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兩天一晃而過。
在出雲村新廠的廠址上,已經搭好了一個大台子,專門用來搞成立儀式。
米貴仁一大早就趕到了出雲村,他是今天參加這個儀式的米家代表。
“陸凡,你都請了哪些人,他們什麼時候能到啊?”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他還是有些緊張。
他並不確定,想要找麻煩的人會不會給黃宗亮麵子。
黃宗亮的身份雖然很高,但是以前太低調了,很多人都不認識,未必就能壓得住彆人。
如果陸凡要是能再請幾個夠分量客人,今天的儀式才能夠順利完成。
目前一切看起來都十分平靜,但是米貴仁知道,麻煩很快就要來了。
“我通知了幾個人,但是他們能不能來,我就不清楚了。”陸凡倒是很隨意。
他雖然是接受了米貴仁的觀點,但也沒有太當回事。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米貴仁的想法,不知道一會就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你的意思是,有沒有人會來,還都不確定?”米貴仁的神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是啊,時間這麼緊張,人家當然沒有辦法確定是不是要來了。”陸凡坦然道。
對於那些大人物來說,提前兩天跟他們預約時間等於沒有預約。
他們的時間一般都能排滿一周,哪有那麼容易調出來呢?
米貴仁當然也知道這些,所以他才會讓陸凡去發出邀請,指望著陸凡的關係能夠硬到讓彆人改變安排。
現在看來,他的計劃大概是不太能實現了。
好在邀請了黃宗亮,今天應該是能夠順利地度過這一關吧。
米貴仁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有車來了,咱們過去看看,是誰來得這麼早。”陸凡的眼尖,遠遠地看到了兩輛車開了過來。
車子停在了台前,陸凡和米貴仁並排走了過去,當他看到車上下來的人的時候,也是有些驚訝。
“小子,沒想到老子又出現了吧?”一個個子不高一臉猥瑣的家夥從車上下來,得意地看著陸凡。
“你來乾嘛?”陸凡淡淡地看著他。
他已經認出來,這家夥就是當初把他叫到縣裡麵提亂七八糟要求的那個人。
當時他拒絕了這家夥,大概是被記恨上了。
“我來讓你們停工啊!”猥瑣男囂張地揮了揮手,“姓米的,我告訴過你吧,就算你們把所有的批文都拿下來了,我也能讓你們乾不下去!”
說著,他的手一抖,把一紙文件抖落在了陸凡和米貴仁的麵前。
“看看,這是局裡剛剛簽下來的文件,領導覺得你們準備生產的產品有些問題,不符合規定,取消了你們的合格證。”
米貴仁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就是他一直擔心的麻煩。
在米家出麵辦理手續的時候,這個猥瑣男就找過他們了。
正常來說,這種事對米家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花點錢打發掉就行了。
可是猥瑣男卻提出了一個非常過分的要求,他要求,米家不光要給錢,還必須讓陸凡親自到他的麵前賠禮道歉才行。
米貴仁哪裡肯答應這個要求呢?
雙方協商不成,米家又找了彆的關係,解決了審批的事情,讓審批得以順利進行下去。
然而猥瑣男卻放出了話,米家不滿足他的要求,他就要在米家新廠動工之前攪黃這件事。
他相貌雖然很猥瑣,卻在縣裡有著非常強硬的關係,無論是什麼部門,都能說得上話。
他說要攪黃一個新廠的成立,就絕對有這個能力做到。
米貴仁當然不希望看到新廠被人攪黃,但是他又不願讓陸凡知道這件事,隻能想出了一個他覺得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搞一個新廠的成立儀式,邀請一些分量很重的嘉賓來參加。
這樣既能夠為新廠造勢,建立新的人脈,又能夠威懾到猥瑣男。
米貴仁相信,猥瑣男隻要不傻,看到有許多大佬來參加新廠的成立儀式,也應該不會再找新廠的麻煩了。
這樣他就可以不動聲色地解決這件事。
可是現在,陸凡那邊根本就不確定能不能邀請到什麼有分量的客人,他找的黃宗亮也還沒有來,五大家族也都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
搞不好今天這事,還真的能給這個夯貨攪和了。
米貴仁的心裡有些沉重,直接就反饋在了臉上。
猥瑣男看米貴仁麵色不善,更加得意了起來:“姓米的,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在市裡玩的那一套,到了我們仁懷縣根本就沒用!”
他又轉頭看向陸凡:“小子,我也早就警告過你,不通過我,你乾不成任何事,現在你相信了嗎?”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瘋子?怎麼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陸凡無奈地問米貴仁。
他知道,米貴仁肯定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當然不會怕這個猥瑣男,但是他也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解決問題啊。
“這人名叫華興凡,是仁懷縣本土一個宗族的人,在仁懷縣有些勢力……”事到如今,米貴仁也沒什麼辦法,隻能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出來了。
聽完之後,陸凡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沒想到,這件事的源頭,竟然還是在自己的頭上。
當然,這也跟對方無理取鬨有關係,可是應要算的話,源頭確實是可以算到他自己的頭上。
最關鍵的是,這本來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怎麼就搞得這麼複雜了呢?
“老米啊老米,你有的時候就是想太多,把簡單的事情給搞複雜了。”陸凡批評了米貴仁幾句。
但是,事情已經找上門來了,他也不能不處理。
“華興凡是吧?”陸凡看了一眼那個猥瑣男,皺了皺眉,這家夥的名字和形象,實在是有些不搭。
“你現在先回去,把這張破紙給撕了,這件事我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好嗎?”
他的語氣儘量平和,不帶有半點怒火。
畢竟今天是新廠的成立儀式,他不想有什麼衝突,不吉利。可是,華興凡卻被他的態度給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