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雪京那十分不善的眼神,方浩就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他是逃不掉這些酒的。
這就是胡亂說話的下場!
喝就喝吧。
方浩又開始給自己倒酒,一碗一碗地喝下去了。
他的酒量確實是很好的,即使是連續不停地喝這麼高度數的白酒,也沒有一下子就撐不下去。
但是人總是有極限的。
方浩如果正常喝酒,有菜吃,而且不這麼急的話,他的極限是八斤五十度的白酒。
換算成六十八度的燒刀子也得有個五六斤。
但是喝得這麼急,情況可就大不相同了。
方浩又連喝了三碗之後,終於是受不了了。
雖然他現在表現得還沒有特彆失態,但是和對麵那個看起來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的陸凡比起來,那可就差得太遠了。
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是沒有可能喝得過陸凡了。
那還不如乾脆認輸算了,省得自取其辱。
這會,他早已經把他在比試之前說的那番就算是贏不了,也能讓陸凡不好受的豪言壯語給拋在腦後了。
“我認輸了!”
方浩的認輸沒有讓人意外,在差距太大的情況下,果斷認輸,反而可以被看做是一種識時務的表現。
就算是鬆鶴,雖然臉色不太好看,卻也沒說什麼。
雖然徒弟沒有兌現之前說的話,但他也不能硬逼著徒弟喝吐血啊!
基本上所有人都認可了方浩的認輸,隻有一個人例外。
“認輸了?這就是說,故意騙我喝酒唄?”陸凡顯得很不滿意。
理論上來說,比喝酒這個玩意,是應該雙方一起喝,然後有一個人喝得不行了,另外一個人就算是贏了。
這樣,無論是誰輸誰贏,兩個人喝的總酒量,是差不多的,也還算公平。
但是,眼下的這場拚酒卻不是這樣。
方浩雖然認輸了,他喝的酒量,卻要比陸凡少了太多。
陸凡喝了至少有五斤白酒,而方浩,滿打滿算,也就隻喝了三斤。
這就很容易讓人覺得,他這是在用一種雞賊的方式,騙對方多喝酒。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為了後麵的兩場比試了。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被陸凡這麼一提示,就頓時覺得自己領悟了八卦門的齷齪想法。
先派個人上去,騙陸凡多喝酒,然後等他喝醉了,八卦門自然就能順利地贏下後麵的比試了。
現在陸凡沒喝醉,那是因為他酒量大,你隨便換個人,喝五斤高度白酒試試,看還能不能繼續後麵的比試?
想通了這一點,不少人對八卦門就都有點鄙視了。
玩陰招本來就是你們的問題,現在玩陰招還想要一點代價都不付出,這是把彆人都給當成傻子啊?
更何況,你們八卦門幾十個高手,各有所長,對方就一個人,這個優勢,怎麼想都是天大的,就這樣,你們還要玩陰招?
可是,大家心裡鄙視歸鄙視,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得罪人的事,沒有人願意乾。
“不知道涼山宗對這件事怎麼看?這可不符合你們一向公正的立場啊。”陸凡又看向雪京。
雪京沒有辦法再保持沉默了。他在心裡當然也是十分鄙視八卦門的,而且他對方浩,也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的看不上,但是涼山宗跟八卦門到底還算是關係不錯的友派,必要的麵子總還是要給一點
的。
所以,他本來打算裝一回傻,等著八卦門派出第二個挑戰的人,然後直接宣布第二場比試開始。
可是誰想到,八卦門的人不知道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怎麼回事,半天都沒有點反應,而陸凡又直接問到他的臉上了。
既然沒法裝傻,那就不裝了。
雪京臉一板:“你說得有道理,八卦門的人如果想要認輸的話,必須喝到和陸凡同樣的量,然後才能認輸!”
既然八卦門的人不能迅速做出反應,那就隻好讓你們吃點苦頭了。
方浩一聽,臉色當時就苦了起來。
他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靠著不錯的內勁壓著,才算是壓住了胸腹間那奔騰的酒意。
現在還要讓他繼續喝下去,那他恐怕是真的要丟大人了。
“師父……”方浩隻能看向鬆鶴,期待師父能夠幫他說句話。
但是鬆鶴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幫他說話?
方浩吃苦,是他一個人吃苦,可是如果他不喝了,那就是整個八卦門的人丟臉了。
鬆鶴還是要維護八卦門的整體利益。
“方浩,既然雪京兄都這麼說了,你就繼續喝吧,至少達到他們的要求,才能認輸。”
師父都這麼說了,方浩還能怎麼辦?他隻能繼續喝下去。
他又慢騰騰地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艱難地送到嘴邊,痛苦地開始喝。
可是,他是真的已經到了極限,新的一碗酒剛開始喝,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喝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再也無法壓製體內酒精的奔騰了。
“哇!”
方浩嘴一張,一股熱浪翻騰而起,直接從他嘴裡噴射而出,就像是會吐水的葫蘆娃一樣,好不壯觀。
但是在場的人都沒有興致欣賞這份壯觀,每個人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尤其是離方浩比較近的那幾個人,甚至都捂住了鼻子,連忙躲避,生怕沾上一點。
這股味道,確實是十分嗆人。
方浩吐出一口之後,知道大事不好,就想拔腿撤退。
繼續留在這裡隻能繼續丟人,還是趕緊跑掉比較好。
然而,剛隻踏出一步,胸中的衝動又起,又是一口黃白之浪噴出。
“麻痹的!”
這一次,有幾個人甚至都罵了起來。
因為方浩之前想要離開,挪動了兩步,方向也變了,所以,他朝著的人也變了。
這感覺就好像是,他故意轉身,對著這幾個人狂噴一般,也難怪人家會要罵街。
方浩顧不得跟人爭辯,他也沒有臉跟人爭辯什麼,他現在隻想要趕緊離開。
可是,他走幾步就吐一灘,好端端的一個練武場,竟然被他給禍害得酒氣熏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著方浩離開的背影,雪京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