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顧青可不想就此打住,繼續道:“話說,她對你好不好啊,會不會帶你去見朋友,或者跟你做點親密的互動?還是說,你到現在都還沒吃過肉,每一次親昵都隻是被敷衍的抱一下,蜻蜓點水的親一下,對了,她每次親完你,是不是都會找借口去洗手間啊?”

“你、你怎麼知道?!”

這話一出,袁忠頓覺懊惱,顧青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他的思緒帶偏了,最可怕的是她說的全對,就好像親自見證過一樣。

“我當然知道啦,我們可是無話不談的發小呢,她什麼事都會跟我說,隻是每次說到一個對他死纏爛打的男人時,總會一臉嫌惡,估計是在你那裡承受了太多惡心,急需宣泄的出口,剛好就是我咯,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袁忠氣得渾身發抖,死纏爛打,一臉嫌惡,這些詞真的出自月月的口嗎?

“你撒謊,月月才不是這樣的人!”

“她是不是你比我清楚,你跟她這三年估計沒少花錢吧,買的最多的就是金首飾,但你見她戴過嗎?知道她為什麼不戴卻總讓你買嗎?”

“為什麼?”

“因為金首飾好變現啊,你前腳給她買,她後腳就去賣了,拿著你的錢給彆的男人買禮物,嘖嘖嘖,你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冤種啊,你這名起得真應景。”

“胡說,你騙人,月月不是貪財的人,她工資比我高,怎麼會看上我的錢。”

“哇塞,你也知道她工資比你高看不上你的錢,那她長得那麼漂亮,身材那麼好,既然不圖錢,又憑什麼委身你這副尊榮呢,真以為她是喜歡你有趣的靈魂啊?”

顧青每戳穿一句,夏月曾經說過的話就在他腦海中回響一次,心中像是有無數的細線在喇著他的心臟。

“我不信你從來都沒懷疑過她的意圖,隻怕是因為在她身上投了太多錢,時間越長越舍不得抽離,加上她偶爾也能給你點甜頭,所以才讓你有了她喜歡你的錯覺,可是袁忠啊,你也不想想,向來在公司寂寂無名的你,到底是怎麼入她法眼的,她那麼驕傲,那麼耀眼,憑什麼就要屈就呢?”

“沒猜錯的話,肯定是你貪慕她美貌時被他發現了,將計就計的設計認識你,用簡單的關懷換來你的忠誠,這樣的買賣可太劃算了,搞不好,她平時跟你說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如何放著優質男不要,就要你這種踏實有潛力的,你能有她這樣的女朋友,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要真稀罕你,會容許你娶彆的女人回家嗎,這可是背叛啊?”

“她--我--”袁忠啞然。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占有而不是推開,你又怎麼知道,她誆騙你跟我結婚不是為了名正言順的甩了你,等你掛上有婦之夫的頭銜後,你要再想跟她好,她大可以反咬你騷擾,以你的尊榮,大概沒人會信她跟你好過,隻會覺得你是癩\□□想吃天鵝肉。”

袁忠死死的攥緊雙掌。

“你就算拿出證據,被罵的也是你,她從始至終都可以裝成受害者,你們單位可是很注重風評的,性\騷擾這種黑鍋一旦被扣上,開除事小,傳揚出去,哪家公司也不敢要你吧,她想毀你,真的易如反掌呢。”

袁忠隨著她的思路,越想越覺得脊背發寒,回憶過去的種種,以及導購員說的話,很多他故意忽視的細節開始慢慢穿成了一條線,將他的愚蠢一點點羅列。

顧青繼續加碼:“我雖然跟她是發小,但她很多做法我都不敢苟同,我這人心軟,見不得彆人被耍,那天我罵你就是想提醒你,但我沒想到你被她迷得這麼深,竟然為她做到這地步,但凡換一個懂得珍惜的人,早就對你托付終身了,隻可惜遇人不淑,哎~”

“今天我隻能再當一次惡人了,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葬送自己,不覺得憋屈嗎?真心錯付不可怕,怕的是執迷不悟,彆人犯錯,犯不著搭上自己,冤有頭債有主,總不能就這麼輕輕揭過吧?”

袁忠此刻已經怒不可遏,那雙細長的小眼睛仿佛盛著滔天的怒焰,放在腿上的雙掌捏的指骨發白。

顧青知道,他聽進去了,剩下的就隻剩求證了,老實人瘋起來可是致死量的呢。

夏月,等著你的報應吧。

袁忠再次從沙發上起身,氣急敗壞的開門離去。

徐慧一家呆愣在原地,好半晌她才追出去,“哎,你不能就這麼走了,你可是來商量婚事的呀!”

回答她的隻有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徐慧重新返回屋子,不管不顧的對顧青嚷道:“好你個小賤人,這都能讓你攪黃了,你可真厲害啊。”

“謝謝老賤人,我就當你在誇我。”

“你--”

徐慧正欲發作,顧青看了眼廚房的菜刀,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她看向沙發上的父子倆,寒聲道:“我告訴你們,今後彆想再打我任何主意,逼急了咱們誰都彆好過,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你們這點小伎倆嗎,以前是我不想跟你們計較,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忍了,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口惡氣都不會再忍,不信的話,你們大可以試試。”

她轉而看向徐慧:“工作沒了我可以再找,但要是你們的命沒了,那可什麼都沒了,不想在睡夢裡不知不覺的死掉,就給我安生點,我身無分文,無父無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殺人坐牢的代價我付得起,死之前拉你們墊背隻有我賺的份,聽到沒有!”

