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道聲音傳來,沉穩有力。
然而他還是來遲了。
安盛夏左臉讓打腫了,可她卻無法還手。
如果是同輩,打回去還算妥當。
可畢竟是長輩,安盛夏隻能啞巴吃黃連。
何況,趙青蓮曾經是她的婆婆。
於情於理,安盛夏也隻能默默承受這個巴掌。
說起來,安盛夏總覺得可笑。
所有人都看她不順眼,她也想儘快離開。
卻是不能。
被逼著留下。
受儘嘲諷。
“夫人,你憑什麼打人?”擋在安盛夏跟前,沈青沒好氣的質問。
“你又是誰?”趙青蓮不屑的看向沈青。
“我是盛夏的經紀人……”沈青上下打量著趙青蓮,看上去,穿的很有品位,可沒想到,脾氣卻這麼差勁!
“區區一個經紀人,也敢跟我叫囂是麼?”趙青蓮諷刺一笑。
“沈經紀,這位是權夫人……”
當安盛夏話音剛落,沈經紀早已驚得臉色慘白,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安盛夏,我這次就是為了找你,還不是你害的佳人住院?”趙青蓮口無遮掩,瞬間眾人指著安盛夏議論紛紛。
“而且我還聽說你去醫院鬨事了,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趙青蓮再次開口,那些看戲的人,臉上已經從震驚轉變為不屑!
“阿姨,有的時候眼見未必為實……”安盛夏硬著頭皮想要解釋兩句。
趙青蓮卻根本聽不進去,“安盛夏,說實話我就從來沒有認可過你,要不是你給權家生了兩個兒子,你以為你能進的了權家大門?而兩年前,你自己做過什麼好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就不需要我舊事重提了吧?”
“所以阿姨你是希望我……”安盛夏欲言又止。卻不等趙青蓮開口,權耀已然發話,“保全,送夫人回去!”
“權耀!”趙青蓮也是沒想到,兒子這麼不給自己麵子。
居然當全公司上下的麵,趕她走!
“你繼續在這裡鬨事,沒麵子的人,隻是你。”權耀按住眉心,便淡然轉身離開。
那些保全礙於趙青蓮的麵子,力道上,不敢使勁,卻還是瞬間將趙青蓮帶走。
“這是什麼情況?”沈青已經傻眼。
那些看戲的眾人,也始料未及。
倒是安盛夏,頭疼不已的也轉身!“權少剛才,還不是在保你?”沈青急忙跟在安盛夏身後,熱絡的道,“他就是不想讓你離開公司!”
“他不過是想壓榨我,全公司誰的工資比我還低?”安盛夏諷刺意味很重。
“這倒也是,隻能說,男人的心,真是海底針,我也猜不透權少心裡在想什麼。”沈青也是苦惱。
“嗬,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就從來沒猜對過。”安盛夏氣急的走進休息室。
剛才,其實是安盛夏的機會。
隻要趙青蓮吩咐,安盛夏就能順理成章的離開公司。
卻被權耀半路上截胡。
安盛夏不能更崩潰!
回頭趙青蓮哭哭啼啼的打電話給權耀。
權耀隻是敷衍了幾句,其後,再也沒伸手去接。
公司鬨的多大,宮佳人也都聽說。
也許,前妻這兩個字,對權耀來說,還具有某種說不明的意義。
最起碼,權耀哪怕退婚,也不想和安盛夏鬨的太僵。
宮佳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刻,隻能從孩子身上下手。
安盛夏也同樣,想見兒子們一麵。
可她即便提出來,權耀也不會同意。
在權耀的認知中,安盛夏就是一個不折手段的女人。
兩年前就這麼不負責任的離開,現在想見兒子?
簡直癡人說夢!
“我聽說了。”薄夜寒站在皇宮的包間內,伸手捏起酒杯,眼底笑意不明,側頭,淡淡的看向權耀,“你纏著安盛夏不放?”
“不是。”權耀冷哼,“這個女人讓我兩年不安生,所以,這是報複!”
“隻是報複?”
“嗯。”權耀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儘。
“你母親今天過來鬨事,你心裡怎麼想的。”薄夜寒微微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她不會隻來一次。”
“如果安盛夏不離開公司,你會不得安生。”薄夜寒耐心的提醒。
權耀何嘗不知?
“你這麼八卦,是因為誰,淼淼?”權耀當然知道,薄夜寒不過聽了淼淼的枕邊風,讓他放過安盛夏。
“嗯,你也知道,淼淼和安盛夏是最要好的閨蜜,她見不得安盛夏被你欺負。”薄夜寒無奈的搖頭,“我也覺得,你這麼綁著一個女人有點過分了,你已經讓安盛夏嘗到,同樣被拋棄是什麼滋味,可以放手了。”
權耀輕啟嘴角,“這兩年,我過的並不輕鬆。”
換言之,他也要折磨安盛夏兩年。
“要知道一個女人的青春,真的很短暫,如果你要花費兩年的時間折騰她,她的一輩子,也就毀的差不多。”薄夜寒隻覺得心驚,“如果曾經,你們之間真的有過感情,不如放她一馬。”
“沒這麼簡單。”權耀驀地沉下眼眸,“薄少,相信我,如果換做是你也會這麼做。”
“那你和宮小姐,也準備耽誤兩年再結婚?”薄夜寒歎息道,“你準備同時拖著兩個女人?”
“我有自己的打算。”權耀冷冷輕笑著,“結婚麼,可以提前。”
薄夜寒則是意外了,權耀看樣子打定主意,要和宮佳人結婚。
“隻有找一個穩妥的女人,她才不會離開你,才會一直和你走下去。”
當權耀話音落定,薄夜寒的眸光,閃爍了好幾下。
“你覺得宮佳人就是那個人?”薄夜寒好笑的問。
都說,結婚的女人,並不一定要有感情。
可如果隻是將就,其實也走不長。
薄夜寒希望,權耀能夠知道這個道理。
“她是。”權耀頷首,“她在最對的時間出現,她就是。”
薄夜寒無法理解權耀的偏執,便伸手一拍權耀的肩,“權少,如果你想報複安盛夏兩年,那麼,你和她就再也沒可能,希望你能想清楚……”
權耀則是一把撂下酒杯。
任由玻璃杯碎在地板上。
夾雜著紅色的液體緩緩流下……
像人的血。
“沒有誰,離不開誰。”權耀垂下眼角,繼續道,“這兩年,我也過的很好。”
眼看權耀漫不經心的態度,薄夜寒伸手拿起手機,“我打電話讓安盛夏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