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無數老電影中男女主初遇時的場景,單純善良的男主被女主漂亮的外表吸引,對她一見鐘情,帶著緊張情緒說出那句經典台詞。
但餘末沒有做女主的心境,她抿抿唇,有種對方明知故問在陰陽自己的感覺,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餘叢急了,硬是氣衝衝地擠在他倆中間坐下,指著江問寒喊:“你發什麼瘋,忽然撩我姐!”
餘末趕緊拉開要和人乾仗的餘叢,“你彆激動。”
“我沒激動!!!”餘叢甩開她的手,聲音又拔了八度。
其他人:“……”
餘末見狀,把事情的經過都講了一遍,尤其是把她倆不是有意躲在窗戶偷聽著重強調。
“懂了沒?我們確實見過江同學,就在樓下。”餘末聽餘叢叫他的名字,想帥哥應該是這個姓。
“所以你們是怕江問寒誤會才躲起來,沒想到躲來躲去,竟躲到他麵前來了?”餘叢斂住脾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們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你笑點真低。”餘末不懂她講的哪個地方戳中他笑點了。
施晴心裡還想著那個賭約,所以聽完餘末的話,她臉色極其難看。
按照餘末的思路江問寒就不再搭訕,她真是遇到豬隊友了!
“我說嘛,我們寒哥怎麼忽然動春心了,原來是場烏龍。”魏良也跟著笑哈哈。
而在他們眼裡高冷的江問寒,除了嘴上一言不發,小心思的都快盤成泥鰍了。
他確實遇到過餘末,但不是在今天。
江問寒想再確認下,他抬頭問笑得快咽過氣的餘叢:“你姐?”
“看不出來嗎?我倆多像啊。”餘叢說。
江問寒瞥了眼餘叢,渾身毛毛躁躁,像隻猴子,又聚焦在餘末身上,女人黑發順滑,眉眼溫柔,像潺潺春水從山澗流下,似乎視野都變得柔和起。
他還真看不出哪裡像。
“姐姐?”江問寒略過中間的餘叢,眼神像黏在了餘末身上似的。
餘末沒想到他叫得如此自然,也不是什麼大事,正想答應被餘叢打斷:“這是我姐!”
“稱呼而已。”餘末覺得無所謂,溫柔說:“你跟著餘叢他們叫就行。”
魏良接過話,撓撓頭說:“不過,你應該認識末姐姐啊,她是咱們學校的老師。”
江問寒記得在學校沒有見過餘末,他眨眨眼,有點迷茫。
“我之前轉給你過公眾號,讓你看咱們學校的美女老師。”魏良對這個很有印象,回憶說:“結果你好像寫刑法分析,說什麼……隻看過美女乾屍。”
說完,一片哄堂大笑。
江問寒:“……”
他要是知道那是餘末,肯定拋棄乾屍。
“果然是學霸。”就是少根筋。
施晴讚歎,把後半句咽下去,沒敢說出口。
重禾大學的法律專業是單城數一數二,能考入分數自然不低。
“像是他能說出的話哈哈哈哈……”餘叢大笑,對江問寒少了些戒備。
餘末聽完捂嘴笑,朝江問寒笑,她眼睛彎彎,像天上的星星在閃爍。
江問寒感覺這個星似乎在朝自己墜落,一瞬耳尖薄紅,也低頭輕笑。
既然是棋牌室,大家聊一會兒便開始打起麻將。
“我們好像有五個人。”三人落座後,魏良盯著沙發上坐著的兩人說。
“我不玩!”
餘末和江問寒同時說道。
“你玩吧。”人畢竟是她多帶的,餘末對打牌的癮不大,便謙讓說。
“我不會玩。”
桌上洗牌的嘩啦聲蓋過江問寒小聲低語,除了餘末沒人聽見他的話。
餘末沒多想說:“那還是我來吧。”
餘叢以為他們還沒決定好,“你倆石頭剪刀布唄。”
“姐姐,你能教教我嗎?”江問寒及時叫住要起身的餘末,眼底充滿求知欲,還帶一分可憐。
餘末一想也行,讓他一個人坐著玩手機著實不太好,像在孤立他。
江問寒搬把椅子坐在餘末斜後方乖乖看著。
麻將上手很快,餘末沒有刻意教他,她小時候看大人們打了一陣子,便無師自通,不是特彆難。
餘末把牌分類擺開,能讓他看得更清楚,偶爾指指,告訴他該出哪張。
不到兩圈,江問寒就能指出該出哪張牌了,餘末欣慰笑了笑。
“你倆說什麼呢?還帶外援?”餘叢注意到說。
“你要牌在我們這裡。”江問寒淡淡說。
餘叢已經碰了三次牌,就算被人打出來,他也隻能自摸,而他胡的牌,餘末這裡已經有三個了,這把他很難贏。
餘叢眯眼,覺得對方在炸自己,“你怎麼知道我要什麼?”
江問寒緩緩說:“你要八萬。”
餘叢徹底蒙了,“你怎麼知道?”
江問寒給他解釋,根據牌池和他打出去的牌分析,得到了一段區間。
當然,這其中的範圍很大,八萬也隻是江問寒根據餘末的牌隨口一說,打麻將中的運氣也是輸贏的一部分。
“少吹牛。”魏良不信江問寒有這麼神,專心打牌,“二餅!”
施晴撂牌:“胡了。”
四人牌一推,說是不信的魏良,第一時間去看餘叢手中的牌,他果真胡八萬,真被江問寒說對了。
餘末側眸,亮著眼看他,驚歎道:“這麼厲害?”
