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雨清晨,白霧給眼前的青山蒙上一層輕紗,帶上朦朧的幻影,顯得更加美麗。
此情此景,藜麥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感歎此地的美好。
不管是空氣,還是吃的都無比的舒適,讓她忍不住生出一種圈地的念頭。
索性周圍也沒什麼人,她還是先去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
想到這,藜麥匆匆結束早餐,拿上刀,背上弓箭,就準備隨便選取一個方向走。
看著大姐著急離開的背影,藜菽連忙出聲提醒道:
“姐,使用過的箭矢記得撿回來,家裡一共就剩這幾根箭了!”
聞言,藜麥背對著藜菽,晃了晃手裡的弓箭,繼續往前走。
說來,弓箭這種冷兵器,在末世的時候用處還是不小的,特彆是能和某些人的異能結合起來,效果大增。
隻不過她不怎麼合適,因而一直使用的都是刀。
之前看到藜菽用弓箭射殺野物的畫麵,藜麥意識到在這裡弓箭的攻擊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她當即決定練一練。
剛越過來時的山頂,一陣鳥鳴聲突然在頭頂響起。
藜麥迅速取下背上的箭囊,雙腿分開,與肩同寬,左手握緊弓把,右手搭箭。
第一次射箭,她的心中是無法抑製的興奮,連帶著雙手都有些顫抖。
“呼——”
藜麥不由得深呼吸,放緩呼吸的節奏,抬頭,手挺直,感受右眼、剪頭和鳥三點在一條直線上。
“咻!”箭矢從弓弦自然滑出,發出聲響。
遠遠看起來,在群山疊翠之間,一根黑線忽然衝向天際,從群鳥之間滑過。
下一秒,黑線穿過白色的飛鳥,一起朝著地麵墜落。
藜麥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有如此收獲,興奮地瞪大雙眼,快速朝著飛鳥墜落的方向奔跑。
一路上遇到的灌木草叢都不是她的障礙物,順著血跡,她很快就找了自己的獵物。
撿起來一看,箭從飛鳥的身體正中心穿過,死的不能再死。
想起剛剛藜菽說的話,藜麥利落地將箭從鳥身上拔下來,隨意割下一根藤蔓,將鳥的腿綁起來,掛在木棍上。
木棍往肩頭一甩,下方的鳥晃晃悠悠地跟著她繼續移動。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接下來的時間裡,藜麥幾乎快要將一整座山頭的鳥都殺光了。
因為,她還在回味烤蛇肉的滋味。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動物的肉是真的好吃,想起昨天藜菽說蝙蝠不能吃的時候,藜麥心中滿是遺憾。
今天既然有時間了,自然不能將山間的動物放過。
隻是,藜麥想不通,怎麼就隻有這些身上沒有幾兩肉的動物,要是來個重量級的“大肉”就好了。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聲音,一路奔襲,身上的體力也消耗了不少。
藜麥取出藜蕎準備的菜餅,準備到山腳的小溪對付一口。
流水潺潺,卻正好遇到和她抱著相同想法的野獸。
那野獸嘴角長著兩根粗壯的獠牙,凸出的鼻頭喘著粗氣,一身棕黃色的花紋被壯碩的體型撐開,樣子實在算不上好看。
如果不是體型比她末世遇到的小的話,藜麥還以為自己又遇到了變異的野獸。
不過,如果她在末世遇到,心中會緊張,但在這裡,心中隻有進食的渴望。
她舔了舔嘴唇,拋下剛剛得來的獵物,握緊新的武器——弓箭,對準迎麵而來的野獸就是一箭。
“啪!”
但是令藜麥沒想到的是,箭居然連野獸的外皮都沒戳破,就彈飛了出去。
第一次麵對這種場麵,腦子有一瞬間的錯愕,呆愣著沒有動作。
這一幕卻被對麵的野豬當做是對自己的挑釁,居然敢不把它放在眼裡。
於是,野豬賣力地用前腿刨動腳下的泥土——蓄力,準備給小小的兩腳獸迎頭一擊。
此時,藜麥還沉浸在第一箭的失利當中,不信邪的她繼續取出箭,對準對麵的野獸再來一箭。
“咻咻咻——”
手中的箭用完,也沒對野獸造成傷害,藜麥頓時惱怒了。
對麵的野豬更是,它已經不能再容忍兩腳獸對自己的挑釁。
兩條後腿一蹬,飛速朝著兩腳獸奔去,一個跳躍,對準兩腳獸就是一個飛撲。
在它以往的戰鬥當中,這個姿勢無往不利。
所以,在飛撲的一瞬間,野豬已經想好勝利的姿勢,以及以後和同類吹噓的資本。
可下一秒,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腸子內臟之類的東西,已經從腹部被切開的口子漏出來。
一雙綠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直至失去生息,也沒有閉上眼。
一旁,藜麥看著刀刃上緩緩往下滑落的血液,感歎道:
“還是刀比較適合我。”
吃飽喝足之後,藜麥撿起沒用的箭矢,扛著一長串的鳥,拖著接近三百斤的野豬,往回走。
主要是她想嘗嘗今天新得來的兩種動物的味道,不知道和蛇比起來,誰更好吃?
