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向三國覓佳偶,臥龍才合配薛君(1 / 1)

釵策 巫柳 3088 字 3個月前

眼眶隱有淚光,諸葛亮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了。

“蘅蕪,這莫非就是你此行的目的?”

“是,想與你同去,答應我罷?”

眼看著真相大白,她無比希望他是金蟬轉世。

“這?好,我陪你去。”

他淡然一笑,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而後緩緩收起。

原本垂放著的雙手變得不安分起來,無處安放。

諸葛亮從未有此感覺。

每次與她的相見都是那麼不同尋常。

蘅蕪也報之一笑。

“你可知五行山?”

“聞所未聞,是何處的仙山?亮聞所未聞,你這算是勾起我的興趣了。”

眉眼倏地展開,一把羽扇緩緩揚起一陣微風,吹拂著麵龐。

“實不相瞞,那處是我的故居,我曾發願,要與一人,從山腳爬至山頂,一步不停,我與他爬完山頭,走完白頭。”

蘅蕪主動拉起他的手,纖細、白皙的手指笨拙地與他十指緊扣。

情話如同海潮襲來,他的心也如浪花般起起落落。

胸中心臟擂起重鼓。

他這二十來年,頭次這樣。

“蘅蕪姑娘,此話當真?”

“絕是真心。”

麵上冷靜,毫無波動,心裡一陣驚慌失措。

她說謊了,為了救人她彆無他法。

“好,好。”

他喜極而泣,將佳人摟入懷中。

蘅蕪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

二人脖頸幾乎貼在一處,她的心也不再平靜。

五行山下,無多少生機。

漫天飄揚著枯枝落葉。

入目皆是一片蕭瑟之感

百丈高的高山佇立在眼前,巍峨聳立於天地之間。

諸葛亮一到此,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朝著高山拜了一拜。

“原來世間還有這等奇山,是我狹隘了。”

“孔明豈可妄自菲薄,汝非池中物,此處向來不為外人知。”

五行山是山中之山。

路人難以知曉一座荒山中還藏匿這一座曠世奇山。

“那便走吧,我與你一道爬上去。誰也不許喊累。”

“你莫不是在含沙射影?我自小長在山中,難道會輸你?”

蘅蕪玩心大起,大步上前,二人隔開一段距離,挑眉示威。

諸葛亮無奈地笑了笑,挽起朝著她的方向前去。

“你是要與我比試?”

他饒有興趣地發問。

“當然,山上有一夜揭帖,君若取下,可憑此揭貼為證,結你我百年之好。”

“既如此,那我是非贏不可了。”

話音剛落,她就如風一樣朝著山上前去,很快就消失在諸葛亮的視線裡。

蘅蕪立即施法前往孫悟空處。

此時他正在玩著眼前的野花野草,權當一時娛樂。

她見著很是心疼,這樣的日子真是太苦了。

“悟空,你放心,我找到金蟬子了,待會兒他就會取下揭貼,屆時你就自由了。”

蘅蕪不厭其煩地為他擦拭臉上的汙泥。

“真的!俺老孫真的可以出來了?謝謝,謝謝,蘅蕪,俺多謝你。”

他抱手答謝。

“這麼多年的朋友說這個做什麼,你出來後可能我就要嫁人了,我答應了金蟬轉世,會1嫁給他。”

“什麼?你為了救俺,以身相許!什麼話,修煉不易,你的機緣來之不易,這怎麼行呢?”

他瘋狂地抓著地上的雜草,嘴裡哼哼哧哧的,忽然安靜下來,又道:

“不對,金蟬子是佛門弟子,入世曆劫該沒有情緣的,你,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不是犯天條了嗎?這可不行,蘅蕪,俺,俺不出來了,俺再多等幾年,你可不能乾傻事啊!”

“怎麼會呢!我是地仙,可以成親的,他亦是凡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救你出來。”

她拍拍猴頭,安撫著他。

“說什麼胡話,我也死不了,也就多坐幾年牢罷了,俺老孫死不了,你則不同,那些虛偽之徒對你不會客氣的,聽俺老孫的,趕快去阻止他,還有,人仙有彆,天界多少神仙被貶,雖然你這個小地仙受不了什麼影響,總歸不太好,你快去啊!不然老孫真的生氣了!”

一下子說了這許多的話,急得他口乾舌燥。

蘅蕪見此趕忙給他一個桃子解渴。

“那我先過去了,你小心。”

“嗯嗯!”

她施法回到遠處,心中一片悵然,她該怎麼說呢?

今日說了那些曖昧的話。

孔明似乎對她上了心,她若一走了之,跟負心漢有何區彆?

“不妨,施法將他這段記憶摘了去?抑或將有關我的記憶去除,日後孔明便不再記得我了。”

“好,就這樣辦。”

她自說自話。

步子越來越慢,心裡很是糾結。

走到揭貼之下,這時孔明從大石後走出來,仍舊搖著羽扇,風度翩翩。

“蘅蕪怎得欺瞞於我,這山上哪有什麼揭帖。”

她嚇得倒退幾步,這揭貼還明晃晃地掛在山頂,他怎麼看不見呢?

“確實沒有。”

她隻能見招拆招了。

“亮為你寫。”

四字字正腔圓,她卻犯了迷糊,什麼叫做為她而寫?

隻見諸葛亮取出一塊素絹,放置在一塊較平整、乾淨的石頭上。

他咬破自己的指頭,寫下婚書。

“上啟青天,下請群山,締約兩姓之姻,南陽諸葛孔明,堪配五行山蘅蕪君,今書白頭契,相許至白頭。蒼天庇佑,江流不涸,此情永存。”

右手指頭還冒著鮮血。

蘅蕪看著那一字一句,內心無比悲痛,她欺騙了一個誌誠君子。

“孔明我沒有這個意思,你這樣我會不高興的。”

兩串清淚像掉線的珠子一般,掉個不停。

“孔明知錯,今日或許是倉促了些。蘅蕪,其實有一件事我要說清楚,我對你是一見傾心,不知道為什麼,一見你就覺得很安心,這些年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們見得不多,可是我已經上了心,你可不許推辭。”

他用乾淨手指為她擦拭眼淚,每一下都輕極了。

指尖的紋路與肌膚上的絨毛相觸。

細膩的肌膚快被指尖上的“火”燒著了。

“我沒有推辭,孔明,我要是欺騙了你,你待如何?”

“欺騙?你確實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告訴我,不過那不是欺騙,我無權乾涉你的私事,你想說便說。”

他又上前摟住了她。

就算有欺騙那又怎樣?

世間事真真假假何必分得那樣清楚,隻要她在他身邊,一切他都可以不在意。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