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夫人資質一般,無論再怎麼努力也絕不可能結成金丹了,不能和夫人一起,我要這麼多壽命有什麼用呢。”
薑泛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從此再沒提起過這件事。
不知為何,薑泛舟忽然想到了白老頭,他以前也非常喜愛這個小丫頭的。
已經兩百年未見,也不知他死了沒有,薑泛舟掐指一算,就快要到約定的時間了,若是到時候他還未出關,她準備直接破掉白梅君住處陣法,看看這老頭給自己留了什麼好東西。
遠處有人吆喝高鏡回家吃飯,高鏡聽到後向薑泛舟辭彆回家去了
吆喝高鏡吃飯的人是謝泉,他比高鏡回蓮鄉要晚一陣。
說來他的遭遇竟不知是倒黴還是搞笑,他送那叫段寬的小子回家之後,被段家人熱情招待。
謝泉盛情難辭,便多留了幾天,沒想到自己好心把段寬這小子送回來,這小子卻恩將仇報,打他的注意,想要將自己留下當他的後爹。
好在段母一心掛念夫君,根本沒有邪念,不然那一晚謝泉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段寬就吃上了他母親精心為他準備的竹條燉肉,小屁股青紫青紫腫的老高。
見段寬已經受到教訓,謝泉自然不好再和孩子計較,沒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恰好謝泉準備離開的前一晚,段家主枝的一位段小姐來辦事。
她對謝泉一見鐘情,非要拉著他當上門女婿。
謝泉費了好多功夫才脫身,他發誓,此生再也不會踏足段家勢力範圍的地界了。
但他現在也無處可去,思來想去,還是回到了蓮鄉,沒想到在蓮鄉和高鏡重逢。
然後兩人又住到了一起去,過上了女耕男織的鄉村生活,村民們都覺得他們是夫妻,但高鏡和謝泉從來沒承認過。
至於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薑泛舟才不管呢,他們自己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操心好了。
忽然,薑泛舟布置在居所附近的陣法有異動,她神識掃描過去,發現是不想見的人。
紫霄宗的人又來了,最近他們來的愈加頻繁了,生怕薑泛舟死了,他們的紫霄神杵落於彆人之手。
但那紫霄神杵,薑泛舟研究了許久都不能將其複原,也不好就這樣還給紫霄宗,所以就耽擱了下來。
既然他們來了就讓傀儡去應付他們吧,薑泛舟準備出去躲清靜。
思來想去,還是去釣魚吧,地點就在她和白梅君發現的那個水潭。
裡麵生活著的那條大魚兩百年了還沒老去,吸收天地精華之後,靈智愈發高起來。
薑泛舟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愛來這裡逗弄這條妖魚。
她先扔了條丹紋魚下去,那丹紋魚是臨走前她從池子裡現撈的,扔下去的時候活蹦亂跳,擺著水想要躲避起來,但薑泛舟使用手段,隻讓它在隻固定的地方來回遊。
不一會,她就感受到了那條大魚在水下虎視眈眈,想要吃丹紋魚,但又怕是薑泛舟的陷阱。
這兩百年,它在薑泛舟手上吃的虧不計其數,但仍然還是會上當。
隻因那條魚是必須要吃到嘴裡的,妖魚心裡也明白,頂多挨頓打罷了,它皮糙肉厚修養兩天就會好全。
但是,能不挨打的話最好了,妖魚圍著丹紋魚來回打轉,但眼睛卻全神貫注的盯著薑泛舟。
時刻準備抓住機會,將丹紋魚偷走。
突然從山頂跳出了一個人,他渾身染血,跌入了幽潭之中。
這人把薑泛舟嚇了一跳,她連忙過去查看情況。
正是這個時候,妖魚趁著薑泛舟分神,一個甩尾向上猛衝,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將丹紋魚一口吞入腹中,然後再一擺尾,濺起水花向薑泛舟處掀去。
而自己則快速潛入水中,迅速消失不見。
這水花根本對薑泛舟造不成威脅,她根本沒有躲開,水花在靠近她的時候自動分開,一滴水也沒沾到她的身上。
此時她有少許鬱悶,本想逗一逗這妖魚,沒想到今天竟然讓它得逞了。
她想將這潭水抽乾,然後將那魚拉出來打一頓,完成來此目的,但想到落入水潭的人,還是算了。
還是先把這人救上來看看是什麼情況吧,彆一會也被一起吞掉了。
薑泛舟將人撈了上來,仔細看看胸口還有起伏,人沒死 ,隻是昏迷了,身上的傷不少,腹部有一個大洞,看來主要傷勢還是來自這裡。
