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安不想讓冷灝知道,爸爸已經回國的消息,她想單獨去見爸爸。
如果爸爸知道,她和冷灝糾纏不清,甚至有了孩子……
無法想象,爸爸到時候會是什麼態度。
夏唯安渾身不安,重新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無法入睡。
“你心情不好?”
身後,傳來冷灝關切的聲音。
夏唯安隻是搖頭,“不是的,你想多了,我隻是吃飽了,有點失眠罷了,你趕緊繼續你的工作吧,不需要管我。”
“我想陪著你。”冷灝似乎是轉性了,總是抱著夏唯安不放手。
如果說彆人生了孩子是在做月子,那麼夏唯安就跟坐牢沒差彆。
第二天,夏唯安再次接到修斯打來的電話,她十分小心的把洗手間的門反鎖起來。
“我暫時沒辦法出去,你也知道,我最近身體不適合出門,能不能麻煩你照顧我爸爸?”
夏唯安咬住嘴角,“我不想讓爸爸知道,我在冷公館。”
“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叔叔一直都想見你,不然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修斯十分為難。
“沒關係,我可以和爸爸通話,還有,他過的好嗎?”剛問出口,夏唯安也就後悔了,爸爸一個人在外麵,怎麼可能過的好呢?
“叔叔他……”修斯欲言又止。
夏唯安頓時渾身緊張起來,“我爸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他沒事吧?”
“放心吧,沒什麼大的問題,隻是……需要靜養,我找到叔叔的時候,他當時正在給人打工,但是,那個地方環境不怎麼好,所以落下了一點病根,還有就是,叔叔現在對過去的事情,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不過唯獨記得你,叔叔一直說,他想見自己的女兒……我想叔叔肯定是記得你的,唯安,答應我,聽了我的話,你先不要哭,也不要害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接下來修斯說了什麼,夏唯安幾乎聽不見了。
什麼意思?
爸爸性情大變,記不得過去了?
想起來這些都是因為冷灝,渾身不自覺的發抖起來,夏唯安咬住自己的貝齒,維持冷靜,這才走出洗手間。
冷灝已經把午飯做好了,招呼夏唯安過去吃,整個人溫柔的不像話,態度也改變了不少。
“都是你喜歡吃的,如果有什麼不喜歡的,告訴我,我下次就不做了。”誰能想到冷灝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心意做飯呢?
若是之前,簡直不可思議。
但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這類不可思議的事。
時間的確可以改變一個人。
從前討厭的人,也許不會再討厭,而曾經喜歡的人,也許,有一天卻並不會繼續喜歡。
“嗯,其實你不必這麼做的,家人有做飯的阿姨,而且我自己也會做飯的。”夏唯安一改之前的任性,對冷灝的態度,已經好了不少。
冷灝並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心情大好,“隻要你喜歡吃我做的飯就好,你多吃點,彆人生了孩子之後就胖了,我看你還是很瘦。”
“吃了飯,我想看看孩子。”夏唯安突然說。
“當然可以。”冷灝點頭。
“我想和孩子單獨相處,到時候,你就去忙工作吧?不然你在身邊,我會覺得有點自不在。”夏唯安完全是用商量的口吻說。
冷灝也隻是猛地愣怔,但是卻並沒有拒絕,而是輕笑道,“也好,我不會打擾你,你是孩子的媽媽,當然要和孩子一起培養感情。”
“謝,謝謝啊。”夏唯安不自在的點頭。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真的要說,也是應該我謝謝你,生孩子這麼疼。”冷灝當時可是在手術門外一直聽著的,所以知道女人生孩子是真的很痛苦,而且真的很危險。
“反正,這也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我不覺得辛苦,對了,我給你泡杯茶吧?”夏唯安今天表現的格外的乖巧。
冷灝雖然覺得意外,但也沒有多想,則是折回了書房,在辦公桌上,開始工作。
沒一會,夏唯安倒是端來了可口的熱茶遞給冷灝。
“這是你親自做的?”冷灝竟覺得有幾分激動,像個毛頭小子那樣。
“嗯,是啊,是我自己做的,你喝一口試試看。”
不知道為什麼,夏唯安總覺得心虛。
甚至不大敢去看冷灝的眼睛。
可是,她必須要爭取時間,去見一眼爸爸。
“沒想到你手藝還可以,我明天也想喝你泡的茶。”冷灝笑著道,那笑意沒了往日的冷酷,倒是充斥了幾分溫柔之意。
聽了他這話,夏唯安先是猛地愣住了,而後,不斷點頭,“我知道了,明天會給你準備的。”
隻是,剛喝完這杯茶,冷灝卻是覺得哪裡不舒服,總覺得眼前的文件,仿佛變厚了那樣,而後隻覺得頭腦昏眩,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桌板上,沉沉的睡著了。
“冷灝,你聽見嗎?”
確定這個男人已經睡著,夏唯安這才換上衣服,準備出門。
“夏小姐,你這是準備出門?”
“是的,給我找個司機。”夏唯安必須儘快趕回來。
“是。”
車子抵達一處醫院,夏唯安隻是讓司機停在門外,而後一個人走了進去。
修斯早就等在那邊了,卻是安心的問,“他沒為難你吧?”
“應該不會發現的,我讓他睡著了,才出來的,我不想讓他知道,我來見了爸爸,回頭他要是問起來,我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夏唯安解釋道。
“他這是控製你的行蹤,不準你出門?”修斯有些生氣,“你們現在還沒結婚,他也太過分了!”
“我不會和他結婚的,不是為了任何人,爸爸也不會同意的。”夏唯安知道,爸爸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她,同時也是因為冷灝。
“你不結婚,那麼孩子呢?”修斯有些震驚的問。
“我暫時考慮不了這麼多……”夏唯安壓低聲線,她現在隻想保護好爸爸,至於孩子,她已經打算好了,交給冷灝撫養,她也就沒了軟肋,所以冷灝也就無法逼著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