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線無比溫柔,甚至還透著幾分眷戀跟不舍。
任何人聽見這樣的語調,都會忍不住的心軟起來。
“你也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身體,也不在乎我肚子裡的孩子。”否則,為何不準她去醫院做檢查,正是因為他的自私!
其實住在這裡三個月,沈薑也不至於,借口這個時機,去跑路。
完全是這個男人多想了。
沈薑無比氣惱,生氣的後果就是,肚子也會跟著疼痛起來。
“你今天還不如不來呢,就是故意來氣我的是不是?”按住小腹,沈薑幾步走到床邊上坐下。
男人微微蹙眉,也跟著沈薑走過去,再彎下腰,半蹲在地板上,伸手揉著女人的小腹。
男人雖然一言不發,卻在用實際的行動,試圖緩解沈薑的疼痛。
“現在,你覺得好一點了麼?”男人試探的問。
“也許是,好不了了。”沈薑不客氣的冷哼,完全是孩子氣的態度。
“當然不至於。”男人頓時輕笑。
沈薑原本就生氣,此刻,一看到男人在笑,瞬間就爆發了,“你出去,出去!”
男人的手臂,不斷被沈薑推開,隨後而來的,是重重的捶打,男人卻紋絲不動,也不生氣,而是任由沈薑發脾氣。
直到後來,沈薑都覺得自己鬨的過分,這才停下,“你傻的麼,就任由著我打,還是你不知道疼?”
沈薑直到,自己是用了力氣的。
何況男人的手臂上,一片紅腫。
疼,是肯定疼的。
隻是這個男人,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既然你身體不舒服,打我也是應該的,彆傷到你自己就好。”
沈薑聞言,倒是徹底冷靜下來。
“我就是太著急了,我也知道,再忍三個月,這個孩子就會平安的出生,可我就是擔心,在這三個月之內,孩子會發生任何意外,我現在的體重,在一天一天的減少。”沈薑過於多慮了。
“你要相信我,同時,也要相信你自己,都忍了六個月了,後麵的三個月,我會陪著你一起走過去,到了那個時候,再回過頭來,你就不會覺得害怕了。”男人一把握住沈薑的手心,放在了唇邊上,慢慢的親吻著。
此刻,沈薑就如此害怕,簡直不敢想象,等沈薑正式生產的時刻,她會有多無助。
男人最怕的就是,在那個時候,沒能力陪在她的身邊。
“等我生的那天,你最好哪裡都不要去。”沈薑蠻橫的要求。
“嗯,我會推掉所有的工作,哪裡都不去,就陪在你的身邊,直到你的孩子出生,我會親自給他取名字。”男人一口答應下來。
沈薑這才覺得安心。
重新閉上眼,沈薑剛才鬨夠了,現在也就想休息。
男人對沈薑,簡直是寸步不離。
直到女人發出平穩的呼吸,這才折出房間。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意外聽到,你說在她生產的那天,會陪著?”站在門口,趙醫生一臉意外,“你確定,那個時候真的可以出現麼?”
“雖然不知道,但我也要努力一次,我希望那個時候陪著她的人是我,否則,還能有誰呢?”男人好笑的質問。
“希望吧。”趙醫生無奈的點頭,“其實你更加不容易吧,但你,什麼都不跟她說,你覺得這樣下去,就對你公平麼?”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而且我也不需要公平。”男人搖頭道,“我隻想給她,我想給的東西,就是這麼簡單。”
“我希望你,對自己也要好一點,否則,你就真的白來了這個世界走一遭。”趙醫生幾次提醒,雖然也知道,這個男人肯定聽不進去,卻還是不得不提醒。
男人隻是淡然一笑。
在這個世界上,對他來說,活著都是一種奢侈。
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天天看到她,陪伴就已經足夠。
“按照時間來算,沈薑也快生了。”安盛夏按住眉心,但這個時候,卻還是沒能找到沈薑的下落。
倒不是,冷夜跟薄夜寒的實力,真的不夠。
而是對方藏的太深了。
自從上次在街道遇見沈薑之後,再也沒人見過沈薑。
看得出來,那人不希望沈薑再次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暫時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許沈薑最近過的,還不錯吧。”薄夜寒不斷安慰淼淼。
“她都失蹤這麼久,日子還能好過到什麼地步,你覺得,那個綁架了沈薑的人,真的會對她好麼,如果真的對她好,就不會把她關起來,什麼地方都不讓去。”這跟軟禁,到底有什麼區彆?淼淼諷刺一笑,“我們這麼著急,但司夜爵那邊,好像都沒什麼消息。”
自從上次,司夜爵大病一場之外,倒是順利的,重新回到公司。
司母也跟司父大鬨了一場。
司母雖然心疼沈薑,但更心疼自己的兒子吧。
這都是人之常情。
“他麼,現在的心思都在工作上……”薄夜寒無奈搖頭,“我也沒想到,他這次會這麼狠心,也許是認定了,沈薑跟其他男人跑路,他才會做到這麼瀟灑吧。甚至,他都覺得沈薑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他的。”
“所以當一個男人混蛋起來,真的不能把他當人看。”安盛夏用力捏緊手背。
早知道司夜爵這麼混蛋,當初,她就不會準許沈薑再給這個男人機會。
哪怕是司夜爵失憶的時刻,也應該儘快離婚,才是真正的解脫。
“他是真的不愛她吧。”淼淼拖著下巴,“否則,也不會這麼絕情,失憶的時候,司夜爵不記得那些過去,才會對沈薑好,但這種好,對沈薑來說,卻是致命的,有些人啊,這輩子還不如,不要遇見才好,否則,都是情劫。”
“也許上輩子,沈薑欠了他什麼吧,所以這輩子,就是用來償還的。”薄夜寒輕巧的歎息。
除了眾人之外,恐怕隻有冷夜最清醒。
冷夜垂下眼眸,隻是一言不發。
安盛夏則是好奇的盯著冷夜,“你是不是,其實知道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