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臢(1 / 1)

上次李玨纏著李澈要出宮玩,雖然最後李澈沒有同意,但是一想到兒子有些失望的眼神,李澈心又軟了,想著兒子是不是比較孤單,平常在宮裡都是和下麵的太監宮女玩耍,要不然就是和貓玩耍,沒個人說話。

李澈想了幾天決定提前給兒子找個玩伴帶著他,沒準以後還能當伴讀。

他和皇後說了這件事,皇後也很支持。

“之前早就覺得小魚兒是不是太孤單了,知鶴比他大這麼多歲,也交流不到一起去。”李澈笑著對皇後說:“下麵大臣家裡有好些個小孩子,都召到宮裡來看看,要是小魚兒喜歡,就留下來。”

“皇上想的很周到,就是能不能把溫言家的孩子也召進宮裡,那孩子之前沒見過,上次和嫂子見麵說過一回,那孩子也是有點孤單,想著讓小魚兒帶著會不會好一點,幾個孩子一起玩著,說不定就變好了。”

“對,你上次說的,我都快忘了,宮裡也不缺禦醫,正好讓太醫看看,也有可能是貴人語遲。”李澈心情大好的說。

“貴人什麼的不在乎,就是孩子先健康平安就好了。”皇後感慨道。

西北環境惡劣,物資也缺,像那個孩子生在西北那邊,一直長到五歲,而溫言當初是生完才一歲就被送到京城來,長到十五歲他自己又選擇回西北了。

當初也是驚訝於嫂子哥哥怎麼這麼狠心把孩子就這樣丟在京城,丟在老宅由著她父親養大,後來有了孩子才知道,不過是孩子過得輕快一些,過得安穩一些。

選擇把孩子送回京城也好,還是選擇留在西北,做父母的總是希望孩子好好的。

李玨出去跑了一圈回來聽說他父皇母後準備給他選伴讀,開心得不行。

“真的嗎?他們長什麼樣子啊?是不是會和我一起玩?他們要和我一起住,一起吃飯嗎?”李玨嘰嘰喳喳的圍在皇上皇後身邊。

“當然了,他們會陪著玩,你想玩什麼就玩什麼,也會陪著你吃飯。”李澈摸著兒子的頭溫柔的說:“不過他們晚上還是要回家的,等到第二天早上再來陪你。”

“哇”李玨張大嘴,蹦了起來:“好棒好棒。”

“喜不喜歡?”李澈有些嘚瑟的問。

“喜歡喜歡”李玨伸手要李澈抱,李澈順勢抱起他:“那你親親父皇。”

“啵啵啵”李玨響亮的左右各親了一下,周圍的宮女迅速低下頭,念叨著要砍頭要砍頭,才勉強壓住了笑意。

李澈心滿意足的揉著兒子的頭,然後屁顛屁顛回去找大臣,他們要孩子,皇後也給家裡傳了信,讓他們明天送小侄孫進宮來。

李玨有些興奮回自己房間拿著玩具開始準備給新朋友的見麵禮。

撅著屁股找了一會,又噠噠噠的跑回主殿。

“母後,母後”李玨扯著嗓子喊。

“哎,怎麼了?你不是去找玩具了嗎?”皇後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淺笑的說。

“母後,幫我準備點東西好不好?”李玨拉著皇後的衣袍撒嬌道。

“好好好”皇後攬著兒子溫聲說:“母後知道,會準備好的,明天還會讓劉大廚給你烤小餅乾吃好不好?”

“好,我要吃好多好多口味的。”李玨掰著手指頭數。

“那明天表哥家的大侄子過來看你,你要有當小叔叔的樣子,一定要拿出氣勢,帶著他們玩好不好。”皇後哄著小兒子。

“好”李玨眨著大眼睛,信誓旦旦的說,然後有些疑問的說:“大侄子比我大嗎?”

“對”皇後說:“因為你表哥比你太子哥哥大,所以呢,他結婚生子也比你太子哥哥早,導致你大侄子就比你出生早。”

“噢”李玨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

皇後也沒管他了,最近宮裡的事情也多,春季到了各宮的新衣服要做,宮女太監的衣服也要,皇子公主也是向來不能短缺的,反正不管怎麼樣,銀子今年是要把控好,畢竟突厥那邊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上個月急報突厥首領猝死,突厥的大王子登位,這位大王子看得出很有野心,短短半月擺平了因為首領死亡而有些動亂部落後,就開始讓一部人騷擾西北百姓,駐軍礙於兩國約定,隻能打遊擊戰,不能正麵衝突。

突然把她哥哥調回來也是有原因的,下個月突厥就要出使大慶,情況不知,京城的許多將軍連夜調去了西北。

這麼多年一直是蘇懷謙帶兵與突厥作戰,今年突厥方麵換了人,李澈擔心情況有變,加上蘇懷謙已經在西北待了二十多年,曆經兩個朝代,李澈考慮再三還是讓他回來了,讓周珂帶著副將去了西北。

