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王之跪著低頭說道。看著李澈沒有什麼反應,他又大著膽子說:“奴才是憂心陛下為北胡之事煩心,所以才會自作主張的去接九殿下過來。”
提到北胡的事李澈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等了好一會兒,王之的腿都要跪麻了。李澈冷冷的說:“滾下去領罰,下不為例。”
“是”王之麻利的滾了,李澈則是再次陷入懊惱。
今天凡是上過早朝的回家都露出了麻煩的表情。
無他,北胡的人要再次來大慶訪問。
還記得仙帝早期的時候,與北胡開了幾次戰都把他們打的遠遠的。
隻可惜,先帝後期被妖妃蠱惑,釀成大禍,差點國破家亡。
好在當時的九殿下也就是現在的殿下,領著二十萬大軍趕走了北胡,平定了內亂,至此登基。
自那以後簽訂了合約,兩方不再戰亂。
隻是自北胡的大汗走了以後,新上任的大汗多次對大慶進行挑釁。漠視他的軍隊對大慶的邊疆進行騷擾。
先帝後期已經嫁了一個女兒過去,隻可惜安寧公主隻是生下了一個女兒,沒有生下兒子。現在北胡的大汗和大慶沒有任何關係。
現在北湖的大漢要來拜訪大慶,還專門寫了拜帖,言語之間囂張至極。甚至還喊陛下為舅舅,公然的把安寧公主和陛下的臉往地上踩。
李澈收到這副拜帖的時候勃然大怒,傳閱給大臣們看的時候,大臣們以頭搶地,哭著說對不起先帝,對不起陛下。皇受辱之臣等罪該萬死。
一時間,宣政殿跟菜市場一樣鬨哄哄的。
李澈最是煩的就是他們這副官僚腔,沒有一點作用不說還給他添堵。
“按照眾位愛卿的說法,北胡人敢如此,大慶就絕對不能忍讓。諸位愛卿可是要領兵給北胡一個教訓?”
霎時間空氣一陣安靜,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李澈看著他們安靜下來,終於可以說話:“既然都不想打仗,那就安靜一些,把事情安排好。”
“周仲你負責訓練軍隊,到時候讓北胡的人在上林苑欣賞一下大慶的軍隊。”
“白燁你負責準備使臣和北胡交流。”
“陸峰你負責好禦林軍的巡邏,北湖人來的那幾天實行宵禁,關閉夜市。”
“剩下的由禮部來做,北胡也不是沒有來過,就按照之前的標準來。”
“是”點到的幾位出列跪下稱是。
等到王安說:“有事稟報,無事退朝”的時候,大家依然沉浸在北胡要來的消息裡。
李澈揉了揉眉心,沒有管他們,直接走了。
等回到了太極宮才是噩夢的開始。先是王安因為倒茶沒倒好被打。再有就是一個小太監從外麵走的時候聲音太大了也被拖出去打。
什麼桌子,椅子,奏折還有筆墨紙硯全部被摔在地上。瓷器碎了一個又一個。摔到了上次皇後送來的梅瓶才停住。
他喘著氣坐在龍椅上。反複的想著那句話。
“聽聞九殿下下深得陛下喜歡。與太子殿下兄友弟恭,同氣連枝,母親正好也生了一個女兒。不如我們彼此交換,讓巴雅爾去大慶,讓九殿下來這,這裡有廣袤的草原數不儘的牛羊和馬匹,也許九殿下會喜歡。”
“放肆,放肆!”李澈的麵容都有一些扭曲:“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講話。你父親低頭稱孫子的時候,你可還沒出生呢!”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的內戰消耗了大慶的國力他也不至於被牽製著,不能動身。
想到這裡李澈越發的痛恨先帝,如若不是他,靠近了大慶的國力。他又怎麼會既要對抗北湖,不得已把妹妹獻出去,又要對抗內戰。
現在可好,北胡的手不但想往公主身上伸,還準備往他的皇子身上伸。
“無恥之徒”李澈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不再言語。
李玨一覺睡醒之後發現自己已經在鳳儀宮了。
“母後”他從後麵撲了上去,趴在了皇後的背上。
“哎呦”皇後叫了一聲,她本來坐在李玨的床邊在看書。
“今天有沒有去鬨你父皇?”皇後笑著問兒子。
北胡要來的消息暫且被封閉起來了,所以皇後也隻能打聽到李澈上午很生氣,但具體在生氣什麼卻不知道。
“沒有”李玨驕傲的說:“我可是幫了小王公公。他被父皇罵了。”
“是嗎?”皇後問:“他怎麼被父皇罵了?”
