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圍巾織得真不錯啊,是從前就會做嗎?”蔣家客廳裡應潮窗拆開帶子,展開圍巾摸著玩了一會就把它係在脖子上。
蔣總看到應潮窗這麼喜歡這圍巾,戴上之後依舊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摸圍巾角玩兒。
臉上逐漸露出欣慰的表情,替自己兒子說了幾句好話:“小秋知道你過生日特意找王姨學的織圍巾呢!這小子笨手笨腳的,教他可把王姨給累壞了,好不容易才弄出這麼一條。”
蔣平秋原本還因為應潮窗喜歡自己的禮物而感到開心,被母親這麼一說立刻便被打回原形。
他不高興地撅嘴,“媽!你就不能說點好話!”
“你小子從小就沒溜,前段時間一整個月才支出這麼一條,我每回看見你就吭哧吭哧的,我還自我感動呢,以為你是要給我的。”貴婦人翻了個白眼,“唉,果然是我多心了,能讓你這麼上心的,也就隻有潮窗了。
說著,她視線便轉移到應潮窗身上。
她懷第一胎的時候是個雙胞胎,想著總有個女兒,結果兩個都是兒子。第二胎的時候,想著這回總是該是個女孩了吧,結果又是個兒子。
但是蔣總就總想要個女兒,家裡兩個哥哥也從小就拿蔣平秋當小公主愛護。
況且現在同性戀婚姻都合法了,她對此也沒有意見。
雖然現在是有點小了。但是像應潮窗這麼優秀的孩子,多的是人惦記。
自己兒子明明是青梅竹馬,按理來說應該近水樓台先得月,結果現在關係卻鬨得這麼僵。她真是不由得歎氣。
這可不得自己這個當媽的多操操心,給他說點好話嘛!
“你還挺心靈手巧的?”應潮窗眨了眨眼,看向蔣平秋。
蔣平秋害羞撓了撓臉。
蔣總這個女強人可沒他這麼扭捏,順便推銷了一波,“是啊,小秋會的東西可多了!他還會做挺多西點的,手藝連家裡的阿姨都自愧不如呢,像他這麼賢惠,以後結了婚肯定疼老婆。”
應潮窗迅速從中捕捉到了重點,“你昨天帶去的那盒點心,我朋友倒是挺喜歡吃的,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沒有,怎麼可能是我做的?!”蔣平秋突然發神經,“我做東西才沒有那麼難吃呢!”
應潮窗奇怪,“那你那麼大聲乾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昨天一副嫌棄的樣子,好不容易嘗了一口還露出難以接受的表情。蔣平秋偏過頭去,暗自腹誹。
蔣總臉上尷尬,“瞧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可是我記得你昨天就是帶了一盒自己做的點心出去啊?”
“不不是我做的,我自己做的路上早就吃完了。”蔣平秋堅信,“你那盒是我在路邊的甜品店裡隨便買的,做的一點都沒我好吃。”
說罷,他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應潮窗見狀挑了挑眉,然後便適時地將這個話題繞開,“說起來,我最近在做一項投資,不知道能不能請蔣阿姨幫忙把把關?”
