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蒹葭是提早來的,而且帶了親自做的早餐,算是有備而來,因為她總覺得,楚寒年很有可能會為難自己,所以做了萬全的準備,便是讓楚寒年怎麼都挑不出毛病。
可一早上來一個男人的房間總歸不妥當,因此冷蒹葭在敲門之前,還是先掏出手機聯係他,“楚少,我已經到門口了,不知道你收拾好了沒。”
“……”楚寒年隻是靜默著不說話。
“大概你是忘記了吧,昨天你說了,讓我今天過來跟你一起用餐,當然了,還是談工作,畢竟你這麼忙,隻能擠出早餐的時間過來應酬我了,不過對於這點時間,我真的已經很感激了。”冷蒹葭算是很禮貌,不卑不吭的態度。
“等下。”
楚寒年矜持的開口,“五分鐘,你自己進來就可以,門是開著的。”
冷蒹葭微微挑眉,顯然是很意外的,楚寒年十分重視自己的隱私,卻是沒想到,他居然有開口休息的習慣,不過人都是會變的,冷蒹葭也沒太在意這點,而後等了足足有五分鐘,這才推門而入。
抬眸隻見楚寒年一身黑色西裝,冷冷的端坐在餐桌上,那樣子乍一看,是不怎麼好接觸的。
”我自己做了早餐,因為我很少下廚,所以味道方麵可能不怎麼好,但時間又急,我是真的來不及學,外麵的東西又擔心不怎麼健康衛生,就自己做了。“
冷蒹葭很是小心翼翼。
楚寒年看她一樣一樣把吃的端出來,顯得很諷刺,隻是淡淡的笑了下,而後,卻也是不怎麼嫌棄,真的低頭就開始吃起來。
”你覺得,怎麼樣?“冷蒹葭壓低了聲線問。
“還行。”楚寒年吃的很優雅,冷蒹葭也就不好打擾。
冷蒹葭沒有食欲,因為此刻她覺得,如坐針氈,因為楚寒年給人拒之千裡的冷漠感太有壓迫力了。
冷蒹葭深呼吸一口氣,這才笑著道,“現在可以提工作麼,我隻是覺得,不應該繼續打擾你彆的時間。”
“等我吃完。”楚寒年似乎有些不悅的蹙眉。
冷蒹葭也就不好再提了。
可是吃完後,楚寒年便去洗漱,根本不搭理。
冷蒹葭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隻好等楚寒年解決完個人問題,這才貼上去問,“楚少,你看現在可以談工作嗎?”
“抱歉,我接個電話。”楚寒年剛要說什麼,便看到手機亮了,直接就去了書房談工作。
冷蒹葭被晾了很久,但又沒辦法,因為她不知道,楚寒年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說是故意吧,好像也沒這個必要。
畢竟離婚之後,兩人就沒了任何的往來。
他們之間甚至一個電話的聯係都沒有,楚寒年也不是那種會給人使絆子的個性。
可要說不是故意的,冷蒹葭從頭到尾就插不上話。
何況今天見麵,也是楚寒年單方麵安排的時間。
冷蒹葭心裡是有點不高興的,但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因此臉上的笑靨,也就越來越僵硬,甚至最後,她總感覺的臉酸,有點維持不了表麵的平靜了。
又是一個小時後,冷蒹葭看楚寒年就要往外走的樣子,仿佛,仿佛直接把她忘記了。
“你是不是把我忘記了?”冷蒹葭蹙眉,攔下了楚寒年的去路。
“抱歉,一時間忘記了,不過我現在要去公司,沒時間和你談。”楚寒年很是直接。
冷蒹葭簡直氣結,“要不這樣吧,我中午請你吃飯?到時候,希望你能擠出一點時間來。”
“再說。”楚寒年沒有明確拒絕,“我也不知道,中午能不能有空,所以你可以給我打電話試一試。”
冷蒹葭頓時風中淩亂,甚至覺得楚寒年這就是故意不尊重人,或者是想故意整她的意思。
可惜,她拿不出證據來。
冷蒹葭真的是看不透楚寒年,不過就是一個小案子,直接簽字不就好,畢竟對兩家公司都有好處。
但是楚寒年非要掐住了她的喉嚨。
冷蒹葭站在原地,十分煩躁,因為這個案子,對楚寒年來說不痛不癢,給任何一家公司都行。
可是,對她卻極為的重要。
甚至,解決了這個案子,她差不多就能在公司站穩了腳跟。
冷蒹葭深深呼吸,她不想放棄,也不想被人看不起,總之,這個案子必須成功,絕對不能失敗。
她原本對自己還算有自信的,但是,麵對楚寒年,她心裡是真的沒什麼底。
隻要楚寒年對她產生不滿,她就不一定能順利。
中午的時候,冷蒹葭掐著時間點聯係了楚寒年,“是我,楚少。”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吃飯,看你有這個時間嗎,我早上就約了你的,當時,你好像說,是可以擠出來時間的。”冷蒹葭想把楚寒年的借口全部堵死,所以說話十分客氣,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那你來吧,我在公司。”楚寒年說罷,就直接掛斷電話,不給冷蒹葭繼續開口的機會。
這個男人,倒是越來越冷漠了。
絕情的很。
同時,冷蒹葭的心裡也生出一股子輕鬆,還好,這個男人以後和她也不會產生任何的交集。
她覺得蠻慶幸的。
冷蒹葭來公司,畢竟是楚家的地盤,到底還是不怎麼熟悉的,所以在前台就被攔下。
不過冷蒹葭這張臉,看起來就貴氣,也沒人怠慢她。
隻是想去總裁辦,恐怕還是要經過一番等待。
五分鐘之後,冷蒹葭總算抵達總裁辦。
看到楚寒年正在打電話,語氣以及態度,都偏溫柔。
冷蒹葭心下有些吃驚,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楚寒年也能如此溫柔的一麵。
冷蒹葭心下諷刺,隻是不經意的笑了下,卻意外對上男人戲謔的眼神。
“讓你久等,心裡不服氣,是麼?”他好笑的問。
冷蒹葭知道他誤會了,立馬就解釋,“我隻是沒想到,你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我幾乎是第一次看到。”
楚寒年的身形微微一頓,這才看著冷蒹葭,扯開薄唇,“我之前對你,也是溫柔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