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這是神經病,會得艾滋病吧……(1 / 1)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顧恒駕駛著車,在繁忙的車流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車外的世界喧囂而忙碌,而車內卻是一片寧靜。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你到哪了,你到底來沒來?”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

“快到了”顧恒聲音清冽中有一絲冷淡。

“那好,我到樓下接你。”說完不等顧恒說話就掛掉了電話。

顧恒搖了搖頭,暗自想到那人的性格從來都是這麼風風火火。

電話那頭的人叫梁器,是和顧恒一個大院裡一起長大的發小,從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其寄托了父母望子成龍的期待。

可惜梁器從小就不是安分的,學習又是歲數比分數大,他爸爸對他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皮帶都不知道打爛了幾條,甚至到了要大義滅親的地步。

因此在父母眼中,顧恒作為梁器的“狐朋狗友”,他們臭味相投,沆瀣一氣。然而,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深厚友誼。

隨著車輛越駛越近,顧恒發現樓層越來越高,人群也愈發密集,仿佛整個城市的人都彙聚到了這裡。

顧恒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穿著墨綠色西裝的黃毛,孔雀開屏似的站在酒店前衝自己招手,是梁器不錯了。

梁器本身長得頗為英俊,高挑身材,濃眉大眼,就是這審美著實讓人頭疼。

“把你這尊大佛請來真是太難了,”梁器一把摟住顧恒的脖子。

梁器打量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麵容棱角分明,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大衣剪裁合身,線條流暢,完美地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仿佛一棵挺拔的鬆樹,無論在哪裡都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還是那麼帥氣,就是比我稍遜了一點。”梁器正經不了一會就原形畢露。

他瞟了一眼顧恒的車,打趣道:“話說你這是從哪撿來的破車,要不是車牌,我還以為是收破爛的呢。”

“還不是因為借給某人周轉資金。” 顧恒意有所指地回應。

某人心虛的笑了,拍打了一下顧恒的胸膛,“還是那麼不可愛。”

接著一揮手臂指點江山似的指著旁邊的酒店,“你看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以後跟著朕吃香的喝辣的,保你這輩子享儘榮華富貴。”

酒店燈火輝煌,映襯著“王朝酒店”幾個字,倒真有幾分皇宮的威嚴與奢華。

梁器道:“咱們直接去棲月軒吧。”

初入棲月軒,巨大的空間被巧妙地劃分為公共區域和數個包房,既保證了空間的開闊感,又兼顧了談話的私密性。

他們走進其中一間,梁器頓時像被抽了骨頭一樣,軟癱在真皮沙發上,半點形象全無。

“這幾天開業真是累死我了,你還沒吃飯吧,我讓餐廳準備點吃的。早知道開酒店這麼累,我才不乾呢。”梁器抱怨道。

“你說你一走就是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為了外國妞不回來了呢。“梁器斜眼看顧恒,”你就沒談一個?“

顧恒自顧自的吃著桌上的水果。

見顧恒沒反應,梁器半點也不生氣,於是又談論起顧恒的公司。“你們公司那遊戲開發的怎麼樣了?“

“還有一些技術問題,等內測的時候給你一個賬號。“顧恒淡淡的說。

“這才是兄弟,你們開慶功會的時候,可以在我這,我給你打折。”梁器大方的許諾。

“我還以為你要給我免費呢。”顧恒無語的看著梁器。

誰知剛才還憑借關係拿到內測賬號的人馬上又翻臉不認人:“親兄弟明算賬,我這可是小本生意。”

顧恒瞥了瞥某人葛朗台的嘴臉,真是麵不改色。

梁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咕嚕坐了起來,“哎,你猜我剛才看見了誰?”眼睛賊亮。

顧恒懶得猜,眼皮都沒抬一下。

“沒勁,”梁器撇了撇嘴,又一臉八卦的說,“蔣政那孫子。”

顧恒在記憶中搜尋了良久,才想起蔣政是誰,蔣政是顧恒小團體少年生涯中套麻袋揍過最多的人。

蔣政的父親和顧恒的父親原來是一個廠子的同事,父輩交惡,連帶著蔣政和顧恒的關係都不好。

再加上蔣政欺軟怕硬、做事沒品,時不時和顧恒他們叫下板,顧恒他們對他是深惡痛絕。

“看見就看見唄,至於那麼興奮嗎!”顧恒不解。

“哎,你不知道,這幾年這小子搞房地產,趕上國家政策好,到讓他掙了不少錢,可把他嘚瑟壞了,有什麼好得意的,還不是靠他爸的關係,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梁器批判中帶著妒忌。

說完又覺得跑題了,接著說:“這次來他帶著一個小男孩,應該是個大學生吧,一看他兩就是那種關係。早就聽說有些人為了尋求刺激搞同性戀,沒想到蔣政也趕這種時髦。”梁器撇嘴道,言語中不無嘲諷。

顧恒心下一動,漫不經心的說:“現在也正常吧?”

梁器還沉浸在蔣政是不是同性戀的疑惑中,不防顧恒是這種觀點,當下就腦子打結。

不過對於他這種單細胞生物,也不會思考顧恒的深意,隻是出於本能的說:“這是神經病,會得艾滋病吧。”

梁器還待說點什麼,這時服務員敲門進來放了晚餐和一些酒水,梁器也從而忽略了顧恒眼中的神色。

晚餐不是什麼山珍海味,隻是家常的炸醬麵,二人也都餓了,吃的很香。不過顧恒想到自己跨越半個城區,就吃一碗炸醬麵,也不知圖什麼。

正當二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外麵突然有些騷動,有人闖了進來,定睛一看,不是蔣政又是誰。

都說天黑不說鬼,老祖宗說的沒錯。

隻見蔣政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似的,徑直就找座坐了下來,梁器見過的那個男孩也羞澀的坐到蔣政的身邊。

服務員一臉為難的看著梁器,梁器示意服務員沒事。

這兩年蔣政過得順風順水,所以越發的心寬體胖,阿瑪尼的腰帶也好像馬上要撂挑子不乾了。

“聽說顧總來了,多少年沒見了,我來敘敘舊,顧總,彆來無恙啊!”

