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安盛夏端起酒杯,權耀卻一把奪走。
眾人不禁看過去……
氣氛,很是尷尬。
“我這是在敬酒!”安盛夏隻覺得無語。
“你已經喝了兩杯,還想繼續喝醉?”權耀知道,安盛夏的酒量並不好。
“身體是我自己的,我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裡。”不習慣被人管著,安盛夏甚至想換位置。
可薄夜寒和淼淼,司夜爵和沈薑,都坐在一起。
安盛夏倏然間,覺得自己成了多出來的那個。
“有點悶,我出去走一下。”就當出去散酒氣,安盛夏也不急切喝酒,沒拿包,便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安盛夏隻是靜靜的看向樓下的風景。
森冷的風一並吹來,並不是很冷,但很提神。
卻有修長的手,從身後伸來,一把關閉那窗戶。
“你這樣容易受涼。”
身後,是男人年輕富有磁性的聲線。
“你怎麼也出來了?”安盛夏意外的問。
“難不成繼續當電燈泡?”權耀好笑的問。
“我也覺得,早知道就不來了。”安盛夏歎息,之前看到他們感情不順,覺得還有點共同話題。
然而現在呢,一個一個相處的那麼幸福,自己卻成為最孤單的那個。
“其實,我們比他們都要先在一起。”但最後,為什麼就這樣分開?
“估計是緣分不夠吧。”安盛夏敷衍的搖頭。
“緣分不過是欺騙小孩子的把戲,如果真心想要回到一起,其實也簡單,大家各退一步。”權耀揚起下巴,卻又俯視女人,“安盛夏,我需要你點頭。”
“沒用了,破裂的感情怎麼再回去?除非,曾經沒有用過感情。”安盛夏按住眉心,“我現在很累,也許,我比較適合一個人,這樣就不會有煩惱。”
“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給足了你安全感,不是麼?”權耀側頭,誠懇的問,“安盛夏,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心累了。”安盛夏可笑的道,“我現在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麼很多人分明還有感覺,卻非要分開了,因為在一起,彼此之間都不開心。”
“所以安盛夏,你現在麵對我,很痛苦是麼?”
安盛夏聞言,卻始終維持沉默。
隻要麵對他,就會想起被退婚的痛苦。
那種痛,是安盛夏再也不敢經曆的。
人隻有經曆過幾次失敗,才會看得更清楚。
“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經曆的,這樣生命才會完整,人生不光隻有完美,也會有缺憾……”安盛夏轉過身,瑩亮的眸子淬滿星光,“權總,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
“那麼你呢?”權耀冷笑,“如果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你會不要?”
“嗯,我已經要不起!”安盛夏直言,“你恐怕不會明白,每一次,我靠近,就等於靠近了傷害……”
“我讓你這麼失望?”展開雙手,籠罩在安盛夏身體兩側的牆壁上,權耀迫不及待的問,“你現在很失望?”
“權耀,我再也不會為你哭了。”安盛夏鄭重其事的道,“我現在再也不會哭了,代表著,我已經將你遺忘。”
“但是安盛夏,我不準!”當他想要靠近的時候,憑什麼她說不要,就不要?
“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安盛夏輕笑,“從頭到尾,我都是被動的承受著,你的喜好,你的遠離,你的放棄,我從來都不會說不,但這次,我要說不!”
有時候,並不是一次傷害,使得女人默默離開。
而是累計起來的傷害,讓她再也無法去靠近!
“我要怎麼做?”當然不想隻是朋友,或者是陌生人,權耀冷笑著問,“安盛夏,你現在希望我怎麼去做?”
“什麼?”
“你現在喜歡什麼樣子的人,我可以為你改變。”能夠讓權耀卑躬屈膝成如此,恐怕也就一個安盛夏。
“如果我想喜歡你,哪怕你是個惡人,但隻要我喜歡就行,如果真的無法喜歡了,哪怕你再好,都沒用……”這個道理,不需要安盛夏說出口,權耀也應該明白,他隻是不肯去明白罷了。
“我可以當什麼都沒聽到。”權耀隻是和她並肩站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都覺得安心。
“天已經很晚了,我送你。”當權耀提出相送的時刻,安盛夏卻搖頭,“不用,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那我就跟著你吧。”權耀甚至情願,開車跟在安盛夏的身後。
說實話,權耀的做法不會讓安盛夏感到開心。
隻是壓力。
“你不要一路跟著,我覺得不習慣,也不想養成這種習慣,你自己回去吧。”猛然刹車,安盛夏透著車窗,冷漠的吩咐。
“你開你的,就當我不存在。”權耀先是一愣,隨後又道,“我去另外一個房子,跟你正好順路,你就當我,不是特彆為了送你。”
“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不大好,但是不說,更是不好。”安盛夏垂下眼角,“你適合去找一個安心的女人結婚,而我不合適,我們在一起,隻會製造矛盾。”
“你非要這樣抗拒我?”權耀隻覺得好笑。
“安盛夏,我隻想問你一句,喜歡過我麼?”
往往在分開的時候,就不需要問的就是這句。
“我覺得輕易而居的複合,最後得到的還是一樣的結果,就像我們從前那樣。”安盛夏搖頭道,“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問我,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沒感受到?”
“我不知道,我忘記那種感覺了,我現在覺得什麼都抓不住,很討厭!”權耀厭惡這種錯覺。
安靜的聽著男人的發泄。
良久之後,安盛夏抬眸,筆直看向男人深邃的眼眸。
月光之下,男人的眼底,似乎透著些許悲傷。
安盛夏斟酌言語,這才一字一字的開口。
聲音不大,卻透著某種篤定和堅決。
她說,“權耀,我們就當陌生人吧。”
“你說,什麼?”推開車門,權耀幾步走到安盛夏的車門跟前,一把推開那車門,再伸手用力掐住了安盛夏的脖子!
“安盛夏,你有種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