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討厭我這個人,但兒子,是無辜的,我希望親自,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司夜爵此刻,倒開始打親情牌了。
“之前我怎麼求你,你都非要跟我離婚,因為當時的我,阻止了你的幸福,可現在,你變臉還真是快……你就不怕,以後還會後悔?”
沈薑真的分不清,司夜爵哪一句話是真心的,哪一句話,是假的。
“之前因為我世麵見的少,我還不夠成熟,我沒有看清楚這個世界,我不知道感情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責任是什麼,但現在,我都知道了,我也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一個你,一個兒子。”
司夜爵躺在病床上,甚至想要站起身來,但實在大腿還是很麻痹,這才沒力氣。
“……”坦白說,沈薑也不是第一次,聽見司夜爵這麼說,她已經聽厭了。
不記得怎麼回到家中,沈薑去了兒子的小嬰兒房。
瞧見小小的兒子,正在熟睡的時候。
沈薑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抱起兒子,卻小心的不吵醒他。
這一刻,沈薑隻覺得,很是無助。
一直以來,她也很渴望一個家。
可,老天對她過於殘忍了。
這麼想的,沈薑隻覺得眼眶發澀。
她始終都沒辦法忘記,被逼著離婚時候的心情。
那個時候,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可那個時候,沈薑難受的幾乎無法哭出來。
她不知道一個人,要怎麼麵對未來的生活。
甚至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是司夜爵說,她可以撫養兒子,她這才堅強的把兒子生出來。
可現在,司夜爵又說,他想回頭了。
但是憑什麼?
她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他卻隻是一句,輕飄飄的後悔。
“怎麼哭了……”
沈父站在走廊,卻還是聽見沈薑壓抑的哭泣聲,“是不是司夜爵欺負你了?”
“不是的……”沈薑放下兒子,擦乾了眼淚,這才走到門外,釋懷的看向沈父,“爸,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傷感的過去,所以有點神傷。”
“有空你還是出去透透氣吧,公司的事情一直壓著你,再加上生活上,一些壓抑的事情,讓你心情不好。”沈父指的,當然是司家。
“我不在的時候,他們肯定欺負你了,尤其是阿姨,她不喜歡吃虧,哪怕一點虧也不愛吃,肯定為難你了。”沈薑清楚的很。
“沒關係,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可我沒想到,冷夜把我也都算計進去了,雖然之後,安盛夏小姐來跟我親自道過謙。”
沈父深刻意識到,自己真的是老了。
如果當時司夜爵在的話,也不至於,讓他被這麼欺負。
這個家,實在缺少一個年輕的男主人。
“冷總就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都在和修赫鬥著呢,這次是一個陷阱,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爸,你放心吧,有盛夏在,他們都不會做的太過分,也隻是演戲罷了,不過,讓你受委屈,倒是真的,爸,希望你能原諒女兒。”沈薑輕拍著沈父的肩。
“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我沒看出來,這一切都隻是在演戲。”沈父無奈的搖頭,“我當時,還真是當真了。”
“我覺得你都當真了,修赫也差點上鉤吧,隻是沒想到,我和司夜爵這麼快就回來……是因為他受傷了,我也就沒心思繼續工作,所以山區那邊,還是一個爛攤子。”沈薑微微蹙眉,“爸,對不起,這件事我沒辦妥。”
“司夜爵是因為你受傷的,你這次心軟,提前回來,把他送去醫院,我是可以理解的,我們沈家,都是這麼重情重義的。”沈父卻不覺得,為此放棄一些利益,有什麼可惜的。
“他畢竟也是小葡萄的爸爸,如果真的在山區,發生一點什麼,回頭也不好交代,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沈父重重的點頭。
“爸,你能這麼想,我真的很欣慰。”沈薑鬆了口氣。
“為了沈氏,你真的太辛苦了,女兒,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沈父也是欣慰,可對於沈薑的未來,他還是有擔憂的。
但沈父,實在不想給沈薑太多的壓力。
“爸,你怎麼不提司夜爵?”沈薑倒是詫異,之前,沈父也會主動提的,但是今天,卻遲遲沒有。
“我不想給你壓力,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沈父輕輕擺手道。
“他今天跟我提了複婚的事情,但我當時沒答應,我隻是不甘心,不甘心他曾經這麼對我,我憑什麼輕易就原諒,我不想原諒這個人,我想到過去的一些事情,我就全身都在顫抖,我覺得他現在,這麼可憐都是活該。”沈薑提到司夜爵的時候,多少還是帶有賭氣的成分。
“嗯,不光是你,我現在想到,他在你懷孕的時候,還非要逼著你主動答應離婚,我就覺得,他簡直不是個男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在這種時候提離婚……”沈父想到這件事,也是一陣憤怒。
“所以我今天,沒有答應他,甚至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那些失望,我都覺得很痛快,但是之後,卻是失落,我覺得這麼報複一個人,我自己也不會開心……”
也許是因為,司夜爵總歸是小葡萄的父親吧。
“你在報複他的時候,你自己肯定不會好過,他是你曾經深愛過的人……”沈父輕拍著沈薑的後背道。
“女兒,我希望你可以放下一些痛苦的過去,然後,往以後看。”
“爸,你是不是現在很欣賞司夜爵?”沈薑仰頭問,“為什麼啊?他之前是個什麼態度,你都是知道的,你也後悔,我曾經和這樣的男人結婚,但為什麼現在……”
“因為人都是會變的……”沈父無奈的輕笑,“如果你願意給他機會,也許,你會幸福,也許,還是會跟從前一樣。”
“我不相信他會改變……這麼一個自私的男人……”
沈薑卻想到了,在她被蛇咬了之後,卻是有這麼一個男人,親自幫她吸血解毒。
他當時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