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鈴聲響起,高三的學生續續走出校園。
涼爽的風吹過了夏的燥熱許忱與同學道彆後,便走上了回家的小路,這條小路不長,卻偏僻,基本上沒有人,往常放學早,不覺得怕,可現在四下無人,眼前又是一片黑暗,許忱心裡顫了顫,壯著膽子繼續走。
前麵好像有個黑影,許忱定睛看過去,卻被一聲狗吠嚇得掉頭就跑,因為她看清那是個人,而且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
卻聽到那人喊了一嗓子,“許忱,我是你,轉過頭。”
“是我?”許忱瞪大眼睛,僵硬的轉過頭,那人將手機燈打開,一張熟悉的臉倒放在許忱眼瞳中。
那張臉已褪去青澀,分明成年版的許忱。
許忱微愣,然後是尖叫“遇到鬼了。”轉頭欲跑時,卻因為緊張被自己的腳絆倒了,她心中尖叫:完了,這次交代這在這裡了。”
那個人知道她害怕,於是沒逼近,隻是站在那裡自顧自地說著.“許忱,我是未來的你,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像是有魔力一般,許忱一時竟忘記站起來,安靜下來後,心中卻也沒有那麼害怕。
藏有陰雲中的月亮,此時也稍露出頭,月光灑在這條小路上。28的許忱向18歲的許忱伸出手。
鬼使神差間.許忱握住了她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你說,你是28歲的我?”
“嗯。”雖然是初夏,可28歲的許忱穿著淡黃色的大衣,一頭微卷的長發散在肩頭,她和18歲的她講起了她的這10年。
“高考過去後,我給魏祁璟寫了一封表日信。”
18歲的許忱驚掉下巴:“啊?什麼意思?我哪來的勇氣去和.和他…”她低眉,似是真的在思考自己有幾分勇氣。
“你先聽我說完。”28歲的許忱挽著18歲的自己走在那條回家的小道上。
“我一直……不,他一直沒有告訴我答複,我以為那個表白信隻是一個笑話可在10年後,我在他的屍體上發現了那封表白信。”
“我在想,他如果喜歡我,為什麼那天沒過來,如果他不喜歡我,那為什他會將那信收藏10年。”
“然後,我就突然到這裡了。”
18歲的許眼中一喜,貼近身邊的人:“我以後真的當法醫啦?我還以為父母不會同意呢。”
“那你要在這裡多久啊?要是叫你許忱的話……”18歲的許忱搖搖頭“我不太習慣,叫你許醫生好嗎?”她抱著許醫生的胳膊,一起徐步走回了家。
18歲的許忱不會知道她的父母從沒有同意過,或許,有些事無須讓她知道那麼早。
“許醫生,家裡隻有我一個人,和一隻兔兔。”許忱進門便直撲向沙發,窩在沙發裡,眼皮都闔上了。
許醫生微微蹙眉,她感到有些不對,但她很快按滅了這個想法。應當隻是穿越的後遺症吧。
許醫生鎖好門之後,熟練的將鑰匙放在爸爸從沒穿過的拖鞋裡,對著窩在沙發上的那人說:“我去做飯,你去給免免喂些東西。”兔子叫免免。
許忱口中說著“好。”但卻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許醫生笑了笑,少年時的自己原來這麼隨性,她走進廚房,不多時,便有陣陣飄香。
窗外的月光愈發明亮,天邊閃過一道異樣的紫光,霎時間劃過天際。
“許小忱,起來吃飯了。”
……
天邊泛起白肚皮,許小忱早已沉沉睡下,此時,少時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在許忱腦海中.
細細想來,其實許忱對魏祁璟更多的是遺憾還有一絲愧對,而尋不到絲絲愛意。
也是,十年過去.少年時刻骨銘心的愛早被生活衝散。
八點的鬨鐘準備時響起,許忱睜開眼,床邊已然沒有許小忱的影子,冷冰冰的一點餘溫也沒有。
莫非這隻是許忱的黃梁夢?
也許不是的,許忱眉眼輕輕彎起,她將貼在床邊的便利貼撕掉上麵寫著:“我去上學啦,看你還睡著就沒打擾你,早飯記得吃哦。”
初夏的天,早上的霧有些濃重,許小忱坐在教室裡上著自習課,她時不時地看向魏祁璟,心中呢喃:“如果表白信隻是一個偶然呢?” 她道不明自己的心情,似乎也不想魏祁璟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