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沒關係的。”

布魯斯對此刻真情流露的芙拉黛爾有些不太適應,畢竟她剛見麵時凹人設的樣子還是比較……穩重的。

呃,現在看來是偽裝出來的穩重。

他也是真沒想到芙拉黛爾會因為錢的事情哭啊。

“有關係。”

芙拉黛爾難過的十分真情實感,雖然打出來的字有一部分表演的成分(為了讓便宜老爹再給一張新卡),但如果這個事情是真實發生的話,她真的會當場哭出來的吧?

“不對。”芙拉黛爾突然反過來勁兒來,“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假設?”

她沒擁有過黑卡啊靠,為什麼就覺得一定會哭呢?

萬一她直接暈了呢?

“完全不可能的假設你也敢做。”芙拉黛爾敲敲自己的腦袋,“嘛,也是做上白日夢了。”

先不說她的親生母親就是月光族的忠實信徒,之前芙拉黛爾的撫養權在她手上時甚至得天天吃各種各樣奇怪的草。在母親之後的另一位監護人雖然出手確實闊綽了許多,可也沒到一出手就是黑卡的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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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關係。”布魯斯眨著他那雙漂亮又多情的眼睛,難堪的臉色終於好轉了些許,“我再給你一張。”

我靠,你一定是我素未謀麵的親爸!

“!”

芙拉黛爾激動之下甚至在屏幕外麵興奮地拍起了照,然後順手轉手發給了甜蜜旅行中的克勞利和亞茲拉斐爾,屏幕內的小人更是直接跳了起來:

“我愛你老爸!”

饒是見過許多不同性格之人的布魯斯也有些無法招架芙拉黛爾瘋起來像隻撒歡的小狗,他被穿著病號服的女兒繞著轉了好幾圈,昨天晚上那點壞心情一下煙消雲散,隻剩下哭笑不得的無奈。

如果芙拉黛爾的背後有尾巴這種生物的話,布魯斯想,它大概會像直升飛機的螺旋槳一樣瘋狂轉動。

“布魯斯老爺。”

紳士管家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過來,緊接著是一道女聲接了過來:

“你怎麼下床了?”

一個白頭發的像素小人火急火燎地小跑了過來,一把將[芙拉黛爾]按回了病床上。

彆問為什麼芙拉黛爾能看出來她很急,因為她的頭頂畫了一個大大的歎號小圖標。

“你這樣來回蹦傷口會裂開的。”白發小人直接上手摸她胸脯的位置,反而把芙拉黛爾下了一跳,“布魯斯為什麼不攔著她?”

她這句話隱隱含著責怪,但並不嚴厲。

芙拉黛爾突然想起黑屏時,突然跳在屏幕上的那句「你想活著嗎?」,並試探性地說了打探了一句:

“你昨天有給我說話嗎?”

“什麼?”萊斯利一時間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她在摸芙拉黛爾昨天的傷口有沒有裂開,“你是指搶救你的時候嗎?”

比如一遍搶救一邊問蝙蝠俠為什麼要把這個一看就沒什麼體術基礎的女孩牽扯進哥譚的黑夜,又或是在芙拉黛爾的傷口止不住地向外冒血時終於爆發的言語?

“做好準備。”萊斯利的聲音如米勒灣的海水一樣冷,“她可能活不了了。”

雖然到最後傷口還是在她把控的最低限度內止住了血,但這些話,包括與蝙蝠俠討論關於她奇怪的身體問題都不能直接給她說。

“大概說了一些鼓勵你的話吧。”萊斯利隻拿出來一部分能說的,“大概是一些‘堅持住’‘活下去’的話吧。”

“…”

芙拉黛爾頓住、欲言,又閉嘴。

不會吧?這個醫生不會真的是昨天黑屏時說話的家夥吧?

她用一種奇怪地眼神再次看向布魯斯。

“嗯?”布魯斯對上她的視線,“怎麼了,是傷口疼嗎?”

這句話問的很違心,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芙拉黛爾不疼。

其他三個人是從昨天那場手術裡,萊斯利做手術時給芙拉黛爾采血時發現了那不太靈敏的神經係統,由此可以推得她的痛覺應該也不是很靈敏。

因此萊斯利檢查時輕微的按壓並不會讓芙拉黛爾感到不適。

芙拉黛爾當然是知道像素小人不會痛。

但痛不痛的重要嗎?耽誤她喊嗎?

“確實有點疼。”女孩順從地點點頭,完全沒有剛剛那副興奮小狗的樣子了,看起來更像是在裝可憐,“我想回家休養。”

“可以嗎,父親?”

“當然。”布魯斯本來也沒想讓她在診所久待,後續的傷口情況萊斯利會到韋恩莊園去查看的,“不過,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蝙蝠會讓她這麼輕易就過關嗎?不可能。

“…”

她有些扭捏,看起來並不想說。

也不是不能說,但那隻是芙拉黛爾的原因,不是[芙拉黛爾]的原因。

“這隻是個遊戲,黛芮。”她自言自語道,“沒必要這麼真情實感。”

“我種的東西。”

芙拉黛爾終於想好了借口。

“我種的東西要澆水。”

說謊。

明明隻是害怕醫院、害怕陰冷的樓道與消毒水味。

以及躺在太平間的母親而已。

最後還是回到韋恩莊園去了,並且享受了超級病號的待遇!