“哦?”蔣總煞有其事地看他,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是這樣的,我前兩年投資了一個有關光腦的國外企業,現在已經初具成效,我相信這項研究之後會對人類的生活方式發生巨大的影響。”應潮窗語氣不卑不亢道。
蔣平秋伸手推了推眼睛,表情變得嚴肅,“那麼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不涉及生意的時候,應潮窗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心目中未來兒媳婦的最佳人選。
但是涉及這些的時候,如果真的靠譜的話。她一個做長輩的不是不能幫襯幫襯,但是這種事情就要講究一個限度了。
應潮窗溫和地笑,“我說了,我想請蔣阿姨幫我把把關。我畢竟年紀尚輕,希望您這幾天有空的話,能夠和我一起去實驗室看看也好給我一些指點。”
蔣欣蘭目光這才和緩下來。
應潮窗再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一直都是叫她蔣阿姨,而不是說蔣總,而且也隻說把關。
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像這種沒影的東西沒看到實物,彆人隻會拿他當個玩笑,索性就說是請她這個人情去幫忙把關。
這樣看來應潮窗這個孩子要比自己預想中更有心機手段,隻怕自己家這傻小子根本夠不上啊。蔣欣蘭無奈在心中歎了口氣。
她轉而讚許地看向應潮窗,端起咖啡慵懶的躺進沙發,揚了揚手對應潮窗示意道:“你接著說。”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說答應要替他看看情況了,剩下是投資還是之類的事情也都有的談。
應潮窗卻不敢鬆懈,伸手示意闕星野把企劃書給他,“這裡有一些資料您可以看看,我前期的投入已經得到了反饋,光腦芯片已經達到了,可以根據人類指令做出——”
“我接手這個團隊已經兩年,現在的想法是將光腦融入遊戲之中,開發早年互聯網上就有所幻想的全息遊戲。我相信這其中有著巨大的利益——”
“這裡麵的投資恐怕不菲吧?”蔣欣蘭表情和藹,精銳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緊接著便是一聲切中要害。
隻是她仍然有些好奇,“應家這幾年不是在做互聯網之類的事嗎?為什麼反而來問我這個做珠寶品牌的人?”
“蔣阿姨,”應潮窗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尖銳地說:“您帶的那款手表很舊了,做一個珠寶品牌的掌門人,您這樣恐怕也是與品牌格調不符。”
蔣欣蘭對此卻沒有生氣,表情反而變得更加慈祥。
隻因為這款手表其實是應潮窗媽媽的遺作。
她們曾經是從小到大的同學,朋友,閨蜜,曾經她也試圖追尋那人的真正死因。
曾經那樣鮮豔耀眼的人,居然會選擇一根白綾吊死在家裡,吊死在自己親生孩子眼前,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扼腕痛惜。
可是卻始終沒有結果。
“我希望有可能的話,您可以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對我施與援手。”應潮窗態度恭敬,語氣懇切。
他站起身向她鞠躬,“我相信她也更希望是由您,替她昭雪冤屈,奪回她的東西。”
蔣平秋早在他們剛才聊企劃書的時候,就已經悄然離開,現在空蕩蕩的,客廳裡隻剩下三人。
蔣欣蘭定定著看著他,良久眼睛濕潤了,她摘下眼鏡,沉重的閉眼,輕聲歎息:“孩子辛苦你了,想必她在天之靈,一定也會為你感到欣慰的。”
“……”
這次去他沒什麼單獨和對方相處的機會,當然其實可以有,但是他不想讓老婆不高興。所以隻刷了100的獨角戲積分——具體指在心裡默念咒語。
拋開應潮窗來講,他每次完成任務都拿到了100積分。距離兌換近視消失術還差85積分。
不過他現在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麵。
從蔣家出來後,一路上闕星野一句話也沒有說,心緒卻是始終不停地翻湧著。
雖然兩人一直是在加密通話,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其中都要溢出去的悲傷情緒。