看起來,這是一個約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眉目俊秀身量高挑,看穿著家世應該也不俗,不知是受誰暗算,竟然弄成了這副模樣。
找了找身上的東西,能給低階修士用的丹藥不多,終於被他找到了一顆不怎麼對症的補氣丹先給他服下了。
然後薑泛舟在他周身大穴上一點,暫時止住了他還在不斷往外流的血,一把將人抱起,準備帶回村找人醫治。
可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被一夥人攔住了去路。
“前麵的女修,將人放下。我夏家捉拿族中罪犯,不可乾擾我等行事。”
薑泛舟瞪了幾人一眼:“滾。”將剛剛妖魚得手的氣撒在了幾人身上。
這夥人其實已經潛伏在附近觀察好一會了,見這女修身著樸素,修為也普通,連金丹修為的妖魚也搞不定,以為這女修定然好拿捏。
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他們還沒看清薑泛舟怎麼動作,隻見這密林之中忽然刮起了一股妖風,不吹彆的,隻吹他們幾人,一下將他們全部人馬都吹上了天。
他們在天上飄了好久才落地,等落地之後,一片荒漠戈壁,不知落在了何方。
其中小弟瑟瑟發抖,他隻有金丹修為,隻是個普通打手罷了,在夏家當差混口飯吃,今天幸好那位前輩手下留情,不然他們幾個焉有命在。
他問:“老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老大唾了一口罵道:“那個老娘們,就知道她不會把好差事交給我們,先回去再說。”
這幾人連續走了一個月也沒走出這荒漠戈壁不提,薑泛舟已經將人接回了家中。
她找上了謝泉,薑泛舟本想問謝泉要一顆療傷丹藥喂給他了事。
但謝泉說不同的病症對應不同的丹藥,還要對症下藥才好,一定要來親自看看,於是薑泛舟便將他也拉來了。
謝泉看後直皺眉頭:“他身上的外傷倒是好治,普通的療傷丹藥就可以了。”
“但是他身上還被下了一種毒藥,這種毒潛藏於丹田之中,難以祛除。”
薑泛舟心下了然,估計是又是世家大族勾心鬥角的那一套,看這少年天資不凡,估計心中嫉妒的也不少吧。
她問謝泉:“那造成他現在致命傷的是這毒藥麼?”
謝泉搖頭:“不是,這種毒藥是慢性毒藥,等到他修為大成的時候才會發作。”
“那就先治好他的致命傷,我們救他一命已是好心,這慢性毒藥讓他自己操心去吧。”
謝泉點點頭:“正是此理。”
然後拿出一顆丹藥,喂他服下,接著施法為他診治。
這些年謝泉沒了影閣的威脅醉心研究醫丹之道,一兩百年過去,已經小有所成。
很快這個少年的傷就好了個七七八八,腹部那個大洞也已經合攏,長出了粉嫩的新肉。
謝泉見這少年全身破破爛爛衣不蔽體,見他身量和自己差不多,便拿出了自己一身衣服給他穿上。
見他全身白皙,細皮嫩肉,謝泉調笑:“還不知這位公子能不能穿得下這粗布麻衣呢。”
薑泛舟滿不在乎:“這樣就很好了,他要是嫌棄就脫了光著走出去。”
謝泉走後,薑泛舟將屋內唯一的木板床讓給了這個少年,她則坐在旁邊上下打量他。
在給這個少年換衣服的時候,薑泛舟並沒有避讓,所以他全身能看的地方都讓薑泛舟看過了。
這少年皮膚雖然白,但肌肉緊實有力,平時應該非常注重煉體,並不像現在主流的修真者,隻注重修為的提升。
再觀他手指修長有力,薑泛舟想,或許這個孩子是個練刀的好苗子。
來這裡徹底安頓下來之後,她也曾起過收徒的念頭,但不知是她自己的要求太高,還是廣元沒什麼有天資的人,挑來挑去,薑泛舟一個也沒看上。
最後隻能偃旗息鼓,暫時收了想要收徒的念頭。
現在,看到這少年之後,薑泛舟心頭那點小想法又冒了出來。
她一點靈光探入少年丹田,金水雙靈根,經脈寬廣,丹田也比尋常築基修為的修士大,元氣充盈內斂,一看就是紮實刻苦修煉的好孩子。
隻是不知道心性怎麼樣,等他醒來之後,薑泛舟準備試探一番。
恰巧此時,少年有要醒的趨勢,他不自覺抓住了薑泛舟的手,薑泛舟捏住他的手指,想要掰開,沒成想一捏之下驚為天人。
這少年居然身懷韌骨!
薑泛舟決定,不論心性怎樣,這徒弟她收定了,大不了以後好好調教,薑泛舟很自信,若是她肯上心,沒有她成不了的事。
為了確保自己沒有認錯,薑泛舟重新試探了一番,這少年是不是確實身懷韌骨。
她先從手指摸起,整個手掌都是韌骨,全身上下能有一塊韌骨都已是天賜,沒想到這少年居然有這麼多。
帶著驚喜,薑泛舟一點點沿著他的胳膊繼續摸下去。
一點點一寸寸的,每一根骨頭她都沒過放過,然後薑泛舟的眼神越來越亮。
每一個根骨頭都沒讓她失望,居然都是韌骨!
正當薑泛舟摸到少年胸膛肋骨的時候,少年醒了。
他眼神不善警惕問道:“你在乾什麼!”