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情絕
剛才在說到狗的時候,魏無羨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雖然經過亂葬崗那六個月的“曆練”,他對狗沒那麼怕了,但自小有的恐懼還是令他有了下意識的反應。
藍忘機感受到了,擔心地問道:“魏嬰你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適?”
他可沒忘記魏無羨是修煉了怨氣的,現在金丹回歸,靈怨兩氣齊聚一身,可千萬彆出岔子才好。
魏無羨搖頭:“藍湛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不可強撐,若有不適你需得與我說,可知?”藍忘機還是有些擔心,魏嬰這人太會裝樣了,萬一他是騙他的,隻為了他安心呢?
“好,我知道了,隻要有任何不適,我就告訴你。”魏無羨不想藍湛為他擔心,忙安撫道。
魏無羨是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怨氣與靈氣雖然都在他身體內,但並沒有排斥的感覺,還有著隱隱相融的趨勢。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等解決了這裡的事,他要回去好好地研究研究了。
“嗯。”藍忘機滿意了,魏嬰這樣很好,他也能少點擔心了。
圍觀眾人:魏無羨,你和含光君等回了營帳再相互關心,彼此恩愛唄,你們想想我們吃瓜群眾的心啊,我們快要等不及了。
魏無羨自然是不清楚吃瓜群眾的心情,他隻想儘快結束這場鬨劇。
是的,就是鬨劇!也是他傻了,才在這裡與他們掰扯,就算是掰扯清了又能怎麼樣?無非是他的名聲好聽些罷了,他完全可以速戰速決,直接披露的,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魏無羨終於想起來搭理江家姐弟了,他看向江晚吟,眼神冰冷刺骨:“江宗主,容我提醒你,你的金丹早被化丹手化了,你本就該是一個廢人。”
“不,我不是廢人,我不是!金丹,我的金丹是抱山散人修複的,是你,是藍忘機,是你們毀了我的金丹讓我成了廢人,我要殺了你們。”江晚吟掙開江厭離的攙扶,提著三毒向魏無羨與藍忘機走去。
藍忘機側身,一步跨出,擋在了魏無羨的前麵。他手中的避塵蓄勢待發,江晚吟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魏嬰起了殺念,不殺了他,他心難安。
“不可以。”江厭離從地上爬起來,追上江晚吟將人牢牢地抓住:“阿澄,不可以,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你跟阿姐回去,我們回去療傷。”
江厭離的那句“你不是他們的對手”瞬間激怒了江晚吟,他氣血上湧,不分敵我,將手中的三毒揮了出去。
“撲哧!”靈劍刺中身體的聲音喚醒了怒火中燒的江晚吟。
江晚吟看到受傷倒地的江厭離,扔掉了手中的三毒,蹲下身抱起了他的阿姐。他驚懼地喚著:“阿姐,阿姐你怎麼樣,我,我不是故意的。”
爹娘已經離開了他,現在阿姐也要離開了嗎?不,不可以,阿姐不會舍得離開他的。
江厭離被江晚吟抱在懷裡,她虛弱地伸出手,摸了摸江晚吟因驚懼而扭曲的臉。叮囑道:“阿澄,阿姐沒事,你彆,彆擔心。以,以後你千萬彆那麼衝動了,凡事,凡事三思而後行。”
“阿姐,阿姐你彆丟下我,爹娘已經不在了,你不能再離開我了。”江晚吟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抱著江厭離哭得不能自已。
圍觀眾人沉默:這戲劇性的轉折是誰也沒有想到的,誰能想到江晚吟能錯手給了自家親姐一劍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這小江宗主不趕緊將人送去醫治,在這裡哭什麼喪呢?
江厭離被江晚吟嘞得生疼,想出聲讓他鬆開些,卻沒了力氣,她不會被生生勒死吧?
她還沒有得到金子軒的心,阿澄還沒有收回蓮花塢,她不甘心就此死去,她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她不想死啊!
魏無羨從藍忘機身後走出來,看到這一幕,他突然就釋然了。能夠離開江家這一攤泥沼已經是他的幸運,實在不必再苛求其他了。
“藍湛,我們走吧。”他拉著藍忘機的手,悄然地離開了,他有預感,以後他與江家姐弟,不會再見了。
“好,我們走。”藍忘機心有不甘,這江晚吟對魏嬰隻有滿滿的惡意,若不殺了他遲早是個隱患。
江晚吟,咱們來日方長,你的命我藍忘機預定了。
(解釋一下,魏無羨還不知道爹娘出事與江家有關,不然也不會就這樣結束了。)
忘羨離開了,圍觀群眾也散了個七七八八,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的仙子提醒了一句:“江宗主,令姐隻是傷重,許還有救,你還是趕緊送她去看醫師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江晚吟這才抱著江厭離去找醫師,而一直旁觀了整場的江家門生,撿起三毒跟了上去。
而被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的江厭離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從此喪失了生育能力,身體也變得十分孱弱,餘生隻能纏綿病榻,壽數也將受到影響。
江晚吟雖然被挖了金丹,但他受的傷卻比江厭離輕了許多,好歹之前是個金丹修士,比之江厭離的身體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門生:等將三毒交到宗主手上,他便脫了家袍離開吧,江家,留不得了。
江家姐弟不知道的是,他們在治療,穩定傷勢的這段時間裡,江氏新招收的那些門生早就散了個一乾二淨。等姐弟兩人發現不對的時候,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江晚吟與江厭離成了廢人後,金光善的本來麵目便露了出來,他不願再與這姐弟倆虛與委蛇。但為了江氏留下的那些產業,他遣了人去江陵將兩人接回金麟台。可惜,在回金麟台的途中,金氏門生與長老受到了不明人士的攻擊,損傷慘重。
而江家姐弟卻沒能幸免於難,兩方人馬拚殺的時候,他們被無辜波及,丟了性命。
這事出來後,很多人都在暗中揣度,都認為是金光善不想養著這兩個廢物,但又想得到江氏的產業,所以才自導自演做了這出戲。
金(無)光(辜)善:這事真的與他無關啊,不過是多兩雙筷子的事兒,金麟台其他不多,但錢多啊。養他們跟養兩隻狗沒多大區彆,根本沒必要自折羽翼來做這出戲。
可惜,不管他如何暗示明示,大家都不相信他,唉!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給出了手,手法如此的淩厲又老練,一點兒把柄都沒有留下,虧了啊!
好在,江氏的家產還能勉強安慰他,他也就不為難自己了,這個罪魁禍首他就當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