對於蘇懷謙算不上好還是壞,當年他帶著一腔熱血去了西北,豪言壯語的說要踏平突厥,這麼多年也隻是平手,互相不再打擾。

但是大慶要的不是這種結果,突厥顯然也是,一切都隻是浮於表麵的。

蘇懷謙本自認是奇才,在二十多年的打擊下也不再說什麼了。他此生應該是沒有機會再去攻打突厥了。

先帝給了他時間,當今聖上也給了他時間,他沒能將突厥趕走,還手握西北二十萬大軍,自己妹妹還是皇後,在哪個皇帝身上都會被懷疑死。

事情也確實如此,身邊的監視探子無處不在,蘇懷謙沒什麼不滿,如果這可以讓他妹妹在宮裡過得輕鬆一些的話。

一等公府接到皇後身邊的大太監的話後,定國公夫人再三謝過初一。

“哎呦,夫人,您這麼可是折煞奴才了,為娘娘辦事這是奴才本分。”初一連忙推辭著,彎著腰說道。

“這是應該的,公公接著吧,還勞煩公公給娘娘帶句話,就說現在一切安好,娘娘彆太記掛”定國公夫人笑著說。

“明白明白,娘娘她這些年就盼著國公爺回來呢!國公府好好的就好。”初一笑著收下了旁邊丫鬟塞的大荷包。

“那就好,那就好。”送走了初一後,定國公夫人不放心喊來兒媳。

“過幾天晏辭就要進宮了,什麼情況你也知道了,皇上為了給九殿下選玩伴,皇後娘娘正好記掛著咱們也想讓太醫給晏辭看看,你這兩天辛苦一些,教導晏辭進宮彆衝撞了人,彆的都好說,什麼情況娘娘都知道,孩子知道一些基本就好,也彆太強求了。”

“是,兒媳知道。”鬱晚點頭後,又沒忍住問:“那正院那邊要說嗎?她會不會……”

定國公夫人思索了一會:“晚膳的時候提起一下就行,彆的她應該也不敢乾了,畢竟懷謙也不是那個可以隨意被拿捏的人,還有溫言也大了,身上有官職,不求著彆人什麼,彆擔心。”

“是”鬱晚鬆了口氣:“就是那邊的孫子年齡也夠的上了,就怕到時候聽見晏辭的事情,給祖父上眼藥。”

鬱晚的父親是蘇懷謙的副將,在之前與突厥的衝突中戰死了,鬱晚後來被蘇懷謙夫妻收養,正好後來蘇溫言向皇帝請命,來西北,蘇懷謙夫妻就撮合兒子和鬱晚。

因為蘇溫言從小被送到京城養,因此不願意讓自己兒子也忍受分彆之痛,乾脆帶著兒子在身邊,打算過幾年再調回去。

沒想到一家五口全調回來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現在的一等公夫人不是蘇懷謙和皇後的親生母親,而是他們的小姨。

因為前夫人在皇後六歲時因病去世,為了照顧幼小的女兒,三年後一等公娶了前夫人的妹妹進門,也是怕外人苛待了女兒。

“她裝的倒是好,那會子沒生孩子之前皇後娘娘還真以為姨母是個好母親,等到她自己生了兒子,對待娘娘就不是那回事了。”

定國公夫人冷笑道:“懷謙那會忙著科舉,早出晚歸沒時間看著娘娘,父親是個粗人,隻知道女大避父,根本不知道娘娘差點死在惡奴手裡。幸好娘娘機智,擺脫了她,把事情鬨大了。”

“可惜那人生了正是得寵時候,父親年紀大了也容易心軟,輕飄飄的禁足就算了,至此娘娘也是徹底寒心了,因為跟著懷謙和我去了西北,不願意在京城。”

定國公夫人眼裡有傷感有憤恨。

“那為什麼我們還要回來?聖上不是賞了宅子給父親,父親現在完全可以獨立。”鬱晚不解

道。

“是娘娘說的”定國公夫人淡淡的說:“除非我們是被千夫所指,被逼迫著走,否則這一等公的爵位本來就該是懷謙的,憑什麼我們要走。懷謙現在的爵位可以留著給溫言。”

“是兒媳目光短淺了。”鬱晚不好意思道。

“你還年輕,藏不住事也能理解。”定國公夫人說道:“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個人一樣,年紀輕輕心思歹毒,外祖母真是看走眼了,以為這個庶女能夠拿捏住照顧好娘娘,沒想到差點害慘了娘娘,讓葉家和蘇家差點決裂。”

“為了娘娘那會的事,外祖母罰那人的姨娘天天跪祠堂,抄寫經書。沒想到父親被那人蠱惑,竟然派人去了葉家阻止,插手了葉家的家務事。”

“什麼”鬱晚大吃一驚,想不到還有這個淵源。

“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葉家這些年一直不和蘇家往來了”定國公夫人冷笑:“如果不是擅自插手葉家事務,會連累懷謙和娘娘遠去西北也不願意找外祖母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