徐慧猛地一激靈,“聽、聽到了!”

顧青側目看向父子倆,倆人頓時點頭似小雞啄米。

*

袁忠開車來到了夏月家樓下,手裡攥著一把鑰匙,那是夏月和他相戀三周年送他的禮物。

當初拿到鑰匙那一刻,他真的有種終於被信任的如釋重負。

每周末就會來給她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但也僅限於此,再無彆的進展。

他隻當她保守,不想在婚前有出格行為,但現在他不確定了。

顧青嘴裡的夏月和他接觸的截然不同,但在某些事情上又很符合她的說辭。

他迫切想去屋裡找尋證據,任何能證明她背叛或者被冤枉的證據。

來之前他打電話確認過,她沒在家,正好給了他機會。

他三兩步上樓,輕車熟路的開門進屋,去到她臥室翻找曾經送她的首飾,不出所料,沒有,一件都沒有。

他又去到衣帽間,看著各種他省吃儉用給她買的大牌包包被更大牌的擠在角落吃灰,又看他精心為她挑選的裙子被扔在角落等回收,眼中的憤怒變成了一潭死水。

平靜卻又暗藏著瘋狂。

忽然,外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間或夾雜著讓人麵紅耳赤的靡靡之音。

“寶貝,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你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陌生男人的聲音,帶著急不可耐的喘息,在黑暗的屋子裡回蕩。

夏月吟哦道:“彆在這裡,去臥室。”

倆人一邊交纏一邊往地上扔衣服,還沒到臥室呢就所剩無幾了。

隱匿在黑暗角落的袁忠,睚眥欲裂的注視著這一幕,眼底的瘋狂逐漸爬上瞳仁,激得他手背青筋暴起。

他想就這麼衝過去,將他們捉奸在床,步子剛邁出,忽然想起顧青的告誡。

是啊,夏月想毀他可太容易了,而他想要抓她的把柄卻很難,如果不能一擊即中,就再無翻身的可能。

眾人眼裡高不可攀的女神背地裡竟然是個蕩|婦,這樣的驚天爆料實在是老天送到他手裡的複仇之刃呢。

被她玩弄這麼久,是時候討點利息了。

他悄咪咪的拿出手機,鏡頭正對床上正在翻雲覆雨的兩個人,逼迫自己以這種極端的方式認清現實。

而他也看到那個男人的臉,正是那個人前正經又嚴苛的項目部經理蕭峰。

有婦之夫和□□的話題,一直都是辦公室最勁爆的解悶話題呢。

香豔的畫麵錄製完畢後,他找到被倆人扔在客廳地板上的電話,分彆植入了一個木馬病毒。

作為軟件開發部的技術員,寫代碼做病毒根本就是信手拈來。

*

翌日中午,餐廳的大熒幕上忽然驚現不雅視頻,惹來員工一片嘩然。

正在和同事吃飯的夏月聞聲抬眸,麵色瞬間煞白。

“天啊,那不是夏月嗎?”

“靠,那是項目經理蕭峰吧!”

“我艸,人前那麼高冷,人後這麼放蕩的嗎?”

“我去,戰況好激烈。”

“哈,我早說夏月是悶騷,這下信了吧。”

“嘖嘖嘖,你說她惹誰不好,蕭峰的老婆可是出了名的潑婦,夏月彆想在公司待下去了。”

四周的議論吵吵嚷嚷,夏月卻隻聽到無儘的耳鳴,脖子耳朵臊紅了一片,她想離開這裡,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到底是誰,是誰在害她?!

她下意識環顧四周,與她一桌之隔的過道上,袁忠笑看著她,漫不經心的揚了揚手裡的鑰匙。

夏月瞳仁一顫,正準備起身質問,卻聽身後傳來一陣尖利的嘶吼。

“夏月,你個騷貨賤逼!!!!”

夏月驚愕回眸,迎麵就挨了一個耳光,她隻覺臉頰刺痛,抖著手一模,滿掌的鮮血終於讓她失聲尖叫。

一時間,女人的廝打,夏月的尖叫,圍觀人群的議論,將本就嘈雜的餐廳攪得雞飛狗跳。

最終,保安介入了,將兩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扯開,分彆帶進了休息室。

袁忠推門而入,居高臨下的睨著夏月。

她惡狠狠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惡意傳播不雅視頻也是要被追責的。”

“我知道啊,可那不是我傳的,是你自己不甘心當小三,故意傳播的,要不然人家老婆怎麼可能殺來,專打你不打男人呢?”

“你--”夏月難以置信的抖著手指他。

“你們昨晚酣戰的時候,我在客廳用你的手機發給蕭峰,再用他的手機發給他老婆,報警追查的話,源頭也是你呢,對了,蕭峰的老婆除了是潑婦,還是董事長的妹妹,你惹了她就等於惹了咱們本市所有的知名企業,以後你再想找工作,怕就難了。”

夏月眼底泛紅,恨意夾雜著惶恐,化作熱淚徐徐話落。

“月月,彆這麼看著我,這都要怪你自己,你要是不對我這麼狠心,我又怎麼舍得讓你傷心,我那麼寵你,可你辜負了我,老實人確實好欺負,但老實人狠起來,也可以不要命,不過我不會再蠢到為你付出半點代價,你好自為之吧。”

話落,他轉身離去,夏月歇斯底裡的喊道:“袁忠,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啊!!!!!”

電光火石間,腦中忽然閃過顧青的聲音。

--夏月,我等著看你的好戲哦。

是她,一定是她在背後挑唆的,單憑袁忠的膽量,絕對不會這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