“不知道”你覺著頭:“安公公也被罵了。”
說著他有些害怕的縮了縮頭:“父皇今天很凶,但是我過去的時候他就好了。”
“小魚兒不怕,父皇不凶你。”皇後伸手把兒子抱在懷裡,拍了拍他,害怕兒子看見什麼不好的東西。
“我不怕,父皇不會凶我。”李玨有些傲嬌的抬著頭。
“好,我們小魚兒最棒了,最得父皇喜歡。”皇後拍著兒子,思緒卻有些飛遠了。
白燁回家的時候,嚴肅著一張臉,白家人看著他的臉色,用膳的時候都不敢亂說話。
“父親今天是怎麼了?”白見微端著消食的茶水來到了白燁的書房。
白燁本來在想事情。看見女兒進來了有些意外。
“沒什麼,就是今天早晨的時候收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白燁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勉強的笑了笑。
“父親平常都是運籌帷幄,不知道什麼消息還能讓您為難。”白見微調侃道。
白燁皺著眉頭,本來不想和女兒說,但是想到陛下說明天也要宣布,乾脆就直接說出來了。
“北胡將於不久後到達大慶。”白燁歎著氣說的。
“什麼?”白靜薇有些驚訝。
自從十二年前的那場戰爭後,北胡與大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雖然這一年邊疆有些摩擦,但基本也是不怎麼來往。
沒想到北湖竟然要派使臣來拜訪。著實讓人有些驚訝,又隱隱感到不安。
“那陛下的意思是?”白見微問道。
“他們竟然要來,還寫了拜帖,大慶也不可能拒絕。陛下的意思是既然要來,我們就不能落人柄手。這件事不但要做的漂亮,而且還要讓北湖知道大慶有實力再把他打回去。”
白燁摸著胡子說:“最近京城要更不太平。”
“不太平的永遠是百姓,像是官宦人家也感受不到。”白見微笑笑。
“你是個有想法的,父親也不拘著你。隻是明年進了東宮。和太子爺之間還是要注意一點,彆讓人看笑話,也彆落人口舌。”
“是,女兒知道。”白見微福了福身,轉身走了。
白燁看著漆黑的院落,仿佛有著看不見的怪物一般。
他又想到了先帝,想到了先帝開創了盛世,又在中期的時候帶著大慶走向崩盤。
明君和昏君隻差一線之隔。
白燁打了一個寒顫,關上了窗子準備明天再和幕僚談談。
因為被王之帶走了,所以李玨沒有玩的痛快。
因此他決定第二天吸取教訓,和玩伴們一起捉迷藏 。
捉迷藏是個人都會,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李玨為自己的聰明腦袋點了一個讚,然後興衝衝的拉著剛剛進宮的小夥伴去禦花園。
十個人用抽簽來決定誰是鬼,誰是人。
最後沒想到竟然是李玨抽到了鬼,有些小郎君臉色有些害怕,試探著問要不要重新抽。
李玨搖搖頭,說規則就是規則,不要隨便改變,然後讓他們去躲自己捂著眼睛數數。
今天在後麵的奴才也很多,畢竟玩捉迷藏還在。禦花園這個地方,說大不大,但說小絕對不小,玉嬋還不放心,把能帶的宮女還有太監都帶上了。
基本每個人都要盯一個小郎君,這樣可以防止一些意外的發生。
李玨乖乖的數到了100之後就開始找,不過很快就依次找到了。
沒辦法,誰讓宮女和太監一直在後麵跟著,李玨想找不到都難。
先找到的那個小郎君開始數數找彆人,不肖幾下又全部找到了。
而且第一個找到的就是李玨,誰讓跟在他後麵的人最多。
幾次下來,李玨有些惱火:“這裡又沒有彆人,你們乾嘛老是跟著我?不要老是跟著他們,你們在外麵看就行了。這裡也沒有什麼危險。”
他感覺自己的臉都丟儘了,之前誇下開口說自己是捉迷藏大王的話也兜不住了。
太監和宮女都一臉為難的看著他。
李玨惱羞成怒的去找了玉嬋。
玉嬋也不放心,不想鬆口。可惜李玨死纏爛打,還生氣的說要告訴母後罰她。
最後玉嬋和李玨拉了鉤,約定不要去危險的地方。
李玨點頭之後,一群孩子又重新開始。
李玨噠噠噠的跑,勢必要為自己找到一個完美的藏身地點。
他跑了一會,終於找到了一個小的假山,正好可以容納他。
他想著大的容易引人注目,這麼小肯定沒人能找到他。
進去之後李玨還聰明的拿石頭把洞口堵住。
藏好了之後,李玨就開始等著人來找他。
沒想到他藏的太好了,一直沒有人來找。
漸漸的他開始有些不耐煩,在洞裡麵看了一會發現最裡麵好像有亮光。他慢慢的走過去。爬過一條極窄的通道後,聽見有人在說話。
他探頭過去。發現是不認識的兩個人。
“我不能再這麼做了,再這麼做下去會被發現。到時候就真的晚了。”有個哭腔的聲音傳來。
“你不做怎麼辦?花錢辦事的道理還不懂嗎?你想你弟弟死在賭場嗎?”一道冷漠的聲音也傳來了。
“可是我也快死了。孫德妃已經發現有些不對勁了。你沒有看過小寧的模樣嗎?再這麼下去,我會死的比她還慘。”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可惜旁邊的那個人卻不近人情:“與我無關,是你弟弟收了錢,是你父母收了錢。要怪就去怪他們吧!”
“你們這是想逼死我!”女人聲音越來越尖。
李玨有些害怕的想往後退,卻不小心把石壁上的石頭打掉了。
石頭落進水的聲音讓李玨僵住了。
“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