江問寒唇角彎了彎,回誇過去:“名師出高徒。”
“下半場,換位置!”餘叢撇嘴,不開心說:“我不坐南邊,太難了,風水不好。”
他們從牌裡找出東南西北四張牌,抓鬮決定位置。
“真正的高手不在乎位置。”施晴數了數手中贏的錢,得意地朝餘叢揮了揮。
“不在乎?”餘叢冷哼,“那是因為你上家老你給喂牌!”
被點到的魏良:“……”
他見到偶像難免太興奮,偶像贏比他自己贏了都開心。
“你什麼意思?”施晴最討厭彆人說她沒實力,頓時和餘叢吵起來。
在他們吵鬨時,餘末默默找牌,她老是低頭,脖頸酸腰坐的也疼,轉轉脖子還能聽見咯吱咯吱聲響。
江問寒見她有些乏,和她商量說:“下場我來打?”
餘末手下動作一頓,抬頭看著他不說話。
“怎麼了?”江問寒被她盯得心虛。
“你是不是本來就會玩。”餘末細眉挑起,凝視說。
少年有這個年紀獨有的勇氣,江問寒勾唇一笑,迎上她的視線,“也不算吧……隻能說,經過姐姐的指點升華了而已。”
他這句等於側麵承認了,但讓人聽得舒心悅耳。
餘末一愣與他四目相對,隨即失笑,像是被他的花言巧語打敗。
江問寒也跟著她微微揚起唇角,說出心裡話和她解釋,“怕姐姐讓著我,隻能說不會玩。”
“我哪裡會讓你?我就是不想玩!”餘末故作迷茫,一臉他自作多情的模樣。
“嗯?”江問寒頓時愣住,輕眨了下眼。
下一秒,餘末掩唇噗嗤一笑。
她有意嗆江問寒,就是想看這位冰川校草吃癟,果不其然,他微怔的三秒像個呆萌呆萌的小狗,特彆可愛。
“姐姐,你故意的?”江問寒反應過來被她戲弄了,羞惱中帶些無奈。
“我這是禮尚往來。”女人側頭,似笑非笑地看他。
他先騙餘末不會玩,而後餘末再騙他不想玩,的確禮尚往來。
江問寒感覺有根羽毛在抓他的心,又癢又刺,又像有癮般舍不得停。
下半場江問寒打牌,餘末坐在他之前的位置看,另外兩人也沒吵出個所以然,四人繼續打牌。
魏良看對麵是江問寒,說:“你們還帶換人玩的?”
“就是!這也太不公平了。”餘叢跟著附和。
兩人突如其來的勝負欲,讓江問寒有點尷尬,他停下洗牌的動作。
餘末吃著冰淇淋,她順勢拿起勺子往餘叢腦袋輕輕一敲,“你要公平怎麼不去參加麻將比賽!”
餘叢吃痛,捂著頭說:“很疼的!”
餘末話裡話外都有一層護著江問寒的意思,施晴語氣酸酸朝他倆說:“你還挺護著人家的嘛。”
“我是說……咱們友誼局,開心最重要!”餘末一口冰淇淋差點噎著,她隻是不想讓江問寒一個人落單,卻被施晴描述得太曖昧,她拿出口袋裡的錢有理有據說。
他們打麻將玩錢,但不多,輸的給贏家一塊,莊家翻倍,同理莊家贏也是翻倍贏錢,並且下一把還坐莊。
餘末說得讓魏良和餘叢啞口無言,他們便沒再提,老老實實打牌。
江問寒繼續洗牌,低頭唇邊掠過一抹淺淺笑意,繼而轉瞬即逝。
四圈打下來,就數餘叢輸得最慘,兜裡隻剩一塊錢,連數的必要性都沒有。
施晴摸著有點厚度的錢,幽幽地看他了一眼說:“菜就多練。”
江問寒沒著急數,而是把錢遞給餘末:“姐姐,你數吧。”
麻將打完,餘末感覺和江問寒倒是建立了革命友誼,有幾次都是她戳戳江問寒的手肘,眼神暗示他出牌,他會意的準確無誤,兩人配合的極為默契。
她沒和江問寒客氣,自然接過,厚厚一小摞,估計買兩杯奶茶的錢肯定是有了。
“你們光彩嗎?四個人打我一個人!”餘叢鬱悶,但沒有人理他,都在唰唰地數錢。
餘叢看他們心裡不爽,但也無可奈何,他盯著江問寒冷得像冰塊的臉忽然想起什麼來,“不對!你倆的錢都是我的!”
“為什麼?”餘末和施晴數完,抬頭不解說。
餘叢臉色一變,得意洋洋說:“你們牌雖贏了,但約輸了呀。”
“哦。”
餘末和施晴視線相對,頓時反應過來那個幼稚的賭約。
施晴仔細回想,江問寒與餘叢和魏良這種話多的比起的確像個啞巴,她全程都沒見他主動說起什麼話題來,但並不能把他完全歸結為餘叢所描述的那般高冷。
要說他話比較多的時候,應該是看餘末打牌那陣。
餘末腦海中也閃過江問寒的影子,他說不上多熱情,但也沒餘叢描述得那麼冷啊,有時還能看到他贏牌後若有似無的笑容,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
兩人回憶之時,魏良嗅到有熱鬨湊,一臉興奮往前湊,“賭什麼,賭什麼?”
餘叢勝券在握,指著江問寒說:“賭你。”
“我?”江問寒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