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擁抱
藍忘機直到被魏無羨抱住才反應過來,他真的不是在做夢,他的魏嬰回來了,他的魏嬰此刻正在抱著他。
他再也克製不住,緊緊地將魏無羨抱進了懷裡,口中不住地呢喃:“魏嬰,魏嬰……”
魏無羨被藍忘機“粗暴”地抱在懷裡,那力氣大得驚人,抱的魏無羨骨頭都發疼了,但他一聲也沒吭,傻傻地任由他抱著。
藍忘機每喚一聲“魏嬰”,魏無羨必答一聲“我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肚子裡的崽崽似是感覺到了擁擠,難受地在裡麵拳打腳踢,表示抗議。
魏無羨輕哼出聲,眉頭輕蹙,崽崽這是難受了?他輕輕地推了推藍忘機,輕聲道:“藍湛,我已經回來了,以後不會再離開,你鬆開點好不好,你抱得太緊了,我難受。”
早在魏無羨悶哼出聲的時候藍忘機就察覺到了不妥,抱著的手隨之鬆了鬆。他聽到魏無羨喊疼沒有將人放開,而是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這一挪,藍忘機控製不住地往下摔去。見此,他立即放開手,就怕將魏無羨也給拖了下去。
“咚!”藍忘機顧不上自己,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姿勢很狼狽,但他現在哪裡顧得上這些,他隻想確定一件事,他要看看他的魏嬰是不是還在。
藍忘機出糗的樣子隻有魏無羨看見了,剛才跟隨進來的紅衣與鬼煞在察覺到主人在裝睡後,便識趣地飄了出去,儘職儘責地守門去了。
魏無羨沒想到他的一句鬆開,害的藍忘機直接摔下了床,著急地探出頭看向藍忘機,擔心地問:“藍湛,你沒事吧?”
“我沒事。”藍忘機想也沒想地道,說完看向魏無羨,擔憂地問道:“魏嬰,你不要緊吧?”
魏無羨搖頭,看著藍忘機眼底清晰可見的黑眼圈,心疼道:“藍湛我沒事,你不要著急,來,再陪我睡一會兒。”
藍忘機緊緊地盯著魏無羨,就怕這人在他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又不見了。他訥訥道:“好,陪你。”
他本就拒絕不了魏無羨,更何況是這樣求之不得的事情。他笨拙地重新上榻,在魏無羨的身邊躺了下來。魏無羨十分自然地將頭靠在了藍忘機的肩上,藍忘機伸手將人摟進了懷裡,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這真實的觸感明明白白地告訴著他,他的魏嬰是真的回來了,他沒有做夢。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相互依偎著,靜靜地感受著彼此的心跳,這一刻,兩個人的心前所未有地滿足。
他們終於見麵了,終於不用再生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無羨聽到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側頭看去,原來是藍忘機睡著了。近距離觀察,眼底的黑眼圈更加顯眼了,魏無羨心疼得不行。
他就這樣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躺著,一動也不敢動,就怕自己一動會吵醒了藍忘機,隻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開始閉目養神。
身邊躺著熟悉的人,魏無羨聞著藍忘機身上散發出來的檀香氣息也跟著迷糊了過去,等他再次睜眼,晨光已經熹微。
魏無羨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的時候感覺到腰間的手緊了緊。他這才反應過來,這會兒已經不是一個人在亂葬崗了,而是躺在藍氏的營帳之內休息,身邊更是有藍湛陪著他。
魏無羨有些赧然地將兩隻手放下,笑著與藍忘機打招呼:“藍湛,早啊!”
藍忘機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懷裡的人兒還在,終於放下了心來。
他抬眼,細細地開始端詳,他的魏嬰瘦得像根竹簽似的,臉頰上一點兒肉都沒有了,是真正的皮包骨了。可以想見,這些日子以來,他的魏嬰定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不過沒關係,隻要人回來了就好,以後由他負責養,一定會將魏嬰養得白白胖胖,比以前更俊俏。
也不知道魏嬰這段時間逃去了哪裡,那裡難道連傳訊都做不到嗎,那得多偏遠?他相信,若是可以傳信,魏嬰一定不會讓他們擔心的。
藍忘機有的沒的亂想了一通,天色漸亮,他卻還沒有起床的打算。他一點兒都不想鬆開,失而複得,怎麼黏人都不算過分。他隻想就這樣一直抱著他的魏嬰,仿佛隻有這樣抱著才有安全感。
從不賴床的藍忘機第一次賴床了,直到魏無羨醒來,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打破了這片寂靜。
藍忘機親眼看著懷中的人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一點兒被人抱在懷裡的自覺都沒有,忍不住緊了緊雙手,務必引起懷裡人的注意。
雖然隔著棉被,但藍忘機還是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頂著自己,魏嬰在被子裡藏了什麼,包裹嗎?
還未等他仔細感受,魏無羨的身子便往後挪了挪,給他讓出了更多的位置。藍忘機十分自然地跟著往裡挪了挪,省得再次掉下床去。
看著魏無羨明媚的笑臉,藍忘機嘴角也跟著微微上揚。他輕輕地吻了吻魏無羨的額頭,語氣溫柔地道:“魏嬰,早。”
一醒來便得到了藍忘機的一個吻,魏無羨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禮尚往來地在藍忘機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然後飛快地撤離。
藍忘機還沒仔細感受呢,魏無羨的唇便離開了,這怎麼能行?
藍忘機傾身追逐而上,直接來了一個深吻。一個吻似是喚醒了兩人“久遠”的記憶,玄武洞中的一幕幕在兩人眼前浮現。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以及醇厚的酒香,檀香一路追逐,終於緊緊地包裹住了酒香,不願放開,一直糾纏著。
崽崽:這是父親的氣息,爹爹找到父親了,真好。
一吻畢,魏無羨沒好氣地給了藍忘機一記白眼,都是這家夥勾的,不知道一大早最容易起反應嗎?他現在可是雙身子,萬不敢隨意胡鬨的。
對魏無羨來說,既然兩人已經定了情,更是徹底標記了,那發生點什麼還不是正常的,他可不在乎兩人有沒有合籍!
隻是現在確實不能胡鬨,一是他的雙身子不允許,二是時間不合適。他可還記得藍湛的父親青蘅君才過世不到一年,他還在孝期,他們不能有過於親密的舉動。
藍忘機也不是想要乾什麼,隻是分彆了那麼久,擔心了那麼久,人好不容易回來了。他一時沒能控製好感情,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但除此之外,他真的沒想過還要做點什麼,因為那是對父親的不孝,也是對魏嬰的不尊重。
等孝期一滿,他就稟明叔父,讓叔父為自己下聘,風風光光地娶魏嬰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