顧恒皮笑肉不笑的說:“蔣總客氣了。”

“梁總怎麼就給兄弟吃這個,彆是舍不得吧。”

蔣政看著桌上的炸醬麵,還不忘挑撥離間道:“服務員,上點好酒好菜,記我賬上。”招手的瞬間露出指尖碩大的金戒指。

梁器有一瞬間想要炸毛,但轉念一想,這可是送上門的肥羊,不殺白不殺。

於是笑顏如花的對服務員道:“既然蔣總請客,總不能落了蔣總的麵子,去,就上點什麼澳洲龍蝦,佛跳牆,神戶牛排啥的,酒來一瓶06年的龍舌蘭。”

蔣政嘴角抽搐。

服務員內心尖叫,“老板,你戲精上身了嗎,06年產的龍舌蘭,200多萬美元一瓶,有價無市好嗎,咱這有啥酒難道你不知道嗎?”

儘管服務員想抓著老板的衣領給他兩巴掌,但還是得低眉順眼的配合自己老板演戲,“梁總,我們預定的龍舌蘭還沒有到貨。”

“你們到底怎麼辦事的,我還能信任你們嗎?不能辦事充什麼大頭蒜”梁器指桑罵槐道。

“蔣總你很熱嗎,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哎呀,手下人辦事就是不牢靠,咱隻能喝點便宜的了,那先來兩瓶羅曼尼康帝吧。”

蔣政心裡罵道:“你管十幾萬的紅酒叫便宜。”心裡明知道自己被坑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隻能打落銀牙和血吞。

服務員的敬仰之情有如實質的砸向自家老板。

梁器一臉得意的看向顧恒,卻看到了心驚肉跳的一幕,隻見顧恒的眼神定定的望著蔣政身邊的男孩,眼中有梁器看不懂的東西。

蔣政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看到顧恒的神色,琢磨了一下,輕笑一聲說:“丞丞去給你顧哥敬杯酒。“

轉頭又對顧恒介紹道:“這是我認識的一位小朋友,挺乖的,所以帶他見見世麵。”

楊丞丞羞羞答答的坐到顧恒身邊,給顧恒倒了一杯酒,柔柔的說:“顧哥我敬你一杯。”

楊丞丞麵容白淨,是現如今比較流行的小鮮肉長相。

蔣政本以為顧恒看上了楊丞丞,畢竟楊丞丞的美麗和氣質在人群中都是出類拔萃的。

但接下來就是讓蔣政納悶的地方,隻見顧恒自顧自喝酒,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再看楊丞丞一眼。

“這些年沒見,顧兄弟還是那麼帥氣,想當年多少女孩喜歡你,真是把兄弟羨慕的夠嗆。”

顧恒並不理睬蔣正,不過,蔣正知道顧恒的性子,並不在意。

“聽說你整了一個遊戲公司,想不到以前大家在網吧通宵打遊戲,反而成就了你,要是需要投資說話,那點小錢哥還是拿的出來的。”

顧恒直接回了他一句“嗬嗬嗬!”

“想想顧叔叔和宋阿姨也老懷安慰了,想當初都傳你是自閉還是智障來著。“蔣正想起來就高興的不得了。

“蔣胖子,你是不是找抽啊。“梁器拽著蔣正的領口就想揍他,這家夥這麼多年依然嘴賤,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花孔雀,你以為我怕你啊,來啊,不一定誰輸呢。“蔣正最恨彆人叫他胖子。

酒杯放在茶幾上發出了哢的一聲,聲音不大,但兩人身形俱是一震,隨即鬆開彼此坐了下來。

“倒酒。“噤若寒蟬的楊丞丞顫顫巍巍的給顧恒倒酒。

顧恒不想和蔣政虛以委蛇,又不能像小時候一樣,看不順眼打一架。

從剛才開始,心中就充斥著一種煩躁無處發泄,隻得一杯又一杯喝酒,楊丞丞徹底淪為倒酒的工具。

梁器平靜下來,發現自家哥們把酒當水喝,忙攔了下來:“喝酒是你這麼喝的嗎,簡直是牛嚼牡丹。”

顧恒已經有些微醺,笑道:“你到底心疼酒啊,還是心疼我啊?”

“當然是心疼酒啊!”梁器不假思索的說。

“難得顧恒有興致,我舍命陪君子,今夜不醉不歸。”蔣政順勢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誒,你彆裹亂啊!”梁器衝蔣政說道。

剛說完,梁器的電話響了,“喂,什麼,打架讓老王去處理啊,這點小事還得煩我。”

不知那邊又說了什麼,隻見梁器罵了一句:“艸,這群不省心的。”

掛了電話,看著顧恒微醺的模樣,梁器叫來服務員,“送我兄弟去我自留的套房,給他好好的放在床上睡覺,知道了嗎?”

“好的,梁總。”服務員保證道。

“蔣總,我現在有點不方便,你看是不是?”梁器暗示送客,他可不放心留顧恒一個人和蔣政在一起。

“梁總不必客氣,我也打算告辭了。”梁器看蔣政挺上道,就放心的走了。而蔣政看著已經喝醉的顧恒,露出陰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