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身邊坐的是一個彆班的同學,叫杜灸,白延鬆的同桌叫汪研。剛分完班沒多久,流行性感冒就突襲了杜灸,一連五天沒來學校,陳衍最開始還挺不習慣旁邊沒有人,後來也逐漸習慣了。
物理課下課,鐘老師還在黑板上寫著模型和推導過程,底下同學早已經哀嚎不止,自從分完班之後,鐘老師的拖堂老毛病就顯示出來了。
“好了,同學們去上廁所吧。”鐘老師最終在第二節預備鈴打響的時候說出了這句話。
“誒,杜灸好久都沒來了,他到底怎麼了?”陳衍向後轉,問白延鬆。
“不知道,聽說是流感,上吐下瀉,比較嚴重。”
“咳咳,你倆關係挺好的嘛。”鐘老師收拾好課本,站在陳衍的桌前,看著轉過去說話的陳衍,不忍得感慨。
“那不是,我倆關係可鐵了。”陳衍勾住白延鬆的脖子像鐘老師炫耀地說。
“行,關係好就好,上課彆說話就行。”鐘老師看見自己班級上的孩子關係好,也不免得由衷開心。
鐘老師走後,第二堂是化學課,化學老師留著一頭乾練的短發,看見上課鈴已經打響了,教室隻有一半的人,就問:“人呢?”
剩下的同學異口同聲“上廁所去了。”
“上節課沒下課嗎?”化學老師很疑惑。
“鐘老師拖堂!”“就是!他才走!”同學們怨聲載道。
“哦,鐘老師啊。”化學老師和鐘老師是常年的搭檔,看見這種場景也見怪不怪了,“好了好了,把書打開,我們先看一下下半學期學什麼,再等一下上廁所的同學。”
“因為剛分科,我對大家的化學底子也不是很清楚,我隨機抽幾個同學提問,其他同學看書。”
化學老師看著座位表,看了好一會兒,點了陳衍。
“陳衍,鈉存放在什麼裡?”
“額……”陳衍第一次被抽起來還是有點緊張的,“鈉一般放在煤油裡,廣口瓶。”
“不錯嘛,再來一個難一點的。”化學老師手撐在講台上,翻動著書本。
“我們說鈉有兩個氧化物,一個過氧化鈉,一個氧化鈉,那麼過氧化鈉與水反應過程中生成能漂白酚酞溶液的物質是什麼?”
“額……”陳衍有點懵,因為他金屬材料那章,特彆是鈉學得很差,“過氧化氫。”
“好,請坐。”化學老師聽到正確答案之後就放過了陳衍,當陳衍坐下的時候,又一個幸運兒被抽起來了,沒有陳衍那麼幸運,冉歸洲第一個問題就被問到了,化學老師表示很無語,讓人坐下後,提醒他要複習。
陳衍很好奇這個冉歸洲,冉歸洲是他們年級化學第一,唯二的兩次月考,這位化學大神除了化學好之外,其他真的一塌糊塗。
下課之後,陳衍改不了初中喜歡八卦的毛病,就跟白延鬆八卦起來。
“這個冉歸洲你認識嗎,”
“認識啊,他是我初中同學。”
“我靠,我以為這種人一定是其他學校來的。”
“怎麼說?”
“A大附中初中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他隻有化學好?”
“他啊,學化學競賽的,現在已經進省隊了。”白延鬆一臉輕鬆,這是他對強者的讚賞。
“我靠,那他那幾個問題,這麼簡單,怎麼回答不上來?”
“不知道,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吧。”
又上課了,冉歸洲趴在桌子上,緊緊撰著一包紙,他聽到了陳衍和白延鬆的對話,他確實不太好,他是孤兒,在學校被同學校園霸淩,今天早上他上樓的時候又遇到了那群人。那群人打他的時候,一個長頭發的人從旁邊吼了一聲“老師來了。”那群人才散開,長頭發的人給了他一包紙,說:“同學擦擦吧,手都蹭流血了。”給完他,長發人看見遠處的陳衍招呼,就跑了過去。
少年緊緊撰住那包紙,也想緊緊撰住那束光,溫柔的光,溫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