懷揣著這樣的念頭,她下意識地將異能用於腿上,沒到中午,就已經回到了洞穴對麵的山頂上。
下山更是容易,加上她帶回來的東西不少,剛一下山,就被對麵的藜菽和藜蕎注意到。
藜蕎激動地加快手裡的動作,驕傲地說:
“我說對了,大姐吃飯的時候一定會回來的。”
聞言,藜菽仔細看了一眼山上的人,發現藜麥經過時壓倒的草叢,身後突兀地被壓出更大一片痕跡。
他立馬意識到,大姐肯定是帶回來不小的東西,連忙停下手裡的動作,急匆匆地往山腳的位置趕。
當藜菽看清楚大姐此次的收獲時,震驚地瞪大雙眼:
“野豬!”
要知道在父親這個老獵人的嘴裡,曾說過“一豬二熊三老虎。”
言下之意就是,山林之間,野豬的殺傷力僅僅遜於熊和老虎,足以見得野豬的危害性有多大,就算是成熟的獵人,都不敢和野豬單打獨鬥。
現在,大姐居然打回來一隻野豬,差點把藜菽嚇得心臟驟停。
他慌忙迎上去,將藜麥全身上下打量一番,生怕對方在和野豬的纏鬥中受傷了。
深山裡,沒有藥物和大夫,一旦受傷,迎接他們的可能是死亡。
藜菽不希望好不容易活著的大姐,再一次消失在眼前。
在他擔憂時,藜麥卻一下子聽清楚了藜菽喊出的話,意識到自己今天最大的收獲叫做——野豬。
她下意識的反應是追問:
“野豬?能吃嗎?和普通的豬有什麼區彆?”
如果藜麥沒有記錯的話,菜譜上有不少菜肴都有用到豬這類食材。
如果二者是相同的物種的話,往後她想吃的美食,製作起來豈不是容易許多。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藜菽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大大咧咧的大姐,呆滯著一張臉說:
“可以,味道不錯。大體上沒什麼區彆,野豬的肉質粗一點,但也有人就好這一口。”
“那好,你把野豬處理了,我要吃。當然,也會分你一點。”
藜麥慷慨地做出決定,自信的語氣仿佛施恩一般。
連日以來,藜菽已經熟悉了這種說話方式。
看著比自己體型大四五倍的野豬,試探性地拽動捆在野豬身上的藤蔓,野豬一動不動,他狼狽地吞咽口水。
餘光瞥見大姐準備就這樣離開,尷尬地喊道:
“姐,你能不能幫…幫著把野豬挪到河邊,我去那裡處理,方便一點。”
聞言,藜麥扭頭一看,看著渾身沒有幾兩肉的藜菽,似乎是意識到對方的力量過於弱小。
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你這小身板,還得多鍛煉。”
說完,毫不費力地握緊藤蔓,一拽,野豬瞬間隨著藜麥的移動而移動。
隻留下狼狽的藜菽在後麵羞紅了臉,但想到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子,他又充滿了力量。
給自己加油鼓勁之後,回到洞穴,取出刀,朝著河邊走去。
藜麥看著野豬的處理已經走上正軌,準備往回走,想起還有一地的鳥。
她繼續問道:“哪些鳥要怎麼處理?”
“應該可以和雞一樣處理,大姐回去問問小妹就行。”
藜菽一邊利落地分割野豬肉,一邊回話。
聽到鳥也可以吃,藜麥瞬間來了興趣,快速朝著剛剛的位置移動。
隨後,扛著一長串的鳥,向著藜蕎所在的位置走去。
當藜蕎看見大姐身後足以將整個背部擋住的鳥,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愣,不敢相信這僅僅是一上午的成果。
同時也隱隱有些擔心,這麼多的鳥要處理到什麼時候。
藜麥沒看出藜蕎心中的隱憂,開口道:
“藜菽說你知道怎麼處理這些鳥,這些都是可以吃的。”
“我會,隻是需要的時間有點長。”
藜蕎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仿佛已經想到自己給鳥拔毛時的狼狽模樣。
“時間長會怎麼樣?”藜麥不解地問出聲。
“時間長,這些死掉的鳥可以會變味,然後就吃不了了。”
“不行!”
藜麥不能忍受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獵物,淪落到變質的那一步,著急地追問道:
“那要怎麼樣才可以加快速度?儘快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