“早說當病號這麼好。”剛安好釣魚mod的芙拉黛爾坐在後院的小板凳上,看著阿爾弗雷德給她種的田澆上了水,“我來的路上就去受傷了。”

其實芙拉黛爾本來想自己澆水來著,可她畢竟明麵上是個病號,紳士管家害怕她拉扯到肩膀與心臟之間胸腔位置的傷口,以‘病人就是要好好休息’的理由婉拒了芙拉黛爾的澆水請求,並接過了她手中的澆水壺。

然後選擇代替她澆水。

“我可以的。”

芙拉黛爾不太樂意,不光是這看著有點欺負老人,但最主要是便宜老爹勒令她傷好之前不許隨意出門,除了澆水和打招呼以及翻垃圾桶以外,她真的沒什麼可做了。

最主要的是,除了客廳和廚房的垃圾桶,剩下的她都翻不了。

好感不夠根本進不去房間啊嗚嗚嗚。

再加上那個黑白毛的偷窺男和那個名字奇奇怪怪的製服男這兩天沒在莊園,她根本沒辦法當麵打上招呼,隻能旁敲側擊地在wechat上詢問製服男。

然後他爽快地把黑白毛的聯係方式推了過來。

於是芙拉黛爾隻能在遊戲裡,用便宜老爹新給的黑卡買的手機在網絡上賽博打招呼。

這是什麼究極套娃。(指指點點)

到底打上招呼沒,芙拉黛爾也不知道。

反正她是儘力了orz。

打沒打上招呼,加沒加上好感的,隨天意吧。

剩下的已知名字的家人,便宜老爹每天中午準時在餐桌前打招呼,而金發美女這兩天隻來了一次,還是專程來看她的。得意忘形的芙拉黛爾完全忘記了自己在哥譚論壇吃到的瓜,忘記美女其實並不算明麵意義上韋恩家的女兒。

所以,沒有加上聯係方式的芙拉黛爾在第二天痛失和斯蒂芬妮打招呼的KPI。

芙拉黛爾悲痛萬分,然後狂摸了一把提圖斯的頭。

真好,聯動版還能擼狗。

眯眯眼倒是兩天都打了招呼,隻不過碰見他的時間陰間到芙拉黛爾都不想說。不是淩晨一點就是淩晨一點半的,再加上他不管是像素小人還是對話小頭像都擋不住眼下的黑眼圈和疲憊,怎麼看都像是被資本家到處使驢子。

芙拉黛爾覺得如果人的死法可以預見,那麼眯眯眼一定是猝死或者困死的!

提姆:聽我說謝謝你。

最後——是前些天扔東西把她臉擦傷的小棕人。

兩個人相處的狀態有些彆彆扭扭,而且這種彆扭是達米安對她單方麵的,芙拉黛爾可能察覺了,但她並不在乎,依舊照常和其他人一樣打招呼,觀察他在白天裡的行為,以及琢磨他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母親對他說的話加上芙拉黛爾的態度反而讓達米安莫名有些不自在,所以他選擇了帶有主觀能動性地忽略了芙拉黛爾。

芙拉黛爾依舊不在乎。

好感度不夠高的情況下不就該這樣嗎?

隻是不怎麼理人而已,又不是像謝恩一樣罵人,沒什麼好在乎的。

所以就構成了眼下的情景:

韋恩莊園的後院裡,[芙拉黛爾]坐著一個低矮的小板凳發呆,紳士管家在幫芙拉黛爾澆著菜,一旁的小棕人在跟小狗玩飛盤遊戲,而眯眯眼則是在後院下午茶的位置喝咖啡,好不愜意。

推著芭芭拉進入後院、身後還跟著迪克與斯蒂芬妮的布魯斯此刻感覺到內心無比的寧靜。

怎麼說,雖然少了傑森和遠在香港的卡珊德拉,單論此情此景、每一個另他驕傲的孩子們都在這裡舒展著身姿,這已經夠讓人幸福的了。

“今晚叫傑森少爺回來吃飯?”阿爾弗雷德怎麼能不明白布魯斯在想些什麼,“我想,再過一個小時,卡珊德拉小姐也要到機場了。”

“什麼?”布魯斯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卡珊什麼時候……?”

“在您不知道的時候,老爺。”阿爾弗雷德把澆水壺放下,“顯然,這是個驚喜。”

家裡唯二兩個大長輩對話間,看見金發美女的芙拉黛爾一下就飄了過去,單在阿福的眼神警告下沒有選擇直接撲上去,而是親昵地挽上了斯蒂芬妮的胳膊。

“你來了!”芙拉黛爾的眼睛又不自覺地飄向旁邊的紅頭發美女,“這位是——?”

“我是芭芭拉。”在芙拉黛爾沉迷紅發美女漂亮的小頭像時,芭芭拉也在觀察著芙拉黛爾,“芭芭拉·戈登。”

‘確實和阿福說的一樣,’芭芭拉想著,‘很有鬆弛感。’

然後又看了一眼圍著自己轉了一圈、甚至沒有在意自己被提圖斯糊了一褲子口水的芙拉黛爾。

嗯,就是有點太鬆弛了。

起碼擦一下褲子上口水與泥巴的混合物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