偏頭看了眼麵無表情坐在一邊的應潮窗,闕星野頓時覺得心裡非常不好受,他想做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人伸手牽住應潮窗,“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應潮窗煩躁地一把將他打開,他冷漠道:“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闕星野並不生氣或是懊惱,隻是收回手規規矩矩地坐好。
管家早就和應潮窗報備過,賀家人已經在彆墅等了半個小時了,所以進門的時候他並不意外。
來的人不止有賀樂審還有他爸賈停君,因為是來登門致歉的,也不好怪彆人把他晾著。
“賈叔叔來了?真是招待不周,我剛才出去了一趟。”應潮窗商務地笑笑。
昨天那事兒從某種角度來說,應潮窗其實反而是不占理的那個。他們這些豪門家族從來講究體麵,隻要沒真的做成什麼,那就是沒有。
按照這個道理來講,賀樂審隻要非禮的不是應潮窗,他其實不該打的那麼凶。
以至於闕星野其實敷了一晚上藥,臉上的指印就消了。
但原本臉上還沒什麼事的賀樂審過了一天晚上,下巴上反而起了一打塊青紫。
所以他事後回想起來,很是後悔自己昨天太慫了,認為完全是因為自己沒有據理力爭才導致事情發展成這樣。對過來道歉這件事情也就更加不情願了。
隻不過因為自己從前為了追應潮窗實在是耗費了很多心力,不更新功虧一簣,這才過來。
“哪有的事?你們孩子幾個都走動走動是好事。”賈停君心裡也不太痛快,但是老爺子都發話了,這事自然也就這麼處理。
“昨天那件事情確實是樂審做的不對,你看你這打也打了……”
“叔叔是怪我打的太重嗎?”應潮窗笑笑,不露威色地呷了口茶。
賈停君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但話可不能這麼說。
賈停君笑容僵硬,“孩子之間打打鬨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以我們兩家的交情,沒必要放在心上。”
應潮窗神色冰冷。
“叔叔大概搞錯了……賀樂審昨天要強上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邊這個人,”說著他伸手拉了一把闕星野,“他雖然姓闕,卻不是我身邊的一隻雀兒,我可做不了他的主,該受這歉的也該是他。”
賈停君見狀給兒子使了個眼。
這下壓力來到了賀樂審身上。
他其實有點不服。
應潮窗這話明明是在點他亂搞。可是其實相比周圍的一圈朋友,他已經算是潔身自好的了,暗地裡處的那幾個也都很小心。
不像應潮窗仗著自己受寵,就把小寵帶到兩位老爺子麵前。
賀樂審有點憋氣,但還是不得不向闕星野道了歉。
「叮!觸發台詞任務,用清冷倔強不屈的表情說出:‘我早就在兩位老爺子麵前說過了,應家對我恩重,這種事情我不會計較。’」
闕星野現在心裡默念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一字不動的照搬。
裝小白花?笑死,他可太會了。
緊接著就是100積分到賬,一氣嗬成地兌換獎勵。
賀家人顧忌著老爺子的麵子,拿出一份合同要讓給應潮窗,他自然看不上這種東西,便說了些什麼將此事推辭了。
等賀家人又寒暄幾句出了門,闕星野就趕緊讓係統對應潮窗使用了這張視力恢複技能卡。
應潮窗眨了眨眼,然後就感覺到眼睛有一陣刺痛,他伸手用力捂住眼睛,沒一會兒就有所緩解了。
等他再睜開眼,視線頓時變得異常清晰起來。
應潮窗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用力閉眼睜開了幾次,被這種詭異的事情搞得心跳加速。
“難道我重生在平行世界不近視的我身上了?”應潮窗捂住臉,CPU狂轉,完全搞不清楚現在什麼狀況。
他轉身看向闕星野,發現在清晰的視線下,對方的輪廓顯得更加柔和。
在此之前他沒見過有誰能把挺翹的鼻子和深遂的眉弓融合在一起之後,還能這麼像靦腆羞怯的大狗的。
“現在是什麼時候?”應潮窗問他,順便伸手揉了把男人飽滿紅潤的嘴唇。
“?”闕星野一下沒反應過來,撲閃著好看的睫毛,“34年,2月五號?”
闕星野掏出手機,搜索出了兩篇係統文給他看。
應潮窗覺得奇怪,皺了下眉頭,就要問他給自己看這個乾什麼。
忽然!他驚恐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喉嚨,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發出聲音!
他驚愕地將目光頭向闕星野,隻見對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微微搖了搖頭。
他僵住了,一瞬間感覺到手腳冰涼。
“是……這樣?”他不可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