛。”

“你說對了,他就是會飛,還記得那日將軍府上的幾個黑衣人嗎,他們就是白符的人。他手下的人武功都這般高,連你們都很難應對,你覺得白符的武功會差到哪去。”

褚九祠回想起將軍府的那幾個人,的確是個個武藝高強,他也得知當日那些人根本就沒使出全力,若是全力他們隻怕是會傷殘。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勸你還是不要糾結我是如何得知的,你覺得你應該考慮考慮該如何救我,短短兩個月我已經發病兩次了,我都快死了。”

她把手放在褚九祠麵前。

褚九祠站直身體,抓住她手放下:“放心吧,你不會死的。”

就在暮商以為他會在皇帝那取藥時,她的臉上都快藏不住笑意,直到褚九祠拿出一把銀針,她僵住笑容,想把手收回來,卻被褚九祠牢牢抓住。

“你想乾什麼!!”

“替夫人你治病啊。”

她眼瞧著銀針在褚九祠手中都快被玩成暗器了,心涼了大半截。這人怎麼油鹽不進,明明隻要一味藥就能治好,非得繞這麼大的圈子。

褚九祠將銀針放在火上燎過,正準備紮入她的皮膚時,暮商收緊拳頭展開以掌擊退他。

褚九祠毫無防備的後退幾步,銀針沒拿穩也掉在地上,他眉頭蹙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許久沒說話。

“你,會武功。”

事已至此,暮商不再打算隱瞞他,她衝他而笑:“我也沒說過我不會武功啊,我要是不會武功,早在冷宮死八百回了。”

“果然,我猜的沒錯,落雪閣是你乾的吧。”

老鴇死的時候在牢內寫了一個‘她’字,當時褚九祠還不明白這個‘她’是誰,現在他可以確信就是暮商。

老鴇也不是突然暴斃,就是被暮商殺的,府衙的地牢一般人是進不去的,若是她那就一切都可說通了。

“她綁架我,讓我去接客,好歹我也是個公主,想的倒挺美。”

暮商說出實情,褚九祠得知後反而覺得老鴇死算是輕的了,難怪那晚她回來後一直都不對勁兒。

說實話,在暮商告訴他隱藏的事實後,他還挺開心的,至少目前為止,他們之間沒什麼秘密了。

“武功不錯,把手伸出來給你治病。”

暮商將手藏在身後。

“不行,除了